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执着》第92章


沈怡抬起泛红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谁寄过来的?唐莎莎对不对?”
秦知年没回答她,脸上露出一两分恍惚来,很快又恨恨道:“她倒是有钱了能耐了。”
他不怕唐莎莎恨他讨厌他报复他,可是他最怕唐莎莎想着法子和他斩断关系。本来因着沈怡还没有消下去的脾气,现在又多生出几分邪火来,他拿了卡,一言不发就要往门口走去。
沈怡急忙追过去,又哭起来:“秦知年!你做什么?你过去找唐莎莎对不对?”
他声音极其冷淡:“和你没关系。”
说着打开门,想要撇开她。
沈怡却不让他走,哭声更大了:“秦知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
他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沈怡的身上,安安静静的。
沈怡爱哭的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时不时就会红着个眼眶,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垂着脑袋站在他身边。那时候但凡是秦知年随便说上一点什么,沈怡就用仿佛是看着英雄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样的眼神着实是过于依赖,怎能不生出几分意动来。
他记忆里面,唐莎莎很少哭,就是哭也是无声地哭,倔强地哭。在黑巷的时候,他是第一次看见那女孩掉眼泪,如今想想,倒真是应了前段时间唐莎莎曾经说过的话。
——钻石泪。
只有一颗泪珠子挂在眸子边,要掉不掉,璀璨夺目,又惹人心疼。
沈怡说了几句,对面没声音,她心里更加没底,又伸手要拉他:“知年,你别不说话呀……你说点什么好不好?……”
“你让我说什么?”他垂下头看着沈怡哭得布满泪痕的脸蛋。
如今交往才知道,沈怡不仅仅是喜欢哭,还喜欢无理取闹地哭,还喜欢不分场合地哭。他忍不住就会想,要是换做唐莎莎的话,在外人面前,她绝对是不会痛哭流涕。被别人嘲笑讽刺的时候,也决计不会一瞬间红着眼眶认输。那姑娘会笑,会努力,会尽可能爬到高处不给别人俯视自己的机会。
他声音虽然轻,可是言辞有如寒冰:“沈怡,我不认为我们两个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乍然在耳边响起,沈怡满目疯狂,不可置信。她不住摇着头:“你什么意思?知年,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和我……”分手吗。她艰难地把后面三个字吞下去,茫然失措。
秦知年叹了口气,不语,又要抬脚离开。
沈怡又惊又怕,咬了下嘴唇,跟在他身后,可怜道:“秦知年,你不能这样……我默默无闻地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为了你还专门去学了自己根本不擅长的专业,我违背了当初和唐莎莎的誓言跑回过来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我连……”说到这里,她声音顿了一下,耳根升起一些粉色,有些期待能够叫回前面那个人的回忆似的,“我清白也给你了……你不能离开我……”
“你没必要美化你的行为,喜欢我是你自己的事儿,要做什么也是你自己的决定,别拉我下水。”秦知年脚步顿住,侧过身,并没有看她,只是伫立在隔壁门口,嘴角勾出几分嘲讽来,“你只是为了你自己而已,沈怡。”
沈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觉得心窝子被人拿刀捅着。她表情呆滞,眼睁睁看着秦知年颇有些恼怒地敲了那扇门。
“咚咚咚,咚咚咚”
每一声都朝她重重砸了下来,让她喘不过气来。
门很快就打开,一个年轻男人探出来看了一眼,看了看秦知年,又看看默默流泪的沈怡,有些疑惑:“你们找谁?”
男人?
好你个唐莎莎!真是反了天了!
秦知年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将门猛地拉开,不等那人反应,就已经兀自走了进去。
他表情极为不善:“唐莎莎!你给我出来!”
沈怡在门口止步,倒是方才被甩了门的男人现在一脸郁闷和愤愤,走了进来:“她早不住在这里这里了!”
闻言,秦知年身子一僵,转过脸来,看着他,俊脸黑到了极点:“你说什么?”
“我说她不住在这里了。”男人摊了下手,“她上周六就搬家了,我今天是过来收拾收拾房子准备重新出租。”
秦知年还在愣神当中。
内心仿佛聚起风暴,震惊、痛恨、爱慕、痛苦,各自狂乱掀起,将心脏扯出一块洞来,灌入冰冷刺骨的风,酸涩从胸腔扩散到四肢百骸。
上周六……上周六……
是沈怡闹脾气回家那天?自己跟着她去了她家,因而压根不知道唐莎莎已经搬走的事情。她退回的那张卡片被他攥得紧紧的,割磨着掌心好像在嘲笑他无力回天。
秦知年眼眸泛起些猩红。
那男人可不知道他们中间爱恨纠葛,悠悠问了一声:“你是她朋友吗?她好像扔了点东西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不要了……”他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实际上唐莎莎留下来的东西早就被扔进了垃圾桶,男人诚实地指了一下大打开的黑色垃圾口袋。
秦知年眼尖地看到躺在最上面的一些纸片。他身子晃动两下,像是不相信一样,缓缓靠近过去。
纸片上面的花纹很熟悉,他还记得,是以前恋爱的时候,为了偷偷约会,自己给她递的纸条。
他口中发苦,垂首看了那东西许久,才想到自己该说点什么。可是现在秦知年觉得,似乎连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不要,我要。”
他声音怪异,那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长眸里风暴渐灭,寂寂枯雪铺下,悲喜全被掩埋。他这人气质高贵,俯身将东西捡了出来,小心翼翼掸了掸灰,似把这垃圾视作了珍宝。
第65章 
秦知年和唐莎莎已经打仗很久了。如果两个人都没有要退让的意思的话; 就这样打仗一辈子兴许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他也一直认为自己兴许是要和唐莎莎打仗一辈子的,爱到浓烈也好,恨到浓烈也好,他们两个都应该一直一直纠缠下去。
沈怡是他手上一柄最锋利的刀,看到唐莎莎被这柄刀伤到鲜血淋漓的时候,他痛苦也兴奋。他愿意舔舐她身上的鲜血; 愿意帮她包扎医治; 可他唯独不愿意放下自己手里的刀。
……他以为、他以为。
但是现在唐莎莎却想要抽身走人?
他却不想让她离开。
因为眼瞧着一个接一个线索冒了上来; 唐莎莎最近基本全在外面跑着案子的事情。今天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以前曾念文诊所里面的护士; 唐莎莎生怕曾念文之前对冯婉的事情有所隐瞒; 因而又偷偷去找了一下这位女护士。
秦知年那边也获得了一些新的进展; 他带着最新的工作的交给了顾西琅过目。
这人做事儿混了些; 但是有一点和唐莎莎挺像,在工作上面鲜少有混的时候。即便是现在心神不宁; 难以静下心来; 但是工作的态度基本上还是无可挑剔的。
这会儿是休息时间; 顾西琅最近稍微钻研了一下订婚要用的戒指。这会儿秦知年进来; 他目光扫了一下,转过身来; 微微一笑:“放这儿吧,一会儿我来看。”
秦知年脸色不太好; 神态里面多多少少带上了一些疲惫似的。
他目光滑过刚才副部长放下来的杂志,面上没有别的表情,只是有些发怔似的问了一声:“副部; 您是要结婚了吗?”
顾西琅纠正了一下:“订婚。”
“恭喜。”他喉头滚动一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片刻后,又问道,“我能和您谈谈吗?”
“坐吧。”
片刻后,顾西琅抬了抬下巴。只是这会儿心里多少有些莫名——这家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虽然他是不介意自己和唐莎莎之间恋情公开,但是现在唐莎莎心里有志向,是希望把这个案子结束以后再公开恋爱关系的。
秦知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顾西琅这会儿摸不准他的来意,也不好开口,只是沉默着等着对方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秦知年才像是回过神来,声音里面带上了几分憔悴:“我好像,快失去她了。”
……是已经失去了。
她现在在我这里。
顾西琅看了看他,并不打算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说道:“你现在不是和沈怡正在交往吗?”
“您不明白。”秦知年揉了揉自己额头,露出一两分苦笑来,“是我先输了。”
记得交往的时候,他第一次问起唐莎莎关于“麻烦”的事情。那时候他目光里面凝着些戏谑:“你以前不是把恋爱当做麻烦吗?为什么要和我恋爱?嗯?”
河堤边有人正放着烟花,花火在空中绽开,唐莎莎一双眼睛倒映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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