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跟你走》第25章


顾行云的一席话给两位医生带来了新观点和新想法,中医分析药材,西医分析趋势,顾行云分析市场,三人在参天古树下相谈甚欢。
顾行云耐心地听取了两位专家的建议并做了详细的记录,打算晚上回到客栈后跟司徒雨分享他们的讨论成果。
*
日落西山,这片广袤的原始森林在霞光中散发出慵懒的气息。钟教授四人与另外两组队员在湖边汇合,大家一时兴起,让司徒雨帮他们师徒七人拍下了此次考察的第一张合影。
事后,钟教授对司徒雨说:“等回了寨子里,叫上小顾他们,咱们再拍一张集体照。”
司徒雨点点头:“好勒。”
天完全黑下来后,司徒雨一行人回到客栈。本以为顾行云几人会比他们提早回来,看着空荡荡的餐厅和休息区,司徒雨心里有些失落。
关于此次调研,她有一肚子的想法想要和顾行云分享。
客栈老板已经准备好热腾腾的饭菜,众人都盼着顾行云几人能够早早回来。
“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估计信号不太好。”半小时后,司徒雨对钟教授说。
“他们去的地方也不算太偏,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咱们再等等。”
又过了会儿,寨子里依然没有动静,司徒雨作出决定:“要不这样吧,您跟大家先吃,我带着武行的人顺着他们去时的路找找,或许他们已经快到了。”
钟教授想了想,皱着眉头:“那行吧,装备都给你们,你们注意安全,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出了寨子,司徒雨与两个武行的兄弟沿着大路一直往山上找,他们走了五六公里路后,前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这下司徒雨急了,手电筒里的光也开始乱晃。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又不敢细想,只能当作是自己心慌。
又走了两三公里后,武行的人对司徒雨说:“信号越来越弱了,再往里走我们也要和他们失联了。”
司徒雨立刻做出安排:“你们俩其中一个留在这附近,这里鸟兽多,找个安全的地方栖身,还有,保持手机电量。另一个跟我继续往里面找。”
约摸走了一刻钟后,司徒雨的手机彻底没了信号,此时,他们已经置身半山腰,周遭都是参天古树,氛围十分诡异。
月朗星稀,大树的投影交错在林子里,结成一张巨大的网。司徒雨觉得自己像个困兽人,被困在网中,找不到,出不去。
前面有两条路可走,可他们并不知道顾行云他们走得是哪一条。当司徒雨提出分头行动后,这位武行的兄弟不答应了。
“你胆子是大,敢半夜一个人走这深山老林,可你要真出了什么事,哪怕身上擦破点儿皮,道叔知道了,都能要了我的命。”
“人命关天你少废话,道叔也得听我的,你先选,你走哪一条,我就走另一条。”
“我天,司徒小姐,你真是比爷们还爷们啊。行吧,那我教你点云济堂的规矩,你听好了……”
“我知道,留线索、做记号……我听我爷爷讲过。”
“得,那咱们抓紧时间吧。”
大概是对顾行云三人的境况悬着一颗心,司徒雨竟没有感觉到害怕。
一个人走在深夜的广袤的原始森林里,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找到他。
*
发觉自己开始走一段曲折的下坡路时,司徒雨感到情况不太对劲。
这似乎不是上山的路,而是通往另一个山脚。她站在原地,打着手电筒观察周围的地形,最后她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隐秘的山谷之中。
回头路太远,也没有偶遇他们的可能,所以司徒雨决定下到山谷里碰碰运气。
谷底近在眼前,可想要抵达却要绕很长一段路途,看了看记录仪,司徒雨此时已经徒步了18公里。
她的两条腿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握着登山杖的手臂也酸胀疼痛。
就在心理防线快要崩塌之前,忽然,她看到山谷里有一点点光亮。很微弱,像是手机上的手电筒。
不确定那个亮光是不是顾行云他们发出的,司徒雨不敢轻易验证。
她将手电筒的光线调暗,静静地往平地逼近,就在这时,她听见一声试探性的叫喊——
“有人吗?”
声音虽模糊,司徒雨却断定谷底是顾行云他们,这一刻,她感觉到自己是真的走不动了。她颓然地坐在小路上,紧绷起来的神经瞬间坍塌,既激动又生气,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冷静了一分钟后,她站起来身来,继续往谷底走。
谷底有个湖泊,不大,看不清水色。湖边有两三间木屋,木屋周围是高低交错的果树,似散发出梨香。
但这一切都不是司徒雨的关注点。
她的视线集中在这栋木屋上,屋里头散发着微弱的灯光,她平静地走过去,然后轻轻地扣门。
“谁?”
“司徒雨。”
“司徒小姐,怎么是你?”那位西医打开门,满脸惊讶。
“你们以为是谁?”司徒雨往简陋的屋子里瞟了一眼,突然,她眼神由锋利变得惊慌。
顾行云头上缠着纱布,安静地躺在木板床上。中医见她进来,连连起身:“司徒小姐。”
司徒雨疾步走过去,眉头紧蹙问这名中医:“他怎么了?”
就在这时,闭着眼睛的顾行云调皮地哼了一声:“哎哟……”
“小顾总太激动了,一头撞在了树上,撞得有点猛,脑震荡了。所以我们只好先在这里休息,山里没信号,没办法通知你们,司徒小姐,让你们担心了。”
“脑震荡?你是猪吗?”司徒雨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就不能派个人先回去?或者找个有信号的地方通知一下我们?”
西医出来解释:“我走了七八公里,找到了一点信号,发了条消息给你,看时间,那会儿你应该也已经脱离了信号区,所以没收到。”
“行啦,你别骂我们了,我们这不是没事儿吗?你走了这么远,累不累?”顾行云柔声安慰道。
司徒雨将登山杖扔在地上,直接瘫坐在床边的木地板上,一句话也不想再说。
顾行云又哄她:“怎么你一个人来了?大晚上的,不害怕啊。”
司徒雨背对着他,揉了揉眼角,依然没吭声。
两个医生见状,纷纷出了屋子,将空间留给二人。
见人走了,顾行云一把抓住司徒雨的手放在他的头上:“担心我啊?你摸摸,可大一个包了,差点没把小爷给撞傻了。”
司徒雨抽回手:“活该!”
“你猜猜我是怎么撞的?”
司徒雨懒得理他。
顾行云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当时的场景,司徒雨听完,只说了一句话——
“你是傻。逼吗?”
知道司徒雨是真生气了,顾行云也没辙了,恹恹地躺在床上哼唧,想扮弱吸引司徒雨的注意。
司徒雨听得心烦,脚底疼,她边脱鞋子边甩给他一句:“你他妈闭嘴!”
顾行云禁了声,听见司徒雨“滋”了一声后,他立刻起身下了床。
看着司徒雨脚底磨出的血泡,顾行云眉头深锁:“司徒啊,我错了。”
第20章 
顾行云将司徒雨抱到了床上,拿了医药箱; 亲自给她涂药。
他手上动作很轻; 涂药的时候恨不得眼珠子都贴上去; 以至于司徒雨有种受宠若惊的紧张。
屋内点的是一盏传统的煤油灯; 灯芯不稳,光线也很暗淡; 衬得气氛格外暧昧。司徒雨转移注意力; 仔细地打量这间屋子; 她猜测这里应该是伐木工的山中居所。
“你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司徒雨问顾行云。
顾行云说:“我们在下山途中发现一个十分隐秘的岔路口,一时好奇,沿着小路走了一段; 结果发现一路上植被和土壤都与先前看到的有很大的区别,于是我们决定再往下走打探打探,这一走就走远了; 最后就发现了这个山谷……”
钟教授说顾行云是个十足的工作狂; 可在司徒雨看来,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他对这个项目倾注的心血比任何事情都要多; 因此在项目有进展时候总是会格外的疯狂。
“还记得刚遇到你时; 你因为一个药方被人堵在南城; 连飞机都不敢坐。后来得知顾家之前遭遇的事情; 我才知道你的艰难处境……”两人相遇的往事还历历在目; 司徒雨顿了顿,又说,“顾行云; 我不担心你遇到野兽或者掉进陷阱,我只是怕你再次遇到之前那些事情。”
听完这话,顾行云安静地思考一会儿,然后,他真诚地跟司徒雨道歉:“对不起,今天是我太任性了,我保证不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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