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鲜衣怒马》第52章


玄陈低笑,“我怕你饿着。”
北夏没应茬,眼在他的画上,“你画的是我吗?”
玄陈顿了顿,“是你,又不是你。”
北夏皱眉,从他身后绕到身前,攀着他脖子坐在他腿上,“怎么说?”
玄陈告诉她,“我本来没想画你,可画着画着,全是你的特点。”
北夏自然是得意,眉飞色舞的,“你离不开我了吧?”
玄陈埋首在北夏锁骨,“嗯。”
北夏顺顺他后脑勺,“那就不要离开我。”
玄陈弯弯唇角,我那么辛苦才等来你,凭什么我要离开你?
北夏想听他讲他的画,“这个漩涡是什么意思?”
玄陈看向她手指的方向,“罗伯特·史密斯的防波堤看过吗?”
北夏点头,“看过,大地艺术,他另外一幅螺旋状山丘也看过,是个蛮有天分的人。”
玄陈问他,“你看我这个漩涡,像他的防波堤吗?”
北夏看过去,须臾,用他的话答他,“像又不像。”
玄陈攥住北夏指出去的那根手指,握在手里,“那么多脱离现代文明的作品,我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史密森的这件。他把他的悲观、自大糅杂其中,却不乏对自然的尊重、推崇,他以调和生态、社会矛盾为毕生事业,用他对色相的灵活运用,以及天生的艺术感完成这幅作品,成为美术史上一件富有神秘色彩,又充满人文气息的瑰宝。”
北夏不知道他科普史密森是什么意思,“你怎么想到用他的思路作画了?”
玄陈说:“那天你在海里,我回头看你那刻,整个天地都昏暗下来,你是一片混沌中唯一的光点,就像漩涡的中央位置,是星云,也是古老的文明里放置信仰的地方。”
北夏听得似懂非懂,“总之是很重要的,是吧?”
玄陈搂紧她,“当然,我一直知道我爱你,却是在那一刻才知道,你竟是我生命中的光点。”
北夏心开始狂跳——
这个男人为什么能把爱她和艺术那样完美的结合起来?
北夏把脸埋进他肩窝,“你不要画那样叫我心动的画了,万一我又买回来怎么办?你以为我有钱,我就有钱到可以无限支持我追星啊?”
玄陈笑,“我的画都给你,不要你钱,还有赠品。”
北夏挑眉,“什么啊?”
玄陈夺走她的唇,唇舌相抵,吻得她七荤八素是他最擅长的事。
他,他是赠品,绑定道具,不能扔,不能销毁。
北夏面红耳赤,拍拍玄陈胸膛,“缺……缺氧。”
玄陈不舍的放开她,脑袋里火苗着的旺盛,叫他又没忍住,埋在她颈间好一阵亲吻。
北夏脖子传来痛感,皱起眉,“我没法儿见人啦!”
玄陈不饶她,“那就不要见了。”
话说着,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关键时刻,北夏大汗淋漓提醒他,“那什么……”
玄陈长手拿来,递给她,“你给我戴。”
“……”北夏真伺候不起了!可她能怎么办呢?
……
事后,北夏伏在玄陈胸膛,温热的呼吸铺在他的肌肤,“为什么你都不累呢?每次都折腾那么久,那么大力,弄的我要死了一样,你还有精力画画、做饭,你是人吗?”
玄陈笑的胸腔微动,带着北夏缓缓起伏,“可能是画画的耐力比较好。”
北夏哼一声,“屁!那为什么我那些画家一个个显得肾虚?我什么福利都没少给!”
也分人啊,玄陈跟她说不通,转移了话题,“苏格兰外赫布里底群岛最西边,圣基达群岛中那座孤岛,你买了,为我。”
陈述句。
北夏注意力被他带走,点点头,“我太喜欢你那幅画了。”
玄陈搂搂她,“我要画一幅你喜欢一幅,那你要买多少座岛,多少个城市?”
北夏抬头,啜一口他的下巴,“但现在你是我的了啊,得不到你的时候才会想要得到你的作品,得到你了,你人都是我北夏的,那作品自然而然也是我的了,不是吗?”
玄陈笑,咬一口她鼻梁,“你这小算盘打的倒是精细。”
北夏皱皱鼻头,撒娇一样缩了缩肩膀。
玄陈看着她乖觉的模样,淡淡一笑,谁说只有青春期的姑娘才可爱?
北夏没注意到他的注目,“对了,我晚上得去见个朋友。”
玄陈也说:“一样。”
北夏抬眸,“咱们要见的,还会是同一个吗?”
玄陈摇头,“不会,就算是同一个人,你从吕妙那儿离开再出发,我也应该回来了。”
北夏挪了挪身子,面对他,“你看我来电提醒了?”
玄陈笑,“很难猜吗?你有哪通电话是必须要背着我接的?”
北夏重新躺回她胸膛,“我跟一个旧友约在晚上,从吕妙那儿离开会去。”
玄陈应一声,“我送你。”
北夏摇头,“不用,你不想见吕妙,我不会让你见到她。”
玄陈亲亲她眼睛,“这么体贴?”
北夏得意,“当然。”
玄陈手往下伸,撩开她睡裙,手往里伸……。
北夏摁住他胳膊,“干什么?”
玄陈咬住她的唇,“你。”
说完,一直徘徊在外的手指猝不及防溜进去。
北夏身上神经全部紧绷起来。
玄陈弯弯唇角,“放轻松,我好好疼你。”
北夏渐渐放下戒备,把自己这碟大餐亲自送到他嘴边。
“啊——”
*
车拐进橘园大道,停在名媛之家。
北夏下了车,司机用一口流利的牛津腔祝她今晚愉快。
她微笑,转眼看向这气派恢弘的建筑,是从什么时候起,它变成哥本哈根炮楼了?
走进门,吕妙那样一个精致的女人还维持着上次她见到她时的模样。
如此不堪。
北夏把两扇高门关上,坐到她上次坐的位置。
吕妙哭的眼睛不太好了,能看到人,却看不到她的五官,凌乱在额前的碎发也毫无往日的干练,整个人一个大写的‘丧’。
北夏给她倒了杯水,端到她跟前。
吕妙没接,脖子像生锈的车轮,艰难的转动,面向她的脸,“你决定好了?”
北夏答非所问,“我喜欢他。”
吕妙眼泪又一次意料之中的掉下来,烫在自己身上。
北夏坐回去,说:“我会跟他在一起,无关为你赎罪,只因为我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
你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顾虑很多,可有时候也没什么顾虑,我不想成为你们母子互相伤害的牺牲品,却也不想成为你们冰释前嫌的助攻。
就这样,你们恨着,我们爱着,而我跟你,当做从没发生过、无关紧要着,挺好的。
谁也不用有负担,谁也不用觉得对不起谁。
我认识你那么久,知道你的日子不比我好多少,所以我父亲那个意外,我从不怪你,只能说我命不好,偏偏赶上那时候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玄陈那番话太故意,有点燃我们矛盾的成分。是个坏小孩……
可我依然喜欢他。
你就不要劝了,我这个人伤心难过的时候最蠢,现在我的伤心难过已经过去了,是以你如何劝,如何跟我说他是利用我,我都听不进去了。
我能体谅你的苦衷,也能体谅他的,对你们的恩怨,我可以理解,但不会参与。
如果你能接受这个结果,我北夏还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以后被人欺负,害怕的时候,依然可以找我。”
吕妙听到最后,眼泪止住了,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结局。
北夏从来不是一个能被挑拨成功的人,褃节儿上她会想不通,钻牛角尖儿,可一旦想通了,决定好了,八匹大马也拉不回来。
她看着她的眼睛,“你那么相信他?”
“我喜欢他,不,我爱他,所以我相信他。”北夏笑,“他抱我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没有比这个更能证明,他接近我的目的简单而纯粹。”
吕妙不想她这么冲动,“他对你算无遗策,跟历衍诚有什么区别?你别苦了你自己。”
北夏轻轻一笑,“我原本以为,他跟历衍诚是一道苗,后来冷静了,仔细想想,他其实从未骗过我。
他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他不是好人,是我不信,后来我查到他是moon,问他有没有事瞒着我,他当下说有,但无关我们的爱情,我又放过了他,再后来,我提到你,他用沉默作答……
他有那么多破绽,我早应该看出来的,或者说,他其实也是很矛盾的。
如他所说,如果我在一早知道他是谁,我根本不会跟他在一起。
如果换做我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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