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弃女的奋斗史》第94章


纪清婉手上正捧着的茶碗又是一声轻响,太后眉头皱得愈发的深,一个在外抛头露面的女子也想着嫁入皇家,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她那儿子......想到这里她突然胸口一阵疼痛,慌忙伸手捂住,一脸忍痛的表情。
秦忻怡发现太后的不适,知道自己的话已经送进了所有人心里,终于放下心来,忙大声惊呼:“姨母,姨母,你怎么了?”
室内一阵手忙脚乱,太后只是皱眉挥了挥手,遣散围拢过来的众人,无力道:“无事,只是有些累了。” 她又朝一脸恐慌的秦忻怡道:“姨母想休息会儿,既然你与清婉早就认识,就让她送送你吧!”
秦忻怡带着泫然欲泣地表情又磨蹭了会儿,终于一脸不安地离去,纪清婉跟在她的身后。
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沥雨声隔绝周围,让伞下的人可以放心说话。 秦忻怡从纪清婉手中接过伞,又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不顾她的推拒,柔声说道:“姐姐可是心里不高兴?姐姐与皇上的事情谁人不知,可惜没想到会落得今天这种地步。 但是忻怡却相信皇上最后出手拉姐姐一把是有原因的,姐姐这样的人,我要是男人也喜欢,所以我想或许皇上是有苦衷呢!”她说着,若有所思地看了纪清婉一眼。
这一眼望进了纪清婉心里,让原本苦涩满溢的心湖泛起涟漪。
秦忻怡又继续道:“忻怡真心为姐姐觉得可惜,原本是天作的姻缘,却这般坎坷,而这男人的心哪,也太容易变了。 我那日见到南槿时便这样想,她不过才来北珉三年,怎么就突然跟皇上那么好了呢?可是既然都那么好了,为何又不进宫呢?姐姐可能想明白?”
面对秦忻怡的疑问,纪清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当初她进宫的时候,据说那南槿也是在宫中的,可是后来竟然又出去了,这其间的故事宫人们都不敢议论,因为皇上很是忌讳,还曾为此惩治过,所以即便她关心,也无从得知一丁点儿他们两人之间的纠葛。
说着话两人已走到宫门处,秦忻怡招手唤来自己的侍女撑伞,回身将自己手上的伞还给纪清婉,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劝道:“姐姐既然被皇上留在宫中,那说明皇上还是有心的,姐姐千万不要错失了时机,眼看着别人挤了进来,到时才后悔莫及。”
纪清婉有些脚步虚浮,浑浑噩噩地走回长乐宫内,太后已经歇下,不需要人伺候,她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原本她和秦忻怡并没有多相熟,但她说的话她却一字一句都听进了心里。 怪只怪自己心中执念太深,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让那颗原本死透了的心再次蠢蠢欲动。 她闭上满是苦涩的眸子,对着一院子的春色心痛难抑。
傍晚的时候皇帝再次来到长乐宫,还像以往一样,在宫门前沉默地等待。
春雨连绵一个多月都没有停,原本是很恼人的事,如今却也让某些人心生欢喜。 那一日也是下着雨,人面桃花相映成趣,他还记得她唇齿间甘美的佳酿,沾染上她独特的气息,让人醉得一塌糊涂,再不愿醒来。
那是她第一次没有表示拒绝。 想到这里,穆谨不自觉勾唇,手抚上嘴角,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余温。
轻风吹过,带起雨丝滑进屋檐下,打湿了衣摆,他却一无所觉。
直到察觉身后有人站立,他才惊醒,转头看去时愣了一愣,是纪清婉。 还是原来的端庄模样,只是清瘦了许多,眼里闪烁着幽光,撑着伞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那些雨丝也被挡在了伞外。
穆谨有些恼火,好像自己的好事被人打断一般,只一眼过后便转头继续面无表情地等待。 纪清婉却没有离开,只静默地站在身后一步,撑伞阻挡雨势。
穆谨等了稍瞬才皱眉回头问:“你没有事情要做么?为何站在这里?”
“奴婢为皇上挡雨,皇上万金之躯,要尽孝道,也不能罔顾自身,相信太后娘娘也是如此想的。”她谨记他的提醒,再见面时要谨守面君的礼仪,即便他没看她,她还是在他身后福身行礼。
穆谨不再说话,他来长乐宫向来不喜带人,只让远远守着,今日更是遣了近侍离开,独自一人来了此处。 他看了看被挡开的雨,心里盘算着过几日似乎又得出宫一趟了,同时早已将身后撑伞的人自动忽略,在他眼里,纪清婉此时已是完完全全的与宫中侍女没有区别。
然而这个“普通”的侍女却做了件让所有人都觉得不普通的事情,从那以后,每一次皇帝出现在长乐宫外,她总在一边相陪。 下雨时便撑伞,刮风时送上御风衣物,她总能找到相陪的理由,哪怕只是一声不吭地站着,她也坚持不懈地每日出现在皇帝身边。 一众宫人看得眼红,却也奇怪没人阻拦,甚至连皇帝也默认了这种相陪,不见将人赶走。
纪清婉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
一道门相隔的长乐宫内,太后沉默地坐在榻上,看着天光一点点黯淡,心内挣扎许久,终是平静下来。 那日纪清婉跪求她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抛却身份、抛却家族地爱一个人有多难,她很清楚,她没能做到,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得到。 纪清婉为了皇帝,宁愿背叛家族,光就这一点,她都值得。
所以她决定帮她一把,让她站到他身边。
☆、85第八十四章 撇清
南槿定期去白家找白老爷子商谈钱庄之事;这日里正好赶上秦忻怡也在。 南槿到目前为止还没弄清楚究竟;这个女子到底是因为喜欢穆谨才针对她;还是单纯不喜欢别人占去她姐姐曾经的位置。 但以狗血剧情最大可能来推算;应该是前者。
简单地与老爷子商谈一阵,南槿正要告辞,秦忻怡有些阴柔的语声便响了起来。 “南姑娘上次没有赴我的邀约;让我伤心了好久呢!”
南槿看她一眼,歉意笑笑:“因为之前上山淋了雨;回去后便染了风寒;实在不便出行,秦小姐见谅。”
“还好是这样,我还以为南姑娘心里不爽快呢!”
南槿无语;还真是被宠坏的小姑娘;当着长辈的面说这些话还面不改色。 她瞟了眼白老爷子,正好看见对方起身朝秦忻怡说道:“你送送南槿。”
南槿再朝老爷子行礼告退,暗自腹诽,原来还真是有人惯着。
秦忻怡当先一步走出大堂,一路步子极慢,看来有不少话要说,南槿便也沉默跟着,听她开始道:“外公一直说你这个女人不一般,独自经营一家钱庄,可是在我看来也没怎么样,不过是请你上我的新院子做客,你都不敢!”
南槿哑然失笑,沉默走了几步才开口道:“秦小姐生在官家,又有白老爷子这样的外祖,自然不了解我们这些独行在外的人的作风。 我们的时间多数要用来谋生存,然后才是处理一些不是很必要的杂事,比如交际宴饮等等。 正常的宴饮我都可能推脱,更何况秦小姐这样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秦忻怡当初在酒楼的时候就领教过南槿的作风,早知她没将自己的身份放在眼里,此时听她意有所指的话竟也不意外,只开心地笑道:“原来你也知道我们身份相差玄虚,却怎么又没一点自知之明?你的身份摆在这里,这辈子注定了最多是个商人妇,还妄想飞上枝头?呵呵,外公看得起你,让你现在还掌着钱庄,你要是自己拎不清,等着被扫地出门,到时候怕是只能嫁个乞丐了!”
“多谢秦小姐提点,南槿记住了。”南槿收了毫无意义的笑,面无表情道。
秦忻怡回头看了看南槿的脸,突然凑近了:“听我说两句你就不高兴?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让你掂量掂量。” 她用压抑着兴奋的细声说道:“纪清婉如今在宫中可是与皇上形影不离呢! 皇上每日晨昏上长乐宫见太后,都叫纪清婉陪着。 有一天下雨,我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人举着一把伞偎在一起,害我都不好意思过去,等了好久他们才离开。”
如果说南槿从认识秦忻怡开始所听过的她说过的话全部都是废话,那无疑这一句是第一句言之有物的,而且话中的内容完全达成了说话者的目标,正中红心! 南槿心口一紧,然后便是隐约的疼痛。
这些话先不论真假,至少会有一定的根据,只要有根据,那都是南槿所不能接受的。 她从来没有办法容忍与别人分享同一个丈夫,这也是她拒绝穆谨的最大原因之一。
穆谨只是认为她不爱他,从不知她心底有这样的企盼。 她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在这个年代,尤其对于一个皇帝而言,太难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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