《罪后狂妄,本宫不二嫁》第602章


将她下葬之后,东陵梵湮靠在她的墓碑上,整整四天四夜不吃不喝,就是靠着,苍白干燥的唇瓣低喃着什么。
夙寐则是坐在不远处,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墓碑上刻有“凰殇昔”三个字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想什么,焦距涣散,和东陵梵湮一样,四天四夜都是不吃不喝。
直到第五,终于熬不住,两人先后昏了过去。
东陵梵湮醒来,身躯能站起来,步伐便是龙銮殿,痴情树,凰殇昔的墓前。
朝中大事他已然放任不管,去了凰殇昔的墓前,他就是不吃不喝,直到昏迷,醒了之后便再来,如此重复……
谁都想不到,质王东陵无锦也想不到,东陵梵湮居然会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质王曾跑过去痛骂他一顿,说:“你就是再如何糟蹋,凰殇昔也不可能回来可怜你,你做是想恕罪?这也叫恕罪?只会让凰殇昔看不起你!”
但并没有用,东陵梵湮没有听进去。
东陵无锦接连去骂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最后愤言说不会管东陵梵湮的死活了!
这位龙鳞有名的嗜血皇帝,便是堕落至此,直到近一个月过去,东陵无锦带了个人过来。
那人便是神庙中的方丈,以前便和东陵梵湮说过,有关凰殇昔的事情。
如今他来,也是说有关凰殇昔的事情。
东陵无锦将人带来,就黑着脸离开了。
“皇上,不知您可还记得贫僧?”方丈捻着佛珠慢慢开口。
东陵梵湮如往常一般,一语不发。
“皇上,此女命该如此,不必太过伤心。”方丈面无表情地陈述一件是事实,这一次,东陵梵湮倒是瞥了他一眼,黑琉璃般的眸子射出几分寒芒。
方丈呵呵笑了两声,“皇上,贫僧说得是实话,皇上就算有异议,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不过贫僧可以告诉皇上,凰殇昔命该如此,但是凰殇昔的命,却也不是如此。”
东陵梵湮收回视线,眼底掠过一抹深意,轻阖眸子,并不说话。
“皇上,你可还记得贫僧和您说过,龙鳞皇后是龙鳞皇后,但却不是龙鳞皇后吗?”方丈看了眼墓碑,说道,“同样的,她命中注定有如此一劫,该死,也不该死。”
“你是说,她没死?”东陵梵湮终于开口了,因长时间没有说话,声线有些沙哑。
方丈笑了,“皇上,你若是能找到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便是娘娘……”
花了这么长时间,他终于找到了。
果然,就是她。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陷入了沉默之中,凰殇昔这一晚,被人这样压着,到底事没有睡着,是在走神中度过。
而东陵梵湮则是一晚上都将脸埋在她的脖颈之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肩窝处,痒痒的,好不舒服。
两人以男上女下的姿势,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夜。
次日,东陵梵湮没皮没脸地赖在凰殇昔这里,说什么都不肯走。
凰殇昔赶了他一次,他愣是当作没听见,于是乎便不再理会,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理会自己用膳的时候他挤过来,不理会自己走到哪里他的视线就跟到哪里,不理会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全当他是一个透明人。
耗了一个上午,她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带上包袱就要离开,手腕让人一把攥住了。
转过身,对上的是他那一双漆黑如夜的深邃魅眸,她微微凝眉,“你做什么?”
“去哪?”
“我去哪也需要想你报备?”凰殇昔脸色有些难看。
东陵梵湮抿唇,手却是牢牢攥住她不放,显然,她不说,他便不放,有本事就这样耗下去!
两人双目对视,一时间火花四溅,谁也不让谁,气氛微妙地变化着,到底还是凰殇昔先别开了眼,“回紫荆!”
东陵梵湮俊眉稍皱:“不准去。”
凰殇昔唇畔扯出一抹冷笑,“不准?东陵梵湮,你凭什么管我?我现在不是你的谁,我也不是凰殇昔。”
那双如黑琉璃般的眸子沉了沉,鎏光异彩,转瞬即逝,变得幽暗无比,两人僵持了许久,他最终松开了手。
“你可以去。”
凰殇昔没有犹豫,转身就离开。
望着她那决绝的背影,一如当年离开得那样决然,东陵梵湮的话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何要恨朕?这样,多累。”
凰殇昔的脚步一顿,声线夹带讥诮意味,“为什么?呵……东陵梵湮,你说你把心给我了,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把心给我?”
东陵梵湮眸光流转,紧盯着她的背影,眼底涌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又浓又烈。
“这,不需要理由。”爱一个人,需要理由么?
凰殇昔肩膀微微耸动着,低低地笑了起来,“呵,我为什么恨你的结果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不需要理由,那么我也告诉你,我恨你,更不需要任何理由!”摔下这句话,她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他一个人幽怨地立在原地。
她就像挣脱了缰绳的野马,完全只凭自己的意识行事,不再受到任何的拘束。
看着那样的她,向来所有事都在掌握之中的东陵梵湮,心底竟开始莫名升起一丝恐惧和慌乱。
好像所有的事都被她捣乱了,但是,他不在意,他只是觉得,现在的她似乎已经脱离了他……
凰殇昔,朕以为你爱朕,会原谅朕的错误,朕以为你可以为了朕什么也不顾,朕以为我们再见时不会再仇视对方。
朕以为,你是爱朕的……
可是终是应了你那句话,“一切,只是我以为……”
凰殇昔,你要朕做什么你才肯原谅朕?
凰殇昔以为她来这趟龙鳞,见到他,装作不认识,以他的高傲和冷凛,他断不会纠缠。
毕竟,她有手,有眼睛,左眼眼角下还有一颗泪痣,这些都是那具身体所没有的,而那具身体所拥有的武功,她也没有,尽管长得像,如此大的区别,又怎会是同一个人呢?
可是完全是她想多了,东陵梵湮一看到她,就已经认定是她,并且无论出现了多少的不同,他都一根筋儿地认定自己就是凰殇昔。
该说他是心有灵犀呢?还是固执地想自欺欺人?
但,她已经承认了,这个梗说不下去了。
可,她从来都不知道,素来高傲的男人,居然也会做出完全不符合他的脾性的事情——死皮赖脸地跟着她!
人家如此不要脸地跟着,她当真赶不走!
他的高傲呢?他的霸道呢?他的不可一世呢?
好好的画风为什么就突然改了呢?
凰殇昔手肘撑在马车窗口,视线望向外面飞快往后退的景象,在走神。
而带有眼中洁癖的东陵梵湮则是紧握着她,灼热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两道视线就如同针芒般刺在凰殇昔后背,但是尽管很不舒服,却还是没有回头。
东陵梵湮的视线慢慢从她的侧脸落到了她摆在身侧的右手上,那只手被他拉起来放在温厚的掌心里。
凰殇昔玉眉一蹙,想收回,当让他扣住手腕不能挣扎,她脸色不好,握住拳头不松开。
东陵梵湮倒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目光专注地落在她因为握拳为隐隐泛起的青筋手上,他倒是什么也不说,大掌将她握拳的手包裹在掌心内。
凰殇昔心中一颤,像挣开,奈何他加大了力道,根本不容她反抗。
凰殇昔知道挣不开的了,便也没有再多做无谓的举动,就让他握着,头也没回。
天边不知何时飘起了淋漓细雨,脸上湿意渐渐多了,几乎覆上她半边脸,她才发觉,可不等她抹去脸上的雨水,手臂让人一扯,整个人往一旁倒去。
她跌入了温暖的怀中,熟悉的气息瞬间环绕她整个身体,脑袋也被按住,紧紧贴着温热的胸膛,听到了强劲有力的心跳。
“你松……”
“没感觉到下雨么?”他低醇磁性的声线劫断她的话。
凰殇昔是讶异的,她脸上还有雨水,这家伙直接把她的脸按在胸口的位置,他严重的洁癖呢?
“我脸上有雨水……你放开。”
东陵梵湮唇角似有若无地勾了起来,眉心的折痕也因为她这话而散去不少,“朕的洁癖没了。”
凰殇昔不说话,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这个男人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极为严重的洁癖也能戒掉的吗?
“你放手,我自己会坐。”
“你若能推得开,朕便不抱。”
“……”画风突变所以也无赖起来了?
马车一路颠簸驶向紫荆国,要到紫荆,最快的行程还是得穿过燕国。
凰殇昔就选择了这条路,东陵梵湮是没有任何异议的。
而适才还是淋漓小雨,这会儿雨势加大了,天色昏沉,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是停不下来的。
忽然,一声马儿惊叫响起,马车被迅速拉停,马夫的声线有些懊恼:“夫人,前面的路被堵了,马车过不去!”
凰殇昔嘴角一抽。
东陵梵湮的唇角确实勾起了明显的弧度,眉宇之间的阴郁也散去了,显然,马夫的话愉悦了他。
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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