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毒后》第134章


她与叶缺不同,叶缺多少对皇权有着敬畏之心,等闲是不会把事情往这种方向上去想的,况且是这样几乎滴水不漏的事情,但她会,而且毫无心理负担。
那么,现在就又有了新的问题,首先,梅长歌的猜测,到底是无稽之谈,还是正中要害。
倘若是无稽之谈,倒也罢了,如果是后者,她又能如何获得确凿的证据,用以佐证自己骇人的观点。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梅长歌只有找到这个秘密,才具有和陛下一较高下的能力,否则陛下和她实力悬殊太大,完全呈碾压之势。
真到那一天,怕是陛下动动小手指,便能要了她的小命。
3501第二百零四章 消失的叛军3501
其实抛开这些似是而非的细节不提,还有一条摆在明面上,却被众人集体忽略的线索,可以从侧面佐证梅长歌的猜想。
如果叶缺所言不差,那么,以郭贵妃当日盛**,又是产子时血崩而亡,先皇对陛下的感情,应该是非常深厚的。按理说,绝不可能直到四十岁,才勉强将其册封为太子。
况且,据说陛下的童年活,并不是很圆满。
郭贵妃死后,太后竭力要求先皇将陛下交由她抚养,为的,当然是母凭子贵。想着先皇即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该多往她的宫中走动走动,这一来二去的,情分自然就不一样了。
然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先皇对这个孩子的态度一直极其微妙,大家都说,是因为先皇每每看到陛下,总会想起郭贵妃的音容笑貌,因此不愿相见。
太后的心愿没有达成,先皇对这个孩子,又不是很上心,基本上处于放养状态,所以当时宫中,还为此闹出过一个大笑话,以至于相隔多年的梅长歌,对此事仍然有所耳闻。
据说是太后经常苛待陛下,常常连饭也不能吃饱,于是年幼的皇子,饥寒交迫之下,只能跑到御膳房去偷吃的,正巧撞上了当时在先皇身边伺候的魏冉公公,这一桩宫闱秘史,才有此揭晓。
这件事,虽然是太后一人所为,但可想而知,先皇对陛下忽视到了何种程度。
可以试想一下,倘若自己的心爱之人亡故,只留下唯一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梅长歌以为,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厌恶至此,至少会派人过问一下孩子的饮食起居吧。
想到此处,梅长歌突然觉得,梅思远这个人,固然讨厌,但起码在这一点上,做的还是不错的,毕竟从来没让她饿过肚子,更不可能饥肠辘辘的去偷东西吃。
梅长歌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一行人终于还算顺利的到达了祁连山。
祁连山林木茂密,山脉连绵,更是有着不计其数的悬崖峭壁,的确是一个藏匿叛军的好地方。
李让与其交战多年,对祁连山的地形,以及叛军兵力分布,早已做到成竹在胸。
防线的溃败虽然不禁令人感到唏嘘,但昔日军营的惨状,却让李让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兵,潸然泪下,悲恸的几乎不能自控。
遍地的焦尸,很多是根本没有战斗力的老人和妇孺,他们来此,原是为了寻求军队庇护,如今反被牵连,无端横死,不知临死前的那一刻,是否为自己当日的决定,感到后悔。
“他们”李让双膝跪地,泣不成声的说道,“我走的时候,他们还笑眯眯的和我打招呼,说等我回来,一定要记得去找他们喝酒,没想到”
“起来。”梅长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的说道,“眼泪不仅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而且还会让你丧失全部的斗志。”
“梅长歌,你冷血,他们都是为你而死,你怎能如此无情?”李让声嘶力竭的反问道。
连日来萦绕心头的烦闷和愧疚,在见到朝夕相处的伙伴们惨死的尸体时,如潮水般袭来,令他沉浸在哀伤中无可自拔,他无法原谅自己,也终究不能对梅长歌心无芥蒂。
“李让”叶缺上前一步,想要为梅长歌辩解两句,但在看到站在李让身后众人的目光时,停了下来。
“叶缺,我们走吧。”梅长歌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叶缺不要出声,随即拉着他的衣袖,强硬的拖他离开,“不要做惹人讨厌的事情。”
“长歌,你不气吗?”叶缺急行几步,好不容易追赶上梅长歌的步伐,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没空气。”梅长歌停下来,想了想,道,“况且,我以为,李让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对。人之所以为人,不是豺狼虎豹,不是蛇虫鼠蚁,也不是旁的什么,只是因为,人是一种有感情的物。”
“既然有感情,便免不了要和自己较劲,这是人类的通病,我可以理解。”梅长歌向着李让的方向,默然看了一眼,笑着说道,“李让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给他一点时间,他会自己想明白的。”
“兴许,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
“长歌。”叶缺犹疑道,“其实我倒是希望,你不要活得这么豁达通透,我倒宁愿你任性一些,自私一些。”
梅长歌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叶缺,你要知道,任性是一种能力,而我,很多年以前,便已经被剥夺了这种能力。”
“走吧,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走了几步,梅长歌似乎想起什么,停住脚步,转身补充道,“如果有人,到了我这个年纪,还能够保有稚子的纯真和童趣,我真的愿意不顾一切的,保住他心中的这份淡然笑意。”
“只是可惜,你我都做不到这一点。”梅长歌伸出手,用力在叶缺肩膀上拍了两下,轻声说道,“你光顾着说我,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客观评价,叛军的营寨建的还是比较结实坚固的。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块石头堆砌而成的警戒哨和炮台,布局合理,一看就是非常考究的。
“此人若是上了战场,必定是一个难缠的狠角色。”叶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在脚下的地面上定了一瞬,忽道,“梅长歌,你过来,这里好像有点古怪。”
只见地面上深深浅浅,留下凹凸不平的痕迹,显然曾经是有东西覆盖的。
叶缺蹲下身子,用手指仔细丈量了凹处的长度和宽度,然后很肯定的说道,“是攻城**。”
“不光是攻城**。”
连正午的阳光,都没能让梅长歌流汗,可叶缺的一席话,却把她全身的汗都逼了出来,后背更是冷汗潺潺,几乎让她难以站立。
“从布局上看,恐怕祁连山的这支叛军,在突围的过程中,还见缝插针的搬走了所有的辎重。”
“可这怎么可能”叶缺喃喃自语的说道,“时间上就来不及。”
“这算是一个疑点,再看看别的地方吧。”梅长歌提议道。
越往里走,进入的房间越多,梅长歌的心,也就越凉,因为她惊奇的发现,这支所谓的,五天前刚刚从祁连山突围成功的叛军,实际撤离的时间,可能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期。
绝大多数的房间,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完全没有一丁点活痕迹。而余下的一部分房间,窗明几净,连被褥都叠的整整齐齐,明显是不久之前还有人居住过的。
梅长歌和叶缺相视苦笑,彼此从对方的眼眸中,读出了某些急需交流的信息,却终究由于太过惊世骇俗,所以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不一定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叶缺沉吟道,“或许是,对,或许是李让围剿得当,叛军人数少了,屋子自然也就空了下来。”
“一支时刻处于覆灭危机中的叛军,是没有心情和能力,发动这样一次大规模的突围行动的。”梅长歌的目光,淡淡扫过叶缺的面容,“你也看到了,他们整理内务的这套方法,可是和大秦正规军一模一样的。”
“你再想想那些或被搬走,或被毁掉的辎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梅长歌愁容满面的说道,“况且,难道你没发现吗,连山脚下,包围封堵叛军的李让,都开垦了好些荒地,用以补充给养。可这些,据说是年没有下过山的叛军们,居然不需要种田?”
“莫非他们当真可以吃西北风不成?”
“还有”梅长歌猛地拉开衣柜,随手抽出一件被叛军遗留下来的衣服,扔到叶缺怀中,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瞧着不眼熟吗?”
“这是大秦正规军,去年才刚刚采用的新式军服。”这下,便连一直逃避,不肯接受现实的叶缺,也无话可说了,“可他们为什么会把这样重要的线索,留下来交给我们。”
“这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梅长歌思索着说道,“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底下的人偷懒,没有严格依照上峰的命令,将这些可能暴露他们真实身份的信息,处理干净。”
“毕竟,这里只是一个即将被抛弃的据点,去而复返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小的。”
“会不会是故布疑阵?”叶缺苦笑道。
“可能性很小。”梅长歌黯然说道,“这些军服,都是穿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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