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尤三姐的红楼新生活》第100章


“放心,”傅山安抚般地看了他一眼,向舱内唤道:“浣莲,你过来帮把手吧。”
因为要遵守中原的规矩,不能抛头露面,冒浣莲只能躲在舱内,这时见师父唤自己,她才从舱内钻了出来;习武之人力气甚大,她弯下身体,毫不吃力地就抱起了二姐,傅山又交待,“之前咱们也曾经救过溺水的女子,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冒浣莲点了点头,抱着二姐进舱了,陈经连忙跟了过去,却被柳湘莲拦住了,“男女有别,人家还要在舱内换衣服呢,你跟进去做甚?”
陈经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又担心地问:“能救得过来吗?我是看着她两姐妹跳下水去的,这也有好一阵儿了,这姑娘又不会水,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你放心,我师父说能救,就一定救得过来!”柳湘莲向他笑了笑,就要去和傅山说话,却又被陈经拽住了,“尤三姐也没找到,怎么我看你一点儿也不担心?”既然起了疑。他倒要看看柳湘莲怎么敷衍他。
“她从来不用我担心;她要做的事,必定都是安排好的。很久之前,她就对我说了,她们两姐妹过得何其艰难,我本来还不懂;她又说了,事情再多,不如快刀斩乱麻,才能永绝后患;她也知道,这事情有风险,可她和她姐姐都愿意承受这一切,既然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柳湘莲虽然仍然微笑着,却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他怕陈经看见笑话,忙将头撇向一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原来是这样。”陈经也沉默了下来,毕竟以他的精明,他早反应过来,今日的事处处都透着蹊跷二字,显得很不寻常;他甚至一度还怀疑,自己是被套路了,哪怕这尤二姐生得确实美貌;可他总不能不明不白的任人算计了去。
柳湘莲这样一说,他大略也就明白了;事情虽然复杂,却还算合乎情理,而且柳湘莲的坦诚,也让他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这里面关碍多了,自己还得费尽心思去打听呢。柳湘莲说得对,事情看来都是安排好的,可是这里面得有多少未知的风险,她们也算是豁出去了,这一样令人可敬可叹;最重要的,是她们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将宁国府这两父子的丑恶行径暴露于人前,之后不管是御史弹骇,还是公主震怒,天子斥责,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至于此事如何善了,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在她们的手里。想到这里,陈经疑惑尽消,搂住柳湘莲的肩膀,“走,咱们去看看二姐醒了没有。”
柳湘莲正有些心神不宁,于是没好气地挣开了,“你想去就去,别拉扯我,三姐还没上来呢!”
第71章 娇嗔的美少年
而禇英这边; 她已经按照傅山的安排,和周成一起潜游到了那个废弃的水苑。
这个水苑虽然已经荒废; 但规模之宏伟,布局之完善; 在这么多的湖苑水榭之中都是首屈一指。这里本是义忠亲王老千岁的别苑,自他犯事被废黜赐死,合家被流放后,这里的湖苑便彻底沦为了水草和各种野生鱼类的乐园,连螗蚊蠊虫都长得比别处更肥壮。
自爬满螺蚌的水下石阶往上攀爬,石阶缝里还生着水草青苔,滑溜溜的; 等禇英好不容易露出头来,深吸了一口气,离着水面还有六七个台阶时; 可能因为水里潜游的时间太长,又因为有些脱力; 她一脚踩空了; 傅山和柳湘莲眼看着她明明对他们在笑; 却一头栽了下去,两人连忙跑了过来,尽管都不会水; 两人却都沿着石阶下来了,傅山走了几步就停下来了,只打湿了衣服下摆; 因为他发现后面的周成立刻潜下去捞人了。
柳湘莲是一着急,就干脆从上面的石台上跳了下来,他忘了自己根本不会水,这一跳就像个石碇子般沉了下去;周成刚把禇英拉起来,就见柳湘莲又下去了,只得又回头去捞他。男儿筋骨沉重,周成年纪又太小,好不容易才将柳湘莲从水底托了起来,石台上又有傅山帮手,两人连推带拉,这才将柳湘莲弄了上来;虽然落水时间短,柳湘莲却早喝了一肚子的水,不住的呛咳,干呕,傅山在他背上轻拍了几下,他吐出了好几滩污水,这才勉强缓过气来。
见他如此狼狈,禇英很想笑,但她拼命忍住了。好不容易,她才故作淡定地上前问道:“那个,你不要紧吧?”
柳湘莲在仪容上向来是个讲究的人,这时自觉出了大丑,又是在禇英面前,早恨不得再跳进水里一次,于是只闭着眼不说话,躺在地上也不动。禇英见状一笑,也不再说话,从容地坐到一旁,略拧了一把纱衣上的水,这才对傅山道:“师父,今日多谢你们帮忙,还连累柳师兄也落了水;此间事了,我和二姐就先回金陵了,您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突然,她想起还没看到姐姐,于是忙又问:“我二姐呢?她没事吧?”
因她的湿衣服尽数贴在身上,傅山也不好看她,于是看向远处废旧的亭榭道:“你二姐无恙,早就醒过来了,如今还在船上,有浣莲照顾着她。至于我么,此间事未了,在这里只怕还有些时日;你们若是要先走的话,我可以着人护送你们。”
“那,我们等师父一起?反正出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师父还有几天呢?”
“大约还有十来天,等得吗?”傅山耐心地问。
“没问题。”禇英想了想,又道:“我和姐姐先找个隐蔽些的地方住下,等着师父。”
“若说隐蔽,哪里都比不过这里。”傅山淡淡一笑,向四周看了看。
禇英这时才留神打量这个废弃的水苑,只见这里到处是荒草残垣,残败的亭台水阁里面,连亭角上的瑞兽,柱子上的镌字的金粉都被人细细的刮除了,早看不出当日的气象;水阁往岸上百步处,一棵歪脖子榕树却生长得分外茂盛,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最近常往这里来,却觉得这个旧园子别有一番意趣。那边正厢还有好几处院落是好的,收拾一下,还可以住得人。事情现在已经闹大了,咱们不妨静观其变,看宁国府如何应对。若事有不偕,你们再走不迟。”
禇英嗯了一声,突然问依旧躺在地上的柳湘莲:“冯紫英是怎么回事,你查清楚了吗?”
这样一问,柳湘莲也不好再装下去了,只得从地上坐了起来,“你送出来的信,我看了好几遍;冯紫英此人,极有成算,我和他交情虽好,却有一年多没见了;他如今在做什么事,和什么人在一起,我一概不知;巧合的是,前段时间三大营演兵时,今上亲临,他族叔,也就是永宁侯的父亲受了嘉奖,晋封嘉兴县伯,同时晋封的还有锦衣军都督仇尉,晋永安候;而他父亲神武将军则受了斥责,当时人人都很纳罕,冯将军也并没有出什么大岔子,何以至此呢?”
说着他不由的看了禇英两眼,仿佛是怕她听不懂,亦或是不感兴趣;却见禇英听得极为认真,于是才接着说了下去,“事情还要从去年铁网山秋狩说起,当时诸多公候子弟都曾随扈御前;而在行猎的第三天,冯紫英与仇尉之子仇鸾就起了冲突,乱殴之中仇鸾折了左臂,从此受不得力,而冯紫英则被仇鸾的兔鹘在脸上捎了一翅膀,差点破了相。两人本是袍泽,却就此结下了仇怨;谁料前段时间,他们两家一受封赏一遭斥责,明眼人也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这就是他近段时间运作如此频繁的原因。”
“可他做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呢?他父亲受斥责,那不也是今上的意思吗?”禇英不解地问。
“这你就不懂了。”傅山看了她一眼,“冯唐将军这一房,向来与四王八公的交情都极好,他们的关系,说是盘根错节也不为过;这些功勋旧臣,往往不思上进,却又结党营私,妄想躺在祖宗的功劳薄上做禄蠹,我想,只要今上有一点求真务实之心,他是断不会容忍这些人再这样下去的。”因为相信禇英的见识不同于一般人,所以傅山很耐心的向她做了解释。
“师父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禇英想了想,浅笑道:“便如今贾妃得了荣宠,也没什么可虑的,那不过是新皇为了权衡内廷和政局,又或者说是为了暂时安抚这些功勋老臣,所做的让步;若这些人看不清时势,还是这般虚荣浮华,穷奢极欲,我看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傅山想不到她竟一点就通,于是赞赏地点了点头,又对柳湘莲道:“你以后可得向师妹多学着点。”
柳湘莲听两人说话,正听得入神,见师父说到自己,便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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