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东西还是变了。沈倾城没有问她当初为什么会离开,只是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两人就如同老朋友般说起这些年对彼此的思念,约定好等沈倾城回国后再相聚。
吃饭的时候,沈倾城忍不住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许君澜,当年他和洛清欢也算相识,平时来往也不少,知道洛清欢离开了,许君澜也很难过诧异。现在她再次回到了L市,他自然也是高兴的。
一生之中,能遇到相知相惜的人并不容易,而分别,也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好的重逢。
电话号码是顾子卿向许蔚然问的,许蔚然这段时间正好心情低落烦闷,于是趁着这次顾子卿主动找他,便约着晚上下班后一起去喝酒。
两个同样情场失意的男人凑在一起,又是多年的好友,对彼此的心情可谓是感同身受。许蔚然拿起酒瓶和他干杯,喝了一口后,转头问:“怎么突然回来了?巴黎那位,你难道打算就这样了?”
顾子卿灌了一大口,静静的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苦笑,“不是放弃。”他转头和许蔚然对视,“现在她有男朋友了,我不能去打扰她。”
“男朋友?”许蔚然惊讶,“外国的?”
顾子卿摇头,“不是,是许君澜,她的高中同学,现在也在巴黎。”许蔚然凝神回想了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是他?好像大学也在L大读的,貌似是医学院的学霸。”
许蔚然勾唇笑了笑,忽地想起什么,睁大眼睛看向顾子卿,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他该不会早就对沈倾城有了那心思了吧?不然……”顾子卿点头。话还没说完的许蔚然神色复杂,半响才恢复正常,低叹了口气伸手拍着好友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慰’他:“你,好自为之。”
顾子卿抬眸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回击:“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说到洛清欢,许蔚然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收回手一声不吭的仰头灌酒。
他不明白,当初悄无声息离开的是她洛清欢,该恨的人是他许蔚然,可为什么现在再见面,放不下的,却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而她,似乎连一丁点愧疚都没有?
寂寞的夜里,有酒陪伴。
Ada临到快要开学才姗姗来迟,回来的时候满面红光,看来这趟旅行玩得很开心。可沈倾城最担心的是她究竟有没有完成作业,Ada神秘兮兮的冲她眨眼,拍了拍胸脯说:“我可不是玩疯了就忘记正事的人,你放心吧。”
沈倾城笑笑没说话。
作业如期交上,生活再次进入简单的学习模式。
日子一天天的过,夏天过去,秋意渐浓,气温也开始变低,短袖被放进衣柜的最底层,换上了长衣长裤。
Ada在知道顾子卿竟然早就回国了后,震惊得不得了,心里既开心又气愤。“走了好,省得整天看见他就心烦。”
“我就说这男人不可靠吧,伤了你这么重,才花了这么点功夫,就忍不住回去了,估计又是找其他的人了,真是没诚意。”
沈倾城只是笑,并未发表看法。
十二月的L市,到处都是冬天的气息,冰冷的空气,白雪皑皑。沈倾城后期课程结束得早,于是提前回国了,许君澜因为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所以要再过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来接机的人很多,除了陆南歌因为大着肚子所以没来,沈家三人,连程乐溪,顾铭也来了,可唯独就是不见顾子卿。
沈易哲早就订好了饭店要为她接风洗尘,出国一年没回来过,苏芯亦和程乐溪都很想她,从一坐上车就拉着她说这说那的。
曾经,程乐溪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准儿媳妇,可自己儿子不争气,儿媳妇做不成,那就当女儿。
沈易哲和苏芯亦是从沈念北那里知道自己的女儿找了男朋友,后来跟她通电话的时候听到她亲口承认,并且语气里还透着幸福甜蜜,两个人就放心了。他们一直担心她因为顾子卿而想不开,怕她以后就因为这事不找男朋友了。许君澜他们也是有印象的,虽然不是很了解,但知道那个男孩一直都很优秀可靠。
程乐溪刚给顾子卿发完短信,告诉他沈倾城已经到了,让他赶紧来饭店。转头就听见苏芯亦在问:“怎么你一个人回来的?君澜那孩子没跟你一块回吗?”
“他在那边还有点事,过几天才回来。”
“哦,那到时候带回家给爸妈看看。”
程乐溪听的糊涂,顺口就问了句:“君澜是谁?”沈倾城笑着看向她,回答说:“是我男朋友,叫许君澜。”
程乐溪一听这话就凌乱了,想起刚刚自己还打算努力凑合两人的心思,悔得肠子都青了。迟疑地问:“倾城你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啊?”沈倾城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耐心的回答:“快半年了,因为一直没回来,所以就没告诉你们。”程乐溪‘哦’了一声,想到去巴黎没有两个月的儿子,这会儿一对上时间,敢情是知道再无回转的余地,所以就回来了。难怪早上她叫他也去接机的时候,他找了一大堆的理由说自己没空。
眼前的沈倾城一年没见,眉目却出落得愈加美丽动人,褪去当初学生模样的青涩,身上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韵味,但一颦一笑中,却又不失纯真和可爱,活泼中又带着温柔,真是越看越让人喜欢。程乐溪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自己的儿子早一点发现自己的心意,那么现在,肯定不会是这样子吧?
说话说到一半,沈倾城起身要去洗手间。在洗手间补了个妆,洗了下手,回到包厢的时候,却和刚刚从‘景荣’赶来的顾子卿碰了个正面。
收到程乐溪短信的时候他正在开会,原本只是随意的一瞥,可看到‘倾城已经到了’这几个字,人立刻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正在汇报财务的财务总监被他吓得话都吞回了肚子,以为被他发现了什么漏洞,其他在座的人也同样吃了一惊,不知他所为何事。
反应过来后,他面色淡定的收起手机,合上面前的文件夹,也不管在场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低沉冷淡的开口:“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剩下的明天再继续。”语气不容置疑,说完转身就推门出了会议室。
谁都不知道表面沉静如水的他,内心早已焦急万分,波涛汹涌。他想念了这么久的人,终于回来了,他终于,可以见到她。
两人都有点尴尬,站在门口没有动,彼此对视。顾子卿前夜没有休息好,今天又一直在忙,眼底的青色一眼就看得出来,他身后是明亮的灯光,因为背对着,脸上的表情却看不真切。最后还是沈倾城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忙完了?”语气平静得,就像陌生人。
“嗯。”他从喉咙里硬挤出这个低哑的音节,嘴唇动了动,勉强的扬起一个笑容,“欢迎回来。”
“谢谢。”她莞尔,弧度恰到好处,语气礼貌梳理。沈倾城伸手握上门把再不看他,旋开,低声道:“进去吧,大家都在呢。”
曾经不分彼此,无话不谈,即使并非情侣,可对对方的在意和纵容都羡煞旁人。可时过境迁,今日再相见,无论此前说过多少次要放下,要像朋友,像多年以前那样友好相处,却依旧礼貌客气,像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屋内的几个人见他们一前一后进来都有些惊讶,随后目光全都转向沈倾城,似乎在怀疑她刚刚出去的动机。当事人面色坦然,笔直的坐下,淡淡的解释:“在门口碰到了。”
顾子卿也坐下来,跟着她的话往下说:“嗯,我刚到。”
曾经发生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提一个字,碰到相关的话题也很快的绕了过去,一顿饭吃下来,倒也像个合家欢乐的场景。
饭后回家,沈倾城坐沈念北的车子,顾子卿站在一旁摸出烟点上,一口一口的抽着。程乐溪看不惯他抽烟的习惯,拍了他的脑袋,沉着脸让他灭掉。
沈倾城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澄澈的目光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余光瞥见他手上明明灭灭的香烟,身上长长的黑色大衣被风吹得衣角飞扬,她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却是什么也没说,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弯腰坐进车里。
顾子卿没有回公司,也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车子一直跟在沈念北的后面,慢悠悠的往沈顾的别墅开。沈念北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转头看向正在低头捣鼓手机的沈倾城,低声叫了她一声:“倾城。”
“啊?”她茫然抬头,沈念北朝后面努了努嘴,她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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