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恨(大爱诺诺)》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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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恨》作者:大爱诺诺
文案
起点VIP2012。12。2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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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乱世,华夏烽烟,朱、李、爱新觉罗三姓逐鹿中原。而她不过是一介弱女,孤苦无依,该如何挣扎求生?追逐于裙下的那三个男子,与争雄三姓又有何诡秘的关联?
纵然她穿越重生,
纵然她预知未来,
但,仅凭“莫动圆圆,厚结三桂”一计,能改写历史、扭转乾坤么?
第一章 迷雾(一)
第一章 迷雾(一)
天启十四年,山西解州府芮城坊间出了件奇闻。怪事年年有,原本不足道,只是这件异事出在芮城县衙里头,一时间惹得僧道医流轮番往来出入,因而牢牢擭住了人们的眼球与猎奇心,街头巷尾茶肆酒间津津乐道经月不息;成为市井闲人们舌尖上的一道开胃菜。
时令已入夏月,晌午白日高悬,照得到处是一片着了火的颜色,县城里各家关门闭户,正是一天中最寂静的时刻。
紫金街口的县衙后宅里,忽然起了一阵骚动,西侧的角门被突兀的撞开,拥出一群惊慌失措的僧人。他们涌到街面上,先是慌不择路,而后又朝着普济寺方向逃去。
随后县令夫人田孺人差人将遗落的法器物事送回普济寺,并叮嘱僧人们谨言慎口,管好各自的嘴巴,但为时已晚。县尊长女诈尸的消息不胫而走,连带着这位闺阁千金英年早逝的原因辛秘亦被深挖渲染,闹得合城皆知。
傍晚,闹腾了半日的县衙后宅归于平静。后宅西侧的文绣楼花木荫浓,暑气尽消,静谧中仍不经意地流淌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诡异气氛。文绣楼楼高两层,三间两架的一座小阁,住着芮城县令田吾正长女,正当妙龄的扉娘。
此时的扉娘已除去殡葬时的繁复礼裳,香汤沐浴之后换上一身家居绢衫襦裙,倚着床头静坐。田孺人紧挨她身侧,望向女儿的眼里满是怜惜,更多的是明珠璧玉失而复得的惊喜。
年方十四的扉娘,像一只青涩的桃儿,面目尚未完全长开,肌肤是天成的腻白如脂,眉眼间初见韵致,柔黑的长发向两侧各挽起一个稚嫩可爱的小丫髻。不同于母亲的狂喜,扉娘此时神色茫然,亮如星子的眼眸弥漫了一层淡淡的雾。
呆坐半晌,不经意的低头,长裙下是一双纤巧精致的玉足,层层叠叠隐匿于罗袜弓鞋里,微露出两段含羞带怯的笋尖。
“我的脚……”扉娘眼神一凝,突兀地尖叫起来,同时动手脱去绣鞋。田孺人慌了神,忙将女儿一双脚纳在自己怀里,斥退仆妇合上门扇。“哪里不舒服了?是脚疼吗?”
扉娘神色惊惧,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不知所以。田孺人替她去了罗袜,绕下一圈圈雪白的布条,仔仔细细检视好几遍,释然道:“好端端的呀……瞧这双小莲船,多秀气娘年轻的时候,也没这般好的模样呢。”
扉娘只看了一眼,便紧闭双目,面容痉挛。
入夜,田孺人走了,屋里只剩扉娘与两个小养娘,十七岁的春芽和十三岁的银钿。
春芽喜色盈面,银钿却不大自在,一双灵动的小眼睛里含着掩不住的惊疑,时不时向还魂复生的小主人身上瞄几眼,总是一触即回,欲探究又害怕多一瞬停留,手脚也有些不利索,行止间怯态毕露。
“你怕我?”扉娘问她。
“啊?不…不是的。“银钿嘴上分辩,心里越发惶恐。
春芽出门拿烛火,走到门口笑着打趣:“她胆子壮着呢,原本不怕的,只是现下人也少了天也黑了,故而心里有些着慌哩。“
银钿见她也要走,真的着了慌,几步跑到门口,“我…我去膳房拿些点心备着。“
待二人回来,春芽点起烛火,眼前情形着实吓了她们一跳,只见一地白花花的布条儿,扉娘坐在床上,纤足裸露,泪水涟涟地望着自己一双弯成月芽状的小脚。
两个养娘一齐惊叫着上前,捡起脚带又缠了个结实。
扉娘抹着泪道:“疼“
她们不信,都好几年了,差不多长成形了,还会疼?
扉娘又叫:“热”
她们不理,热也得裹啊
缠好了,春芽轻吁一口气,“小姐,你这是作甚?”
扉娘不言声,倒头睡下。过了一会支起身子道:“你们两个的脚,给我瞧瞧。”
两人惊疑地互望一眼,银钿道:“奴婢们是天足,脚掌又粗又大,难看得紧,小姐还是别看了。”
扉娘“哦”一声作罢,只是盯住自己裹得像两只粽子一样的脚,问:“我这样子,能自己走路么?”
银钿道:“能啊,只是要加些小心……”一语未了,扉娘哧溜一声下了床,紧走几步,一跤朝前摔倒。
两人慌忙上前去扶,“小姐恁急了,要慢慢儿行,悄悄儿走,走急切了可不稳当。”银钿接着补充。
扉娘坐回床上,咬着嘴唇不吱声。
春芽见她一副潸然欲泣的委屈模样,劝慰道:“千金之躯,缓步徐行,既不失大家仪范,又如弱柳扶风般的好看呢”
扉娘无动于衷。
春芽眼珠一轮,念了段俚词:“小姐下楼噔噔噔,丫鬟下楼咚咚咚,一样裙钗女,为何两般声?”
扉娘这才忍俊不禁,含泪的眼角绽开一丝笑意。
第一章 迷雾(二)
第一章 迷雾(二)
北直隶的官道上,两乘齐头平顶马车一前一后顶着烈日赶路。头前一乘车里坐着入京述职后返回的芮城县令田吾正,后一乘车里是其子田怀恩。甫闻家中凶讯,京中事毕的田吾正就携了在国子监读书的长子一同归家治丧。
田吾正半坐半卧,眼睛半睁半闭,身子随着车马的颠簸不住摇晃。头顶烈日烤,心上油火煎,一身轻绡夏衫早已湿透。他忍不住掀起车帘一角,一股热浪趁隙滚进来,放下车帘,心头的燥热又重了几分。丧女之厄固然哀痛,然而比起近日京中见闻以及国朝大势,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心事重重地赶了十几日路,这一日终于抵达解州地面。解州府因倚黄河天险相护,如今仍是一派难得的乐土,府治解州县更是物阜民丰,百业不废。
马车停下来,一名家丁策马赶上来,轻叩车壁:“老爷,已入解州县,酉时了,打尖歇宿吧?”
田吾正掀帘,外头已是暮色沉沉,他们的车马正停在一溜高屋广厦前。这是一间气派恢宏的客栈,对于因朝廷大肆裁撤路亭驿站而不得不自寻民店投宿的田县令来说,这已算是最好的下处了。
一行人走进大堂,茶博士眼明手快,见这一众衣饰鲜亮派头不凡,抖擞了精神上前招呼。上茶摆饭的功夫,茶博士殷勤地搭讪:“几位爷台器宇轩昂,容在下猜一猜,是官家人呢,还是孔丘门人呢?”
田氏父子疲累不堪,眼皮也没抬。茶博士也不恼,转了个话题道:“爷们一路消乏了,咱讲个趣事儿,解一解乏佐一佐酒,可好哇?”
田吾正面色不耐,管事的家丁立即呵斥:“菜上齐了便闪远些,赏钱少不了你的,少来聒噪”
茶博士见不对味儿,讪笑着去了。
耳边清静下来,父子俩低头用食。不大一会,邻座来了一帮食客,谈笑声断断续续地传送过来。他们选的是雅座小间,各间中只隔了一层雕花薄板壁,邻座声息动静清晰可闻。
茶博士谦卑讨巧的声音,夹杂几分兴奋,在述说解州府最南端的芮城县近日发生的一件奇事,还有食客们哗然的声浪。
“那依你说,这到底是个脱了轮回的女鬼呀,还是得了道的狐妖呢?”
“不好说,不好说,反正是打那以后哇,正经人都绕着走,倒是那些扯皮的无赖寻事的闲汉好往那儿凑……谢爷的赏咧……”
田怀恩侧耳听了一会,揶揄道:“新鲜跑堂的伙计跟说书的先生抢起饭碗来了。”
田吾正皱眉不语。
田怀恩又道:“爹,他说的可是咱芮城县的事啊?”
“清平世界,哪来这许多鬼怪?都是些市井贱流,饱食终日,无事生非播弄口舌所致,不必理会。”
饭毕,父子俩下楼往后院宿处安歇。正行走间,一名家丁从后头赶上来,神色惊疑不定:“老爷老爷,大堂里在讲书呢……”田吾正“嗯”一声,脚步不停只顾朝前走。家丁随在后面有些发急,“老爷,小的捡了个耳朵,听了几句开场引句……”
“甚么引句,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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