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错爱到白头》第145章


“他们没有证据,周准和陆胤北都不会有事。不过,有时候,警察为了达到目的,对顽固分子会使用非常手段。”沈旧时见她生气,轻轻开口,“不过,那些手段,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挠痒。”
“噢。”陶乐听了去,实在很难激起点情绪。
回到沈家回到她的房间,她突然睡意顿无,收拾行李。她衣服带的少,拾掇下来,很是轻便。沈旧时送了很多礼物,沈佳音悄悄塞了很多,她都没拿。不过周医生配的中药,她都拿了。
全都整理好,她身上微微发烫,她更睡不着。千思万虑,她坐在书桌前,用钢笔写字。久不写字,笔里没墨了。陶乐翻找墨水,旋开墨水盖和钢笔,她动作流利地抽墨。
她写给沈佳音的信。久不写字,她觉得纸张的毛糙已经可以阻碍她写完整一个字。撕毁了一张纸后,她不错地写完了封信。她将素朴纸张折好,在储物柜里翻了很久,有旧信封,很高兴。沾好,鼻尖离信封不到一毫米,她犹豫很久,最终写成:沈佳音女士亲启。
完事后,她匆匆写给沈旧时便签,围绕“对不起”和“再见”。
她走出大门时,保安拦住她。她示意他不要惊动别人:“我是客人,我现在要回家了。你吵醒了夫人他们,到时候,你罪过可大了。”
她多磨了会嘴皮子,总算走成功了。她拖着箱子走了很久,才找到打车的地方。她实在太累,直接打车回B市。她现在会去想,与其她折腾来去身体垮了,不如这次多花点钱。
晃晃悠悠中,她竟又睡着了。
“小姐,到了。”司机喊醒她。
她有些余惊,幸好司机并非黑车司机,她付钱时,就差千恩万谢了。睡睡醒醒,来来去去,天色已亮,她趁着晨色走那条长胡同。
往事如风,记忆开匣。
她望向灰迹斑斑的电线杆:在这里,周准劫持了她。
从此,他是她的余款冬。
他高烧不起,他失去记忆,他为她跳入冰冷的江水,他拥她入怀,他和她在温泉嬉闹,风风雨雨他和她一起……
深吸口气,画面转换。袅袅吹吹的烟雾里,通红通红的火光里,他朝她温柔浅笑。
再到,他在医院里,告诉她,他该死了。
门到了,她拉开包,撩开杂的东西,还能找到那串小钥匙。陡生亲切感,她开钥匙。又是久不居住,好在她忘记关窗,陈腐之气并没有淹死她。终于到家了,她关上门,行李也不收拾,除了关上灌进冷风的窗,直接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清晨。
沈佳音早起,亲自做早饭。惊喜于陶乐的改变,她捯饬完早饭后,先去陶乐房间喊她起床。沈佳音敲了很久,都不见回音。以为陶乐睡过头,又觉得不太对劲,她尝试性旋动门把手。门没关,立即开了。看到突然显得整洁而空荡的房间,她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床上的被子被叠成豆腐块,根本藏不下个人。她推门进浴室,空空荡荡的,或者,整整齐齐的。她赶紧跑出去喊:“阿时!阿时!你快来……”喊到一半,她瞥见书桌一角摆放着的信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捂住了嘴,沈佳音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她不再喊沈旧时,像个怕事的孩子,走到书桌前,拿起信封。她捏了捏,不敢拆。坐在椅子上,她最终拆开信封,打开信纸。
妈妈:
见信好。
我不愿意承认,可你是。我很感谢,在我对孩子绝望时,你陪我去看中医给我希望。其实我感受得到,你爱我。那种爱,是血缘赐予的。可我办不到当面喊你,我知道我应该原谅你,但是我的身体让我不能和沈旧梦一样,和你做寻常的母女。
我对你态度不好,也请你忘记。我们可能不能再见面,我希望你可以幸福。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当年选择放弃我放弃我爸,现在,我选择永远留在我爸身边。他比我更有权力生气,他特别不容易。我不是用这些来祈求你对我爸的爱情,我想你明白,这是我为什么选择我爸。
你有丈夫,有儿子有女儿,而我爸只有我。
我小时候经常会看着缀满繁星的夜空,问自己:为什么妈妈因我而死(我爸告诉我你生我难产死)?现在有答案了,你是为了爱情离开我们。
我现在不面对你,能冷静。但我看到你,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所以,千万别找我。我要回到B市,回到我的生活。我和沈旧时没有感情,我更不该继续寄居在沈家。
我怀孕了、流产了,我更能理解生孩子的艰难。
因此,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您生下我。
陶乐留
看完信,沈佳音泪流满面,靠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沈松涧赶来安慰,沈旧时反倒不意外。他睡眠不好,陶乐走的动静,他听到了。只不过他再清楚不过,他挽留不住。
陶乐醒过来,已是正午。冰箱里的东西,她全都给扔了,跑去超市买了新鲜的,最后却只给自己煮了碗方便面。
她草草洗完碗,再次大扫除。许意杞给的钱多,她现在完全可以换个好点的地方住。可她就是舍不得,这个地方,所有周准的痕迹,都还在。
抹布擦过床头柜,她突然停了。翻箱倒柜,找出当初嵌进周准身体里的子弹,握在手心,反复揉搓。
躺在床上,打开收音机,陶乐听了一下午女主播近乎完美的声音。她捏着冰冷的金属,忽然又想奔到周准身边。
对她来说,下一个决定绝非易事。
以前,她只要想着拼命赚钱。
现在……
手机响了,陶乐一看是她爹,赶紧去接。
“爸。”陶乐有点哽咽。
“你个败家玩意儿,还知道我是你爸?”陶明峰中气十足,站在棋牌室外,抽烟,看人来人往,看哪个,像陶乐。
陶乐老实道:“爸,我去找陈阿姨了,工作去了南城,见到了妈妈。”
“所以呢?”陶明峰啐声,“所以你乐不思蜀?”
摇头,陶乐眼前浮现了陶明峰故意装凶的模样:“爸,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
“现在回B市了吗?”陶明峰明明很受用,依旧粗声粗气。
“嗯,刚回。”陶乐撒了个小谎,“马上午休结束要去工作。”
陶明峰也不多说:“我也有一把好牌。”
陶乐再次煽情:“爸。”
“干什么?”
“我爱你。”
“你个死丫头!”陶明峰又有骂人趋势。
陶乐避免耳朵遭殃,率先挂了电话。她揉了揉发红的鼻头,按住子弹,心有决定。
******
两个半月过去。
冬去春来,且春意已浓稠。
陶乐每天按时吃药,药没了就按方子再去配。她好好工作,生意不多,但她每天还是很忙。让她高兴的是,徐子介又开启变态模式,让她并无半点不适。
午休,她没什么娱乐活动,玩转那颗子弹头。离开南城后,她的必修功课,就是看周准的消息。如果接连一星期她查不到了,她会问沈旧时,哪怕她对答案将信将疑。她至少,在他死之后,可以赶过去,可以看看他的遗容……
当然,他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死!
手机铃唤起她的神魂,她小心放好子弹,接听。
“陶乐吗?舒心生了!”张钊铎是舒心的新男友,诸多追求者之一,优势就是人好吧,不介意舒心现在怀的孩子不是他的,愿意好好照顾。
女人怀孕有很多难受的事,张钊铎都陪着,舒心原本挺将就。可到后来,舒心一次次被张钊铎感动,她愿意嫁给张钊铎,愿意重新开始。
陶乐一听,也着急:“早产?”
“也不算,在预产期范围,就是有点难受。”张钊铎耳边回荡舒心凄厉的喊叫声,难以镇静。
陶乐不再多说:“我马上来!”舒心肚子大起来,陶乐经常去看,知道医院在哪。
对于工作的事,陶乐还是不敢懈怠。她境况比以前好,但仍远不如其他三人。敲门,徐子介允许她进去。
她不敢走到他面前,怕他骂,靠着门,她远远观望徐子介:“老板,舒心生了,我想请半天假。”
“哦,去吧。”徐子介埋头文件。
意外顺利,陶乐旋即离开,打车赶去医院。
徐子介合上文件,有些发怔:她回来了,可她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陶乐提前回来时,他甚至是欣喜的。可不用试探,他都知道,他们的相处模式只能是从前的。以前,他乐在其中;现在,他有点逢场作戏。或者是,报应吧。他是骄傲的,她屡屡拒绝,他当然需要休战。
头一次,徐子介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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