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恨(大爱诺诺)》第63章


女穿过去虐得死去活来……”
富隆泰听得目瞪口呆云里雾里。
突然扉娘一把扯散自己的发髻,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举起墙边一只长颈大瓷瓶朝富隆泰扔过去。
富隆泰大叫一声,下意识地扭头就跑,咚咚咚一口气冲下楼没敢回头。
金凤凰正坐在大厅里喝茶,她惊奇地看着富隆泰一阵风从自己面前跑过,一直冲到外头的院子里才停步,这人兴冲冲的来,仓皇皇的去,中间只隔了一盏茶功夫不到,白白撂下白花花二十两银,多少年也没见过这么冒失的客人!
富隆泰到了院子里就不跑了,他回过头来,冲正端着茶盏意态悠闲的金凤凰大叫:“好好管教你的如意娘,哼!可一点也不如老子的意呢!调教好了老子再来!”
金凤凰脸色有些不好,这暴发户也太猖狂了些,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她“砰“一声放下茶盏就上了楼,如果真是自家姑娘使性子怠慢了客人,还真得要好好调教一番才是,当她推开门,人就定在那里。
只见她的如意娘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崭新的衣服袖子上有一道撕裂的口子,服侍的丫鬟银钿也是发髻蓬松,面目狼狈,两人眼睛都是红红的,坐在地上吧嗒吧嗒掉着泪,脚下是一地的碎瓷片。
金凤凰还在发怔,未及开口询问,银钿就委屈不已地哭诉:“妈妈呀,要不是婢子我听到动静及时赶来,我家小姐今日定要被欺负死啊!“
金凤凰的目光再度落到她的如意娘身上,只要不是瞎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金凤凰的眼睛非但不瞎,而且是出奇的亮堂,她眼睛里有光一闪,神情莫测,上前安抚了几句下了楼。
她走到大院门口,吩咐院公龟奴仔细把好门,再见到今天那口出恶言的客人,定要挡在门外,不许跨进院子一步。
金凤凰交待完了,不忘再上楼与她的如意娘说一声。
扉娘心中大定,赶紧擦净了挂在腮边的几粒泪珠儿,起身向金凤凰一福:“多谢金妈妈庇护。”
金凤凰瞧着她精致的面容,妙曼的身姿,和无比优雅的一礼,刚刚还阴沉沉的脸上现出几缕阳光,她意有所指地道:“嗯,你是该好好谢我的特意庇护。”
她把特意两个字咬得极重,目光停留在扉娘脸上,捕捉她细微的情绪波动。就看她明不明白了。
扉娘性本聪慧,听在耳里惊在心里,原来自己的小把戏竟没能瞒过这老鸨子的一双老眼!
心念转了几转,她面上恢复了平静,再度向金凤凰福身:“多谢金妈妈成全!少了恶客骚扰,我亦能专注于技艺之上,但请妈妈放心。”
要的就是这句话!金凤凰满意地点头:果然是个知进退的,一点就通。
金凤凰下楼的时候还在想扉娘行礼时如杨柳轻折的腰身:别看细细柔柔的,还颇有些风骨呢!能折能挺,可屈可伸,同来的蝶姑和怜奴还泡在自己的眼泪里,可这如意娘,似乎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接下来的几日,扉娘与蝶姑怜奴照旧习舞练琴,得了空就握笔写文,日子过得不紧不慢。
这一日她正在屋里写文,突听楼下有嘈杂喝骂声,这声音让她心惊肉跳,赶紧推门走到廊道里往下看。
果然是那个恶客又来了!
富隆泰被两个院丁拦得死死的,就是进不来一步,他骂骂咧咧怒气无处发泄,猛一抬头就看见立在楼上将自己窘态尽收眼底的扉娘,面色顿时尴尬到了极点。
“可恶妇人兮!”他狠狠朝地上喷了一口唾沫,愤愤离去。
第三章 名伶(四)
收费章节(8点)
第三章 名伶(四)
从本司胡同出来,富隆泰气急败坏地走在大街上,想起前几日被扉娘又骂又吓弄得落荒而逃,而她骂的那些话自己还没弄明白什么意思,心里就一阵阵恼火。今日更是气得不轻,揣着银子不让进,叫两个龟奴赶出来了!
他赌着气,咬牙切齿地转着心思:不让爷进,爷偏要进!还要你们陪着笑脸迎着爷进去!“
走到国子监门口,主意就冒出来了。此时正是中午,授业堂里没有几个人,监生的宿院里倒很热闹,噪声不断,谈论的是闯贼在襄阳称王的事。
富隆泰走过去,拍了几个监生的肩:“在这里干讲有什么意思?今儿下了学,兄弟我做东,觅个好去处边吃边讲如何?“
那几个监生是复社成员,按例每月月尾必有一次复社聚会,酒饭娱乐的花销多是大家凑份子,偶有豪阔的人大包大揽的,只是今日才月中啊?
监生们见富隆泰挤眉弄眼,一副早已闻着腥味的嘴脸,几个人心照不宣,爽快地点头应承,他们也不介意多一次娱乐的机会。
这些监生和复社才子们原本清高,不屑与富隆泰这等白身商贾为伍,只是一来冲着同窗情面,二来人家腰包里充实还舍得花,一来二去就让他混进了复社阵营,可真正拿他当自己人的没有几个。
富隆泰并不在乎,他本来就不是他们的自己人,这一点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在宿院里转了一圈,邀了十来个,又往授业堂里去。
孟宜春和田怀恩坐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大概又是八股如何破题了,富隆泰鼻子里轻哼一声,摆出一副笑脸上前:“二位好用心!整日这些老文章多无趣呀,今儿下学出去乐一乐如何呀?“
“你自个儿去!“田怀恩一听这声音,头也不抬地拒绝。
富隆泰一脸惋惜:“兄弟我可是特意寻了好地方呢!“
孟宜春见他说到好地方时露出的一脸奸相,心中微动,立即应承下来。
富隆泰有些失望,原本就存了幸灾乐祸的心思,这么好看的热闹,少一个人怎么行呢?还要再劝,被孟宜春一个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酉时末,一群峨冠长衫的文士走进了本司胡同,因是富隆泰做东,他便走在前面引路,在一进胡同的第一家止了步,后面的人跟着凑了上去。
“凤凰楼?“有人念出了门楼上金光闪闪的大字。
孟宜春虽然早猜到几分,此时还是忍不住神色一震,目光狠厉的朝富隆泰扫过去。
富隆泰恍若未见:“不瞒诸位,这地方当真是妙绝……“
话未说完就被孟宜春打断:“京城人谁不知,这凤凰楼不过徒有虚名,其实里面并没有凤凰的。“
有人附议:“不错,尽是些罪眷,残花败柳,私募的没有几个。“
“正是这话!说起来,这条胡同里最名符其实的还是藏玉阁,从江南募来的玉人儿不少。“
富隆泰有些发急:“各位听我说,如今这凤凰楼里有凤凰了,前些日子才来三个清贵,其中一个叫怜奴的还是尚书家的千金呢!“
有人来了兴趣:“就是那个偷偷与鞑子议和,结果合议条陈被家童当做邸报传抄出去,被皇爷作了替罪羊下狱的那个兵部尚书陈新甲?“
“正是正是!尚书千金呢……“富隆泰忙不迭点头,神色间不经意带出点猥琐:”不光这个,还有两位,三个都是一等一的高门名媛呢!“
众人再无二话,径直朝凤凰楼大门走去。
孟宜春想起扉娘前几日说的话,紧走几步与富隆泰并肩:“你说有三只凤凰,我说只有两只,你信不信?“
富隆泰也不示弱:“当然不信。其实那两只倒无所谓,只要那一只便够了,你说是不是?“
说话间已到门口,院公见来了一群儒生,不敢怠慢,忙将他们引进大厅里。金凤凰亲自迎出来,奉上十二分的殷勤,吩咐厨房治办酒席上来,又叫了一半女乐来歌舞助兴。
“金妈妈,怎么有好东西尽藏着掖着?“富隆泰斜着眼看向金凤凰。
“不瞒各位,敝处是新到了几位贵人,不过技艺不熟,让各位相公见笑了。“
富隆泰却不依了:“什么技艺不技艺的?叫下来说个话儿,抿一两盅酒儿总可以吧?
金凤凰看了一眼闷不做声的孟宜春,又看了看聒噪不休的富隆泰,感觉今日气氛有些微妙。她点头应承,一会儿就从楼上下来两个二八少女。
一看那两人,富隆泰就坐不住了,他一下就站起来,眼睛逼视金凤凰:“还有一位县令千金呢?怎么不一并叫下来?”
金凤凰强忍着不快,淡淡地答:“那一位身子骨儿弱,如今病着呢!”
早上还活蹦乱跳的跑到前廊看自己的笑话呢,怎么说病就病了?富隆泰明白这是托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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