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白月光她和反派HE了》第76章


她望向池惜歌的方向,长姐正挤开人群拼命地向自己跑来。
池南音冲她笑笑,闭上了眼睛。
晏沉渊,你对我说了那么多次“别怕”,也是时候让我对你说一句“别怕”了。
别怕,晏沉渊,不就是死吗,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一点也不怕。
但那些箭并没有刺入池南音身体里,而是“叮叮铛铛”落地,敲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
展危寒刀出鞘,刀尖点地,划了半圈,眼中含泪,横刀立马,立于场中。
横眸扫过黑暗那些不敢出来见光的畜类,握刀的手白骨铮铮。
他问:“敢来试试?!”
咬牙切齿,字字咽恨!
忽有一列兵马快步而来排成人墙,将他们三人挡在后面。
顾凌羽上前,垂眉敛目,拱手低腰,扬声高喝:“国师回府,肖小避让!”
池南音扶着晏沉渊,看了看池惜歌,低下眼睫,轻声说——
“晏沉渊,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一边写一边哭,回头修细节的时候又在哭,哭得我脑仁疼,所以你们不许骂我。
然后,下章大甜,看!
第58章 
池南音抱着膝盖缩在晏沉渊的轮椅上,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晏沉渊。
已经整整三天了,他还没有醒过来。
池南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虚弱的晏沉渊。
他总是无所不能的样子,不管什么玩意儿来了,他都能一巴掌给拍回去。
可现在他躺在这儿,一动不动。
他的那串佛钏,一直泛着幽绿的琉光缭绕在他周身,像是在给他治伤。
这三天里,池南音始终睡不着,偶尔实在累极闭上眼睛,马上就会梦到那日的场景,梦到晏沉渊被万雷重击,梦到他鲜血淋漓。
她便立刻从梦中惊醒,要确认晏沉渊在身边,才能安下心来。
“姑娘,你去睡会儿吧。”展危进来,看到池南音蜷缩在轮椅里呆呆出神的样子,叹了声气。
“展危,他还要昏迷多久呀?”池南音嘶哑的声音问道。
“国师大损,且有得修养呢,我也说不准。但姑娘你不能这么熬着了,你身子吃不消的。”
展危给池南音倒了杯茶,坐在旁边看着她:“姑娘,我来守着国师吧,他醒了我立刻叫你过来。”
池南音捧着热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涩难受的嗓子,摇了下头:“我不放心,回去了睡不着。”
展危也只能叹气,沉默了下来。
这几日池南音一直缠着展危跟她说当日情景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实在是超出她的认知,根本不是什么她没有认真看原书导致的错漏了。
可展危也只说,那日是龙脉作乱,国师身守龙脉,以定苍生。
再多的话,便不肯再说给池南音听了。
“展危,你说,他现在疼不疼呀?”池南音轻声问。
“有姑娘陪着大人,想来就是再疼,大人也能熬过去的。”展危说是这么说,可他心底满是酸涩。
疼的啊姑娘,国师他疼成什么样子,我们又岂能想象?
因为狗皇帝和池澈利用姜剑望之事,险些害了你的性命,国师他一怒之下揭了镇脉符。
龙脉解印,肆意横冲。
国师与龙脉同为一体,龙脉冲荡,他便要承受碎骨断脉之痛,定龙脉时,更是山河之力压在他身,他岂会不痛?
但展危想,大人他这一生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可曾向谁说过一个字?
就更不要提池姑娘了,大人他必是希望,池姑娘什么也不知道才好。
池南音听了展危的话,放下茶盏走到晏沉渊床边,坐在床前的软毯上,趴在床榻边沿望着昏迷不醒的他,小手捏住了他已经完好如初的手指,轻声说,“你要是真的那么疼就睡吧,好好睡一觉。但睡好了就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展危见此,眨眨眼睛,叹声气退出去。
国师府外,有重兵把守。
顾凌羽在国师府门口支了张桌子,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守着此处,也整整三日。
任何想进国师府的人,无一例让他很“客气”地“请”了回去。
守在此处的,是他的亲兵。
他赶走过池澈,也赶走过明宣帝,至于七七八八其他的朝臣,就更是数不胜数。
如今国师身体抱恙,他知道有多少心怀不轨的人等着来探虚实。
他不会让那些人得逞。
展危出得府门,厌恶地看着顾凌羽,冷声道:“二皇子殿下不必在此惺惺作态,没有你,这国师府也无人进得来。”
顾凌羽倒了杯酒慢饮,道:“展护卫莫要多想,我在此处守的并不是你,也不是晏沉渊,而是大乾的恩人。”
他抬杯,对着展危敬了一下,“我替天下百姓,谢国师救命之恩。”
展危冷嗤,如今才来谢,不觉得太晚了?
若不是你们这些人,大人何至于受难至此!
大人可没有要救这天下百姓,大人他只是为了池姑娘罢了。
……
半夜,池南音仍趴在床榻边守着晏沉渊。
她是万万没想到,她最初因侍疾的理由进得这国师府,如今竟然真的开始侍疾了,也是荒唐。
其实她以前从来没有进过晏沉渊的卧房,顶多偶尔去他的书房找他。
所以她也是才看到,原来之前她给晏沉渊画的那副素描,他已经裱了起来,挂在床头,看着挺不协调的,有点滑稽,也有点感人。
画中的他眸光很温柔,池南音已经记不太清,到底是当日他真的笑得有那么温柔,还是自己画的时候,手一抖给他画得格外温柔了。
但是画中他半掩在衣领下的那颗锁骨小痣,倒是实实在在的诱人。
她靠在床头上,直勾勾地瞧着晏沉渊的脸。
一个人怎么可以连睡觉都这么好看啊?
他睡得安安静静的,不像自己,每天早上醒来,姿势都很奇怪。
摇曳的烛光映在他脸上,光影间勾勒出他立体的五官,原来他的眼睫这么长的吗?卷卷翘翘,又浓又密。
唇型也很好,厚薄适宜,唇线分明,唇峰的弧度也极好呢。
不知道怎么的,池南音看着看着,就想起了那日鬼打墙,晏沉渊从天而降。
那一刻,他都不像一个反派了,像个英雄。
就这么看着晏沉渊,池南音心想,反正自己都快死啦,这破系统快要把自己玩死了,那是不是可以在彻底死掉之前,做一些所谓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应该可以,吧?
晏沉渊对别人是很混蛋,可是他对自己真的好好啊。
其实她也知道,江河湖海,名山大川,他是特意带自己去看的。
满天烟火,璀璨夺目,也是他特意为自己放的。
孔明灯上写了“雪停寒止”,第二日大雪就真的停了。
还知道,其实他也没那么爱喝奶茶,更不爱吃烧烤火锅,他喜清淡,不爱甜腻或辛辣。
她知道很多很多,只是她一直不敢往深处想,倒不是因为晏沉渊是个大反派,她却必须要做个三观极正的正义使者,不能和反派搅和在一起。
她只是怕自己会忍不住求他:不如你不要做反派了,不要跟狗皇帝他们作对了,就让顾凌羽这个狗男主赢,让我活着吧,我可以一直待在国师府,一直不离开你身边。
她真的很怕死的,好不容易多活了一次,一直都在努力地苟命,认真地锻炼,不就为了好好活着么?
可晏沉渊他背了那么多黑锅,恨死了狗皇帝他们,如果因为自己求他,就让他放弃了反派之路,感觉很不好。
他就该一直这么日天日地傲慢跋扈下去,谁也不能让他低头,谁的面子也不给,将反派精神贯彻到底。
池南音想着这些,轻轻叹气,又笑了起来。
她枕着手臂,毫无遮掩地打量着晏沉渊的其貌近仙,其韵似佛,也没忘记他其心胜魔。
他生得这么好看,自己很难不生轻薄之心的。
肖想他那颗痣,也真的好久好久了。
但是他还在昏迷诶,要是自己趁他昏迷的时候做不好的事,算不算趁人之危?好像有点不太对哦?
自己怎么这么卑鄙啊,完了,真堕落成混蛋了!
可再但是,如果不趁他昏迷之际做不好的事,以后就更没机会了吧?
池南音做了好久的自我挣扎,两个小人在她脑海里打架,坏的那个打赢了好的那个。
她小心地掀开了一点点晏沉渊的衣襟,看着他锁骨处的那颗小痣,试探着低低地唤了一声:“国师?”
晏沉渊没有反应,果然还在昏迷。
于是池南音小手撑在床榻上,大着狗胆往前探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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