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桥[金推]》第171章


他们的脚印,当海水把那片沙滩变得平滑时,又会有人在上面留下新的脚印,如此周而复始着。
可那些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了,明天的日出,新的脚印。
经过那家商店时,她停在橱窗前,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橱窗模特身上的桃红色披肩,他和她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推开商店门,他脱下手表,从商店出来时他手里多了一条桃红色的披肩,他们沿着那条路走进入了金巴兰最顶级的俱乐部。
两个小时之后他把五百美元连同一百美元的车马费交到她手上,此时的日头偏西一点点,正是下午两点半左右时间,他问她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垫起脚,她在他耳边一阵耳语,三点,他们进入了附近的便利酒店,她不着片缕的于他的身下,一边摆动着身体一边拼命的吻他,就仿佛害怕着从此以后她再也吻不到他了,身下的那具身体在他的抽。动中不停扭动着,汹涌的情潮使得她全身变成一种粉粉的红,那层粉粉的红被薄薄的汗水覆盖着,在酒红色的床单上宛如初初来到这样世界上的小小生物,他看着她,眼睛都不想眨一下,看着她因为承受不了而流泪,看着她因为他的故意逗弄而向他哀哀求饶,他看着她,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眨一下眼睛,就仿佛从此以后他再也看不到她似的。
五点半时间,他们离开便利酒店,在酒店门口他们拦下一辆计程车,二十分钟之后,计程车把他们带到车站。
下车,他和她脚步都显得有点漫。
这一天,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着的,有很多次她偷偷的去观察他,在她没有看他时候他偶尔也会去注视她。
最终他们的脚带着他们来到那辆车身印有情人谷最著名的景点乌鲁瓦断崖的大巴车前。
她的目光盯着车站墙上的电子表,迟迟不肯上车,他在一边安静的瞅着她。
她低低的问:莲煾,你现在后悔来得及。
他拉着她的手上车。
大巴车在夜幕中离开了那片金山的海滩。
坐在车上的他们面容平静,和一般情侣无异。
那一刻,他和她都不知道死亡到底拥有这一张什么样的脸孔。
人们传说着死亡有两张脸,当你对死亡不存在惧怕时它会让你看到它温柔的模样,当你对死亡存在惧怕时他会让你看到它最狰狞的一面。
………
乌鲁瓦断崖是情人谷的标志性景点,传说很久以前有一对因为在身份差异而得不到祝福的青年男女选择从乌鲁瓦断崖上双双跃入深海结束自己的生命,从此之后,乌鲁瓦断崖就成为了见证忠贞爱情的神圣之地,每年都有因为得不到祝福而来到情人谷的男女,他们选择用另外一种方式永远在一起。
根据不完全统计,每年约有十对以上的情侣来到情人谷殉情,这些情侣的年纪有百分之九十的都在二十五岁以下,有一半以上的情侣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拿着他们的护照离开。
选择拿着护照离开的情侣们一些人给出“我祖国的球队还没有夺得世界杯我不甘心。”“没有人帮照顾我心爱的宠物狗。”“我朋友之前和我借了钱没有还给我,我怎么想都不想便宜那小子。”“我刚刚知道我喜欢的歌手下个月要到我们的城市来开演唱会,我觉得我也许看完演唱会之后再来。”等等等这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
说出这些理由的大多是来自西方的情侣,这些理由也就仅限于听听而已,为什么会在最后时刻退缩他们心知肚明。
相较于西方人,东方人就显得含蓄许多,大多人选择以沉默对待,他们也有人会在沉默中说出“我舍不得我的家人朋友”,“我忽然意识到用死来解决问题是一种很懦弱的行为。”“我怕死。”
最为残酷的一种说法就是:
“我……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她他。”
二零零六年夏天,印尼警方接到一通报警电话,接到电话的时间为凌晨一点,电话来自于距离警察局五公里外的四季酒店。
打电话的人为年轻男声,年轻男人除了声音微弱之外倒也思绪清楚,在电话中他告知他们需要帮助。
他们,也就是说不仅是他一个人了,挂断电话之后温妮按照年轻男人所要求的迅速联系当地医院。
当晚在警察局执勤的人不多,温妮是赶往四季酒店的三位执勤人员之一,在酒店经理的带领下他们打开了那个房间,那个房间给温妮的感觉就是安静,房间周遭一切完好无损。
房间门口男式球鞋和女式球鞋紧紧挨在一起,白色的地毯上放着鲜花和酒杯,地毯对面是嵌在墙上的电视,电视画面定额在一组色彩鲜艳的图像上,在瓢泼大雨中有两位孩子在亲吻着各自的嘴唇,他们手里共同握着一个魔方。
房间窗户紧闭,唯一的通风口来自于连接房间和阳台的那扇门,遮挡住阳台上的门帘是浅蓝色的,夜风从门帘的裂口渗透了进来,挑起门帘的一角。
透过那一角是墨蓝色的夜空和海洋,依稀间可以透过夜空看到星光,星光落入到了海面上,魅惑迷幻。
下意识间进入这个房间的三个人连同带着他们进来的酒店经理都不约而同的放慢脚步。
温妮撩开门帘,第一眼跃入她眼中的是乳白色阳台。
乳白色阳台围栏变靠着一位年轻男孩,紧闭双眼的男孩在那一帘夜幕的衬托下宛如从海底里爬到人类阳台的深海精灵,深海精灵的表情专注。
不知道为什么,温妮觉得在男孩在没有闭上眼睛之前一定长时间在注视着一个地方,处于某种本能——
然后,她看到了背靠在阳台墙上眼睛紧闭着年轻女孩,年轻女孩身上围着桃红色的披肩。
那件桃红色披肩更是把女孩原本苍白的脸衬托得更为的死白,比阳台的乳白色还要白上一层。
相比女孩男孩的脸色还要好一点。
在温妮进入酒店房间不到一分钟之后,医护人员迅速赶到,他们分别把男孩和女孩抬上担架。
温妮站在阳台门旁边,放着女孩的担架从她身边经过,在即将擦肩而过时女孩的手从担架上滑落了下来触到温妮的手。
女孩的指尖冰冷,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使得温妮下意识的去抓住那双冰冷的手。
整个房间的灯全部被打开,天花板的灯光、壁灯的灯光、台灯的灯光构造出了琉璃色的光芒,那些光芒铺在女孩脸上。
在温妮手抓住女孩手的瞬间她看到从女孩眼角处垂落的泪珠。
救护车在夜幕中绝尘而去。
次日早上从医院传来消息,昨晚从四季酒店送到医院的那对年轻男女的男孩在被送进医院的三个小时之后就脱离了危险,而女孩还在抢救当中。
傍晚时间,从医院再次传来了消息,女孩也脱离了危险但目前仍处于昏迷当中。
从医院蹲点回来的费萨尔告诉温妮女孩服用的安眠药量比起男孩的安眠药药量还要多上一倍,如果再晚上一分钟的话女孩肯定是救不活了。
三天之后,费萨尔整理了他从医院录到的口供之后,把他们第九百三十八次执行任务备注为:殉情失败。
那对在四季酒店殉情失败的年轻男女男孩名字叫做霍莲煾,女孩名字叫做康桥。
又要有一对来到巴厘岛殉情的情侣拿着他们的护照离开了。
当然,在情人谷也有一些情侣到最后坚守住了他们的爱情,实现了美好的愿望: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温妮记得去年夏天的这个时候,这里的渔民在乌鲁瓦海域附近打捞到了双双捆绑在一起的男女尸体。
那对男女在遗书上写着:我们很幸福,因为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从那对男女的身上温妮觉得他们也许现在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幸福。
而关于那些来到巴厘岛殉情不成功拿着护照离开的情侣们呢——
作为警察局资质最老的费萨尔最为发言权“他们回去肯定分手。”
费萨尔曾经在雅加达机场遇到一位殉情不成功的女人,那女人似乎不愿意回想在情人谷发生的事情,女人更愿意和费萨尔谈论她现在的生活,现在的丈夫和孩子。
至于当初那个她连生命都原因舍弃的男人,女人就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已经不大记得他的样子了。”
听完费萨尔的话温妮想四季酒店的那对男女最后的结果大约也是如此的吧?
这样的想法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得到印证,那是一个周末,温妮定居新加坡的阿姨到巴厘岛来度假,在阿姨的笔电中温妮看到了这样的一组图片。
那些图片是温妮的阿姨在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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