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狂妃:通缉嗜血暴君》第221章


她行走在地上,就好似游荡在深海中,姿态优雅,没有一点声音和波动。
烈君绝依旧懊丧地坐在华丽的床榻上,双手狠狠按着不停跳动的太阳穴,喉中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呼。
但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呼唤的是什么。
这世上,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了。
好似,自己对于自己,都是一个陌生人。
他想要发火,甚至想要杀人。
可是那是为什么?
若月如同一个水泡一般行走在黑暗里的宫殿中。
她长发幽幽飘起来,掩盖了秘密的对话声。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浮出来:“怎样?”
若月的声音很飘忽:“他关于那女人的记忆明显地被抹杀了大部分,但还不完全。”
一张清俊斯文的面孔在月光下缓缓被勾勒出来,有种浓墨重彩的奇异。
那是鸿鹄。
是烈君绝最好的朋友,唯一的兄弟鸿鹄。
只是他的眼神很冷,就好似月光下冰冷的海面。
他淡淡地弯起嘴角道:“看来‘忘却蛊’还是很有效的。”
若月谄媚地一笑:“圣使者的计谋果然好,前一晚迷乱了烈君绝的思维,出言气跑了那女人,后来又假传圣旨全城搜捕,那女人想不跑都不行了。昨晚又以最大剂量下了‘忘却蛊’,想必再过两天,烈君绝就会完全忘记那个女人,我们控制他的计划就初见成效了。”
鸿鹄冷冷地剜了若月一眼:“你可知道本使者最讨厌别人乱猜测我的心思?”
若月赶紧闭口不言。
鸿鹄冷哼了一声:“总之,烈君绝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控制的,我现在只能先把那个女人赶得远远,幸好,那女人的脾气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只要这个女人走了,烈君绝的心思就会慢慢单纯下来,心念已断,也更加容易控制,那个女人,真是个祸害,却又不能杀。”
若月嗫嚅道:“可是有一件事,若月不懂。”
鸿鹄冷笑:“你可是不懂为何主人不直接杀了他,取而代之?”
若月脸有点红:“是。”
鸿鹄低声冷笑:“果然。你们鱼人女人就没有几个聪明人,白长了那么美的一张脸。”
若月脸色发白,却不敢反驳什么。
现在鸿鹄圣使者的地位仅次于主人烈无殇之下,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完全获得了主人的信任。
主人之前只是以蛊虫控制了他,但鸿鹄圣使者的表现实在太出色了,很快就成为了主人进攻烈君绝的一柄利器,同时也收买了不少人心。
她曾经想过诱惑圣使者,可是无果。
听说,圣使者苦恋着主人的左护法,碧姬。
但是,谁不知道,碧姬名为左护法,其实却是主人暖床的女人。
这个圣使者,该不会得不到心爱的女人,所以变得阴阳怪气了吧。
若月情知自己无法和他对抗,干脆就做小伏低,反正现在他也还需要她。
鸿鹄冷笑,抬起她的下颌:“不过你这么蠢也有蠢的好处,太精明的人,我不放心放在烈君绝身边。”
若月温驯道:“听从圣使者的吩咐。”
鸿鹄道:“这样还差不多——我提醒你一下,是主人想要杀了烈君绝,可不是本使者,以及睿王殿下的意思。”
若月惊愕地抬起头来:“圣使者,你想反——可是主人给你下了蛊——“
鸿鹄伸出手,手指修长有力,在若月完美如天鹅,柔软光润如丝绸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你说甚么呢?月妃?本使者绝对忠心于主人,若是你敢有半分什么言语,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若月喉中发出简短惊惶的低呼:“我不敢……”
“哼,料定你也不敢,你听好,你只管按照本使者的吩咐,笼络烈君绝就好了,别的事不用你操心。”
若月脸色有点白:“可是皇上他刚才有点不高兴,一下子就把我推开了。”
鸿鹄脸色阴沉:“妈的,他肯定还是存着那女人的记忆,不过没关系,慢慢会消失的……若月,你不论如何也要缠着他,过几日我会再从碧落海派几名美人过来,让他无法分出心神。”
若月想了想:“为什么不干脆把那女人杀了呢?”
鸿鹄冷笑道:“你能问个稍微聪明些的问题么?谁敢杀周娇娇?主人会把那人碎尸万段的。”
若月张了张唇,这下明白了,传闻中主人对那个奇怪女人的迷恋还真不是假的。
这些人的关系,实在可笑——
那个绝色的左护法碧姬恋着主人,鸿鹄圣使者苦恋碧姬,而主人却一心想要占有那个周娇娇。
“我们不能让主人知道那女人在哪儿,你明白?”鸿鹄交代,“总之你别的都不要管,好好地享受你的恩宠吧,在其他女人还没有夺走你的地位以前,不要搞鬼,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若月乖顺地一鞠躬:“一定照圣使者的吩咐,若月万死不辞。”
鸿鹄冷道:“知道就好,下去吧,月妃娘娘,明日再想法讨皇上欢心。”
看着若月的身影走远,鸿鹄静静坐在殿门口,月光将他的侧影勾勒得很深邃,眼珠中闪现着一闪而过的复杂。
不知不觉,他的眉尖,跳跃着莹绿色的光芒。
每一次光芒闪过,他的眉头就轻蹙一下。
第166章 皇上,你出钱7
那是控制他思想的蛊虫,他能够感觉到它们好似风一样,无所不在地存在于他的身体之中。
一开始,是蛊虫控制了他。
可是,现在,却是他反过来控制那些蛊虫。
那些东西,不过是烈无殇那个变态的鱼人,想要激发他对于烈君绝的恨,忘记他们之间曾经有的那些情义。
可惜,他完全不知道,在自己的心中,原本对烈君绝就有一片阴影。
在他如此不遗余力的蛊力作用下,鸿鹄内心的,那个黑暗而巨大的影子,就好似潜伏在海洋底下的冰山,那样一点一点,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他曾经一直在那个人身边,沐浴在他的光芒下。
他是那样的出色,万众敬仰,他笑容如同黄金光芒灿烂,地位尊贵无比。
他,是他的挚友、主人,他们就好似亲生的兄弟。
可是……
在他平静的表情下,有着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
是只有一点点么?
鸿鹄用手指关节狠狠地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那个他一直不愿意去回想的画面,缓缓地从脑海中脱缰而出。
那是一间小小的,简陋的茅舍,青山碧水中,显得格外萧瑟而孤单。
那时的自己,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有着清秀的面孔,已经比一般孩子要高的身材,四肢修长,眼神软弱而慌张。
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大约三十岁,面色苍白枯萎,额头上敷着一块毛巾,他正半跪在床边上,为了怕那块毛巾不够凉,不断地将它从她的额头上取下来,浸泡在盆中,悉心地铺展好了,又摊好。
女子憔悴地一笑,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鸿儿,对不起……娘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无法熬过去了。”
大滴大滴的泪自他眼角坠下:“娘,你不要乱说,你只不过是受了风寒,郎中已经抓了药,说只要退烧,一切就会好的,娘你不要乱说……”
女子凝视着自己唯一的幼子,眼神带着悲悯:“鸿儿,娘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的,只是苦了你了……娘没有用,一直没有给你过上好日子……”
鸿鹄再也忍不住,趴在娘枯瘦的身躯上,大哭起来。
娘曾经也是个美人,眉梢眼角还残留着精致优雅的痕迹,她曾经是扬州城里殷实人家的小姐,家道中落,原本也可以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她遇见了一个人。
那一眼,让一生改变。
她独自远走天涯,生下他,再也不去回想曾经的一切,就当作那是一场梦。
有的时候,鸿鹄会想,若是娘当初没有生下他就好了。
那样娘还是个未嫁女子,年轻美丽,也许会遇见一个能够将真心托付的白马良人,过上安稳的日子。
但是,娘是那样倔强的女子。
她所做的事,从来不后悔。
娘深陷的眼眶流下泪来:“鸿儿,你怪娘么?将你带来这个世界,却没有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奔波劳碌,小小年纪,手心都是老茧……”
“不,鸿儿觉得很幸福,只要娘这次能够好起来,我们一定能够过上好日子。”
他紧握着娘亲的手,感觉到鲜活的温度一点点流失掉,就好似握着一块枯木,或者一段老藤。
那种看着至亲在面前一点点消失,却无从挽留的恐惧,让他无所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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