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恨(大爱诺诺)》第60章


孟宜春看得古怪,将书稿拿过来翻了翻,也是一脸异色的望着扉娘:“你怎么写出这样的东西来?”
扉娘笑道:“早跟你说过,我前知一千年后知八百年,怎么还不信?”
富隆泰这时缓过来神,又从孟宜春手上抽了几张回来,稳稳地坐了下去:“你当真能后知八百年?”在她的指点下,孟宜春已连赢两局,他想信又不敢信。
扉娘点头:“自然是真的。”
富隆泰一颗心急速地跳起来。这书讲的也是女子的历险与爱情,不同的是,书里的皇帝不姓朱也不姓李,而姓爱新觉罗,女主是皇家贵族,封号不是还珠公主,而是还珠格格,格格,等同于大明朝的公主,是满洲人的贵女。
富隆泰看得一腔热血冲上了头,却还没有发昏,要他相信眼前这个女子能预知后事,仅凭那两次侥幸的赌局还是不够的,不过看着这书稿,看着皇帝的姓氏,心里边还是很熨帖的。
正当他晕晕乎乎的时候,扉娘抽回了自己的书稿,还是一副可亲的笑脸:“如果富公子不介意的话,这书就署上富公子名姓刻印出来,可好?届时富察公子声名大噪,不知要拿什么来谢我呢?”
富隆泰如吞下一个冰疙瘩,寒意渗到骨子里去,也顾不得她称呼自己富察公子是不是口误,立即弹跳起来,眼睛狠狠盯着眼前这张灿烂无比的笑脸。
旁边的孟宜春却无声无息的笑了。
不管将来情形如何,眼下却还是大明朝的天下,此书可谓大逆,别说官刻,民刻也是不行的,没有人会傻到拿自己的脑袋去冒险,私刻倒是可以,成书后往坊间一散,撰书人马上就会大祸临头。
富隆泰岂能不知,他目光牢牢锁定扉娘,心里慌乱的同时,猜度眼前这个女人敢不敢来真的。
“富察公子,你以为我不敢,只是说着玩玩?”扉娘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一声富察公子把富隆泰的脸憋得通红,不过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咬牙道:“你敢的话,我自然也敢!”
扉娘轻笑,很无所谓的样子:“你当然可以学我的样子,胡编一本逆书,写上我田扉娘的名姓,不过,咱打个赌吧,看谁手快?”说着她扬一扬手中的书稿,脸上有胜利者的笑意,“退一步说,就算你快我一手,咱们来个同归于尽如何?我只一身,你的家人几十口都在这里吧?”
富隆泰惊得眼睛发直,还有这么无赖的?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巧妙的计策,简直就是无赖!
平心而论,富隆泰一直都觉得自己活得挺滋润,如果有个功名傍身的话,就更完美了,一大家人迁来中原十几年了,再不用牧马喝风,殷实的家底让许多中原汉人又羡又妒,既疯且傻的人才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做出鱼死网破的举动。
他只有低头,不过,是暂时的!
在这之前,他最厌的是那个小贱婢银钿,此刻,他直直地盯着扉娘的笑脸,恨不能盯着两个窟窿来。
“这书还是烧了为妙,我这就回去把那两张诗笺送还,大家邻坊一场,过去的事儿都别提了,好来好往不是?”
富隆泰松了口,扉娘也暗暗松了口气。
富隆泰哪里还有心情在这里宴饮,心慌气短的告辞出去。
屋里几个人相视而笑。笑过了,孟宜春望着扉娘道:“这招还真有点无赖。”
扉娘毫不介意:“能杀敌的招式就是好招式,管它无赖不无赖,你们君子不屑用,我是女子,用了便用了。再说了,那姓富的也不是什么善类,对付他正合用。”
孟宜春苦笑,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两下里扯平,富隆泰再不会拿他冒名顶替的事来要挟他,可是梁子肯定是结下了。想到富隆泰临走时那双凶光外露的眼睛,孟宜春心里就不踏实,甚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站在台阶上,望了望左边隔了一箭之地的宅院,回头对扉娘道:“我再寻一处院子给你,这里你是不能再住了。”
扉娘却说无妨,天子脚下青天白日的,谁敢无端生事?
话是没错,孟宜春也反驳不得,心里却打定主意,回去就叫粥儿在孟家大宅附近觅一处小院。
次日去国子监,直到卯时,授业的训导前来授课,旁边的座位仍是空的:富隆泰没有来。
富例监逃课早成了常例,众监生连训导们都是见怪不怪的,只有孟宜春心神不宁:他干什么去了?
第二章 筹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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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筹码(七)
到了下午富隆泰才优哉游哉的来了,铜顶儒衫,似乎比平日还要光鲜几分,手中折扇轻摇,神情自得,与昨日失魂落魄气急败坏的样子判若两人。
自他进来,孟宜春的眼睛就紧盯着他:这般志得意满,他到底干了什么?
富隆泰似乎没有注意到孟宜春的眼光,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拿起那本梁祝新传,翻开搁在自己翘起的大腿上。
孟宜春走过去,面容冷肃:“你上午没来,做什么去了?”
富隆泰似乎受到了惊吓,脖子一缩,望了望四周,眼睛里露出针尖似的笑意,悄声说了几句话。
此时正是课休,监生们大多在堂里,看书的、做文的、谈论的,与平常一般无二。这时突然一连串声响,惊得众人纷纷望向声源处。
只见富隆泰仰面倒在地上,碰翻了旁边的一张桌子,嘴角上一团红肿,孟宜春动作连贯的拿起那本梁祝新传朝他头上砸下去,一只脚顺势踩住他的胸口。富隆泰以手掩面,躲过了几记拳头,挣扎了几下就从孟宜春脚底逃了生。
他爬起来身上的灰尘也顾不得抖就朝孟宜春冲过来,明白怎么回事的监生们互相递了个眼色,纷纷上前,拉衣服的,攀手扯脚的,将富隆泰牢牢绊住,这边孟宜春还要上前挥拳,却被田怀恩扯住了:“妹婿,你这是做什么?”
孟宜春回过头来,田怀恩吃了一惊,只见平日温文的妹婿此刻双目发红,一向平淡无波的脸上盛着惊涛骇浪,暴怒的样子像一头狮子。田怀恩心里一沉: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大事发生了。
天水胡同右首第九家,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只是紧闭的大门上交叉贴着两张封条,上面盖着官府的大印,可以肯定的是,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孟宜春和田怀恩站在台阶下,望着那封条半晌无语。
孟宜春此时已回复了常态,心里的惊怒与焦急却久久难平,田怀恩的心绪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站了一会转身去拍对面住户的大门,门开了一道缝,里面有一双发亮的眼睛看过来,见是个模样斯文的儒生,大门这才完全打开了。
“请问这位小哥,对面那个宅子里发生什么事了?”
小童望了一眼对面,脸上还有惊魂未定的神色:“是晌午的事儿,来了一群官差,凶神恶煞的……”说到这里他顿住了,生怕咬了舌头似的。
田怀恩很着急:“小哥你定是看到了吧?麻烦你把看到的都告诉我,那里面是我亲眷,如今生死不知的……”
小童看了他一眼,颇有些同情,官府比强盗都厉害,招惹谁也不能招了官府啊!他自己也是吓到了,听到不同寻常的动静后把头探出来,就看见对面的大门被一群官差撞开了,里面嘈嘈切切,不多时拉出两个年少貌美的女子。
“这位相公,小的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只看见两个姑娘出来后在门口哭骂,不过那姑娘骂的好像不是官差,而是与官差同来的一个马脸相公,那相公是国子监的,住在对面十二号。”
田怀恩此时是半分百肯定是富隆泰害了自己妹妹,但他还是不明所以,就凭他一介商贾之后,小小的白身例监,有什么理由买动官府?
这时孟宜春走过来问:“那位姑娘对官差说了些什么?”扉娘讨厌富隆泰他早就知道,如今又遭他所害,骂他实在是太正常,要紧的是官差,他们凭什么拿人?
“那姑娘被带走之前哭了,很伤心的模样,她说我爹护城不力不假,可他已徇死,朝廷不思抚恤,反而拘拿家眷是何道理?”
听到这里,两人总算明白官府拿人的理由,田怀恩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小童继续道:“那长脸公子反驳说,从芮城县逃出来的百姓皆可作证,县令乘了马车和他们一起逃出县城,逃的比他们还快,还说什么徇死?一句话把那姑娘堵得哑了口。”
孟宜春心里一沉,不管县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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