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炮灰那些年》第109章


她的话已经来不及说完了,元惟扬上前一步,狠狠捂住了她的嘴:“不能再说了!”
赵霜意挣扎,踢他打他,却总归是没有用处的。她口鼻都被他死死按住,连呼吸都艰难,没一会儿手脚便软了,脸色也涨得通红,元惟扬这才松了手,道:“你还说不说这些话了?再胡说,我便动手打你了。”
“我自己不想活了也不成么?”赵霜意说话急了,呼吸间呛了一下,连连咳嗽起来,泪水也忍不住往下掉。可她这么一来,元惟扬便也难受了起来,他站了几秒,便走到她身边,笨拙而轻柔地拍打她的脊背:“你何苦这样。我只是不敢……不是不想信你的。”
“有什么区别?终究还是不信我。”赵霜意说完这一句,便不再说话了,她扭过了头,不看元惟扬。
元惟扬也不再说什么,直到上了回镇远侯府的马车,也是一个坐在这边,一个坐在那边,谁都不发一句话的。
这马车不算宽大,两个人并排坐进来,显然是怎么都该有点儿碰撞的。可赵霜意拧着腰坐着,哪怕马车再颠簸,也绝不往元惟扬那边儿靠一点点,元惟扬看着别扭,却也不好说什么,想叫她过来,又开不了口,便也这么僵着。
然而就在这时候,马车车轮却正巧轧在一个坑上。赵霜意拧着劲儿不曾提防,一头撞在了车顶上,登时疼得眼泪都快落下来了,伸手去捂时,已然慢慢肿起了一个包。
事起仓促,元惟扬显然也没想到她那边儿会撞了头,意外之中倒也顾不得方才争执过,一把将她拖了过来,伸手按在了她头上:“撞疼了?我回去收拾他,驾车不长眼睛,往坑上走。别哭……”
赵霜意原本一腔怨念正没处撒,见他这样,无名火起,使劲儿将元惟扬挣开了,整个人缩到了马车一角上,自己伸手压着那处肿,疼得眼泪汪汪的也不看他一眼。
她是要使劲儿闹脾气了,元惟扬看在眼中,终于还是不曾没皮没脸地靠过去。他还在纠结挣扎,却着实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若真是冤枉了她,或许今日说的话真会叫她凉了心,他自然会后悔。可若是没有冤枉她,他此刻服了软,今后岂不是还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终于开口:“和离也罢,休妻也罢,都是绝不可能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赵霜意最疼的那一阵子已经过去了,此刻听他说话,抬眼一瞟,抿抿嘴又低下了头。
“咱们两个既然成了亲,这辈子无论好坏,都分不开了,”元惟扬道:“不管你今日是不是骗我,我都……不会叫镇远侯府出事的。所以……”
赵霜意低着头,不看他,任他说什么都不答话。他要她留在身边,可她现在只想从马车上跳下去。
若是跳下去不会摔伤的话,跳了大概也不错。只是她不认识路,跳下去之后还能不能找回尚书府呢。
她心里胡乱掠过这些念头,却是半点儿没把元惟扬的话听进去。只是她一走神,连车突然停下都没察觉到,身子猛地向前一栽,若不是叫元惟扬眼疾手快扯了一把,只怕要向前再磕一下头了。
“启保!你今天是怎么了?!”元惟扬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口便呵斥外头的车夫。他原本便心绪不佳,自家的车夫却偏在此时屡屡掉链子——先撞了赵霜意的头,现在又是一个急停,这水平若是不受点儿处置,他都觉得没法儿和赵霜意交代。
那车夫忙回禀道:“少爷,前头路走不成了,叫人堵了。看着……看着人还挺多。”
“堵路?”元惟扬意外归意外,还是不爽的:“谁闲着没事儿把道给堵了,叫他们让道!”
“是!”那车夫答应一声,便听得他跳下马车奔过去的声音。元惟扬自己掀了车帘瞟了一眼,皱着眉头坐回来,又扫了赵霜意一下,眉心蹙得更紧了。
赵霜意仍旧是一脸受了冤枉不开心不和你玩了的神色,实在是戳的他坐不住。想着左近无人,元惟扬心一横,索性自己过去将她一把搂住了:“好了好了,宜儿,别闹脾气了。是我不是,我小心眼儿猜忌你,全是我不对,成不成?我信你还不成么,你这脸儿苦的,叫我看着就难受,你……你别这样,我不和你和离也不和你生气,再不叫你不痛快了,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成不成呢?宜儿,和我笑一下?你别不和我说话,你昨天还和我很好的。”
他说着,赵霜意便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她固然有借坡下驴顺便收拾收拾元惟扬的心思,可也有大多半儿是真委屈了——扪心自问,她没有半点对不起元惟扬的地方,可叫他一脑洞,却仿佛她是想要了他一家性命的毒妇一般。
元惟扬见她哭,更是心疼,也顾不得掏她的手帕,便用自己的手去给她擦眼泪:“听话,宜儿,别哭了,别哭了,你再哭我都不知该怎么骂自己了。我信你,真的,我信你是真委屈了。”
“我知道你在意镇远侯府。”赵霜意终于哑着嗓子开了口:“我知道的……可你不能那么说我啊,你一口说自己不是傻子,就好像……”
她不再往下说,只是自己抹泪,半晌才道:“我不想活了。有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的。你如今是刚刚成了亲,这才惯着我顺着我,若是过个十年八年再生了疑惑,只怕连搭理我都不会了……你又不肯放我回家,我……”
元惟扬的手臂收紧,紧紧搂着她,默然不语,等她说完了,才道:“再不会了。别乱想,你千万别想着寻短见,你要是因为这个没了,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赵霜意也不说话了,她再说酸话,便太作了,太作的人早晚是要把自己作死的——女人的委屈,恰到好处最好。
元惟扬是真喜欢她,否则绝不会这么快就心软,更不会说出“相信她”这样的话来——他真的能相信吗?或许理智的那个他仍然不相信,然而看着她委屈,他心疼了,于是不能不相信,至少不能再表示不信。
这样的情思,不可谓不深,可怎么用这一份喜欢把他们的关系调整到两个人都舒服的状态,仍然是需要技巧的。
赵霜意只是趴在他肩上啜泣,双手却慢慢搂住了他的腰背,整个人便贴在了元惟扬怀里头。元惟扬明显也感觉到了她的依恋,喃喃唤着她,嘴唇却慢慢蹭到了她的耳边。
马车之中的气氛,一时竟然从尴尬僵持变得旖旎暧昧起来。然而偏在这时候,那车夫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三少爷,还是过不去,堵了路的是定远侯府的人……”
元惟扬眉心一蹙,还拥着赵霜意,口中却道:“定远侯府堵路做什么?”
“说是他家五姑娘带着几个下人出来,被无赖子……冲撞了几句,如今那无赖逃入了一家绸缎铺,分明还没有出来,那铺子却不肯将人交出来呢。定远侯府的下人们也是急怒的,整条街都堵得死死的……”
“哦?他们没有砸店?”
“没有,想来也不敢,那绸缎铺子……是工部曹侍郎家的产业。”
“曹侍郎?”元惟扬重复了一句,赵霜意也是心头一动——曹侍郎,那不是她的前大嫂曹氏的爹么?
曹侍郎最近甚是消停,但一条大街上头,敢冲撞卫家姑娘的无赖怎么就往曹家的产业里头窜呢?
☆、第98章 机关
“咱们是去看看热闹,还是绕道儿回家?”元惟扬看了看还趴在他怀里泪痕未干的赵霜意,连声音都格外温柔。
赵霜意一怔,想了想,道:“其实我是挺想去看看热闹的……可是我这脸……妆都花了吧?出去怪丢人的。”
元惟扬笑了笑,道:“总带着帷帽呢,整张脸都遮住,谁看得到你——原本想着,过两天带你去外头玩儿,没想到今日便有用场。先戴着看看,合适不合适?”
那帷帽是戴在发髻上的高帽,四面垂下深色的纱挡住脸的。赵霜意戴着,只觉自己看东西尚且清楚,但外头看自己显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十分满意,倒也消解了几分先前的怒气,轻声道:“想不到你还备着这个……哪天带我到外头玩儿啊?”
“原本是想着三四天之内——不过,说不准就没空儿了呢。”元惟扬轻声道:“走吧,去看看。我倒是想知道,曹家什么人敢对定远侯府的姑娘无礼,又是怎么个无礼法儿。”
赵霜意点头,跟着他走。马车前方果然聚集了不少人。那车夫忙带着路往前走,镇远侯府跟从的几个小厮也上前来,帮着赶开百姓。这京城里头天子脚下,百姓们多是听说过不少事儿的,此刻见得镇远侯府的家丁过来,有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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