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来,我不走》第32章


孙宇恒朝天翻了个白眼,无辜地说:“我是看你睡得香才不喊你的。你走吧,我没什么事,昨晚谢谢你了。”
何天急匆匆地跑出医院,出去的时候,找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看到关机,何天就想完了。
昨晚没回去,也没打电话,家里人肯定急死了。
开机一看,果然有好几十通未接电话。有爷爷奶奶的,还有朋友的,最多的还是翌阳打来的。
何天想,大概翌阳也知道她不见了。
没顾得上回电话,何天就骑车往家里赶。
在小区门口,她看到了靠在墙壁上、神色憔悴的翌阳。
翌阳一看到何天就急切地冲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大吼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翌阳的脸色很难看,黑眼圈也很重,握住她的手也很凉。
何天知道翌阳是真急了,把之前的不快都忘了,想安抚下暴躁的翌阳,跟他解释说:“昨晚孙宇恒被人打了,我看到后,就救了他,然后送他去医院了。”
一听到孙宇恒的名字,翌阳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翌阳盯着何天,气不打一处来,咆哮出声:“你陪孙宇恒陪得都不想回家了?出了事你就不知道打个电话回去?你不知道你一夜没回,大家都找疯了!你都几岁的人了,连这种事都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长的!”
翌阳是太生气了,生气得恨不得把何天揉碎了,揉进他的身体里。
昨天跟何天吵了架,他很不开心就逃课了,晚上还是忍不住想见何天,跟她认个错,没想到电话怎么打都关机。
翌阳以为何天在生自己的气,故意关机的,所以当即跑到了她家里,也不管她爷爷奶奶看到他会不会生气,就急着找何天。
可去了,才从她爷爷奶奶嘴里知道何天那会儿还没有回来。
他找何天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八点了。何爷爷何奶奶都快急哭了,翌阳让他们别急,自己打电话问郝帅歌他们有没有见到何天,然后不停地找。
可怎么找也找不到,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翌阳急得心都痛了。昨晚都不知道怎么挨过来的,翌阳从来不知道,一个夜晚会让人感觉这么长。
他都找哭了。
他想着要是再找不到何天,就得报警了,可是在他绝望的时候,何天却回家了,并且告诉他,她跟孙宇恒在一起忘记了打电话,忘记了回家。
翌阳想,何天说这些话之前,真的不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吗?
被翌阳骂得愣住的何天,本来知道自己不好,让他着急了,可是她想自己都低声下气说话了,翌阳为什么还这么骂她。
她又不是故意的。
觉得委屈的何天,哭着对翌阳大声喊:“我又没像你跟安穗去开房了,你急什么?我不就忘了打电话吗,你要这么骂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没哪里对不起你!你这么怕我跟孙宇恒在一起,不就是怕我们俩做对不起你的事吗?就算做了又怎样,你在乎吗?”
何天的话像一个巴掌重重地打在翌阳的脸上。翌阳觉得胸口疼得要爆炸了。他想,何天真懂怎么伤他。
“所以,你还是不信我,用这个报复我?”翌阳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问何天。
何天想说不是,可最后没说出口。
翌阳疼痛地说:“我给你时间冷静,你想想,你到底有没有错!”
何天倔强地说:“你不用管我有没有错,我累了,不想折腾了,翌阳,我们分手吧!”
一句话像判了翌阳死刑,翌阳感觉胸口像是被人重重地扎了一刀,痛得一时说不出话,只是张着嘴惊愕地看着何天。
何天哭着不愿看他,她怕自己一看就心软了。
翌阳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说:“何天,你真的要分手吗?”
翌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跟何天分手。他一直想跟她一起走剩下的人生。
何天不说话,扭过头,咬着唇哭。
翌阳艰难地吸了几口气,没说好与不好,转身走了。走得横冲直撞,撞到了好多人。
何天望着翌阳离去的背影,手紧紧地攥着车把,想要追上去,可是又没勇气,只是任由眼泪直往下流。
何天也不知道,她跟翌阳怎么就搞成了这样。
她捂着胸口,痛得无法呼吸。
她想,自己是舍不得翌阳的,说那些话,伤了翌阳也伤了她自己。
第7章 殇尽
01
跟翌阳大吵一架后,何天的精神一直很不好,上课老走神。
郝帅歌他们已经打了好多电话给她,劝她跟翌阳和好。
何天一直沉默着。
她觉得是翌阳有错在先,如果他不跟她吵第一架,如果他们一直好好儿的,她也不会特意晚回家,还遇到了孙宇恒。
连爷爷奶奶也没怪她一夜未归,他却骂她没脑子。
何天觉得难过。
体育课上,老师指着何天说:“你跟安穗去拿下器材。”
要不是有人推自己,何天还没反应过来。一抬头,就看到安穗站在不远处等她。老师让她们俩去器材室拿排球。
何天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对安穗一点儿好感都没了。
安穗也不管何天喜不喜欢自己,反正她也不喜欢何天。
安穗听说何天跟翌阳的争吵,心里本来觉得愧疚,觉得是自己让他们产生误会了。但后来一想,何天要是相信翌阳,他们会吵吗?
安穗觉得,主要还是何天不够爱翌阳,不相信翌阳,所以她的介入才会让他们起矛盾。安穗觉得正好,何天跟翌阳断了,她还有机会。
安穗认为自己比何天更适合翌阳,她会掏心掏肺对翌阳好,可是何天只会一味地接受翌阳对她的宠爱。
在器材室拿排球的时候,安穗特意走到何天身旁,微笑着说:“翌阳亲过我,还不止一次。”
何天握着排球的手一抖,球掉在了地上。
何天咬着嘴唇没说话。
她觉得自己真累了,连反击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穗不再看她,一个人抱着一筐排球走了。何天还站着原地,身体僵硬着,目光空洞地望着地面。
一阵风吹过,器材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门锁比较旧,一关就锁住了。等何天回过神来要走的时候,发现自己打不开那门。何天拍着门大叫道:“安穗,帮我开门!安穗!”
而此刻,安穗早回到了排球场。
老师问安穗,何天呢?
安穗以为何天被她的话刺激到了,没心情来上课了,就说她回教室了,身体不舒服。
老师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什么。
何天在器材室里不知道被关了多久,手肿肿的,都没力气再拍门了。
何天也懒得挣扎了,她想过用手机呼救,可是上体育课要运动,她把手机放在课桌里没带出来。
器材室是地下室,现在是十一月底,很冷,而且里面全是球类的皮革味,很难闻,空气一点儿都不畅通。
何天待了会儿,因为缺氧,觉得呼吸有点儿困难。
何天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呼吸越来越艰难。她浑身都僵冷着,身体止不住地打战,连牙齿都在咯咯直抖。
何天突然很想妈妈,她怕自己死在这儿,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何天觉得,这世界上就只剩下妈妈一个人是真的对她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对她好。
可是,妈妈为什么要把她丢给爷爷奶奶呢?她不怕吃苦。她宁愿还待在广州没有回来。回来好难过,见不到妈妈,翌阳又骗她。
翌阳说只要她的,可是安穗说翌阳亲过她。
爷爷奶奶终究也会忘了她,他们会宠曹燕生的女儿,有了小孙女,她何天就没那么重要了。
何天想着就哭了。一个人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哭得喘不过气来。
不知是因为空气太稀薄了,还是因为哭得太凶猛了,何天感觉自己的意识好模糊,不知道挨了多久,她知道自己不能睡,睡了就醒不来了,可她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快要睡着了。
迷糊中,听到有人拼命地喊她的名字。
“何天!你给我睁开眼,何天!”
“别睡,何天!”
“何天,别睡!”
……
何天听出那是翌阳的声音。
微微地睁开眼,何天发现器材室的门被人打开了。翌阳跪在她的身旁,用力地拍着她僵冷的脸,她也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郝帅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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