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爱也缠绵(绚梦)》第120章


直到上了车,她才大吃特吃起来,一边吃,还不忘递到某个人的嘴边,“奕宸,真的很好吃!”
梁奕宸的身体本来不能吃辛辣的东西,但为了不扫她的兴,他也就配合着时不时吃上一些。
直到十根肉串吃完,云若初舔舔嘴巴,意犹未尽的偷偷舔了一下手指头,呵呵!自从三年前去了美国,后来又做了妈咪,又是形象又是矜持,又要顾及方方面面,这么久,她几乎要忘了最真实的自己。
还好,还好没有忘的干干净净。
想着,她又悄悄舔了一下手指,目光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弯着唇角的梁奕宸,嘿嘿一笑。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
刚刚喝的热饮里带有酒精,云若初头晕晕的,梁奕宸将她揽在臂弯里,掏着身上的房卡开门。
云若初浅笑迷离,“奕宸,我们是在度蜜月吗?”
梁奕宸手顿住,目光变得凝重深邃,望她一眼,知道她一被酒精刺激就会有些兴奋,俯首轻轻抵住她的额道,“是的,我们是在度蜜月!”
云若初也看着他,眸色瞬间变得迷离,“可我为什么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呢?”
梁奕宸嘴角勾着一抹魅惑的浅笑,打开门揽着她进去,云若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拥抱着放在了床上。
四周充溢着的是空调烘出来的热气,很是舒服,云若初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在这样暖起来的气氛中舒展开来,她长长的睫毛微眯着,半晌之后恍惚睁开,看到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的梁奕宸。
其实他也没吃几口云若初烤的肉串,胃却还是有些不舒服了。
英眉微蹙,梁奕宸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除了酒店“贴心”准备的避孕药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他舒缓着脸上的情绪,走过去坐在了沙发里。
云若初却敏感地察觉了他的不对。
高跟鞋太费事,她索性踢开,穿了棉袜走过去,在沙发旁蹲下,柔声问,“你怎么了?”
修长的手指揉着眉心,英眉下深邃的眸缓缓睁开,他这才看到她,手伸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微笑着,“没事。”
他脸色浮现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苍白,从嘴角淡淡抿着的弧度就能够看得出来,他身体有些不适。
云若初眼眸颤动一下,手探过去轻轻触摸到他胸口上的枪伤部位,“是这里不舒服吗?”
梁奕宸淡淡抿唇,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按在胃的位置。
云若初的心一痛,慌乱地扫视着四周,“你什么时候得了胃病?酒店里没有药吗?糟糕,我只准备了一些创可贴之类的东西,却没有带胃药,这样我去买……”
说着就要起身,手腕却突然被抓住,一个轻微的用力她便站不住,一声惊呼跌到了沙发上男人的怀里。
“轻微的,不碍事。”深邃的眸凝视着她的小脸,与她呼吸相闻,缓声吐字。
云若初却像是想起了什么,认识他来,梁奕宸从来都是身体健康的跟小超人似的,连感冒也没有过,其他时候都是她把鼻涕往他身上蹭,他从来都没有得过胃病,怎么忽然这样?
不由的,她一边抚着他的浓眉,一边问着,“你什么时候得的胃病?”
梁奕宸的眸光在她脸上一寸一寸的梭巡,安静了许久,才回答,却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三年前,从鬼门关里逃回来之后。”
“……”一刹那,云若初的手僵住,目光怔怔的看着他的唇角,再也问不出来什么。
“若若,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梁奕宸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我要忠于我的老婆,要实事求是回答老婆的问题!”
云若初心里倏然一酸,脑筋顿时清醒了一些,忍着爱意与酸涩问道,“你有胃病,不能吃辛辣的东西,干嘛还要逞强?”
“老婆喂的东西,哪怕是毒药,我也必须吃!”梁奕宸与她额头相抵,他低低说着话,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和暖意在胸腔里流淌。
酒店房间里的柔光照得她小脸白皙澄净,此刻却一红,垂下撇开。
她突然之间就感觉到爱情里的不公,似乎爱的付出与收获都应该是同等的,可偏偏在现实里就是不同等,所以才造成了那么多人在爱情里受伤。
而跟梁奕宸比起来,自己都为他做过什么?
三年前,给了他那么大的伤害,现在却享受他给的爱?
一只大手伸过来轻轻扳回她的脸,低低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若若,其实你曾经救过我和丁采东!”
云若初呆住,半天没回过神,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梁奕宸,似乎在回想什么,似乎又在断定他话里的真假,似乎记得他那天去她家见父亲时,说过的一些话。
片刻,梁奕宸方才缓缓开口道,“还记得你十二岁那年,你随你的父亲……在一片热带丛林里,遇见两个野外拉练的军人……其中有一个被毒蛇咬伤……”
云若初呼吸不自觉屏息,这,这张脸,就是其中一个涂满油彩……
房间很安静,梁奕宸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莫名的情绪流转在她眼底。
“那你后来是怎么认出我来的?”云若初压下心头的悸动,轻声问道。
后来的邂逅应该是她被老彪子……然后他出手救了她,这中间隔了好几年,他怎么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梁奕宸轻抚着她的发丝,“因为你脖子上戴着一条很别致的项链!”
云若初心中似已顿悟,可脸上瞬间伤感起来,“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可惜弄丢了。”
梁奕宸深邃的眸微微颤动,右手贴上她的发丝缓缓摩挲,低哑道,“这么说来,那根项链是我们的媒人,也就是说,我是你妈妈选定和认可的女婿。”
一抹淡淡的苦笑浮上云若初的嘴角,又很快散去,她静默不语。
如果与他的相识是天意,那么三年前的那一幕呢?
闭眸,脑海里闪过三年前离开W市时候那个清晨,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恍如隔世。
“奕宸,你知道我离开W市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么?”她终于开口。
梁奕宸的眸一如既往得深邃,里面藏匿着压抑了不知多少的情绪,平静得像静谧的湖水,湖底的哀伤却没人看得到。
云若初呼吸微微紧绷,眼眸里透出一丝哀伤来,“我当时觉得与你的相识到结束,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了,父亲却没有了,我的心好像被挖走了,空了……要不是为了把父母的骨灰盒送回A市安葬在云家祖坟里,我可能一生都不会再回中国,这是个太让人伤心的地方。”
一抹凄冷的笑浮上嘴角,“奕宸,讲讲你这三年多是怎么过来的,好吗?我想听……”
梁奕宸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左胸口,从出院开始讲起,讲到他去W市寻找真相,讲到他深更半夜潜伏进了云家,躺在她的床上,因为心潮澎湃差点愈发休克致死。
后来,因为身体的状况和家人的强烈意见,他正式进入茂阳集团。
第一年,忙碌是他永远的主题,哪怕是那一年的冬天特别冷,空气都冷彻入骨快要将人冻僵的日子里,他依旧在北京穿梭着,24个小时的时间里除了短暂的睡眠之外统统都在忙碌,日期印在日历上他永远不记得哪一天是工作日哪一天是休息日,那些日子对于他来说,统统没有分别。
一个周五下班,因为飞机停飞,陆萱从A市坐车来到北京,高速公路被封,她被困在半路。
寒冽的半夜,车上的燃料不够,所有的乘客都担心会半夜冻死在路途中。
这件事传到梁奕宸耳朵里,他听着只是挑了挑眉,让丁采东去接她,顺道送她回去。
当时圣诞已经临近,丁采东自然不会不知道陆萱来这里的目的,看起来梁队也早就忘记了这个节日。
他当时多说了一句,“梁队,陆小姐也许只是想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她一个女人在这种天气跑过来,你却让她原路返回……有些残忍了。”
梁奕宸僵了很久,让他出去了,后半夜的时候,他独自开车出去,走国道,把陆萱接了过来。
一路上陆萱自然兴奋的不可思议,但看他与平日无异的冷淡脸色却又半句话都不敢说,她下意识地说了两句类似让他多穿点衣服,别让胸口上的枪伤……却被他淡淡呵斥一句,“不要说我胸口上的伤。”
自从出院后,他特别反感别人说他胸口上的枪伤。
是啊,那枪伤就是他的心伤,只要轻轻一碰,便会疼得死去活来。
陆萱很是委屈,可是被冻了半夜也虚弱得厉害,不再反驳。
梁奕宸夜车开的微微疲倦,旁边的女人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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