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跟你走》第30章


顾行云笑了笑:“你别开玩笑。”
司徒雨一本正经,从包里拿出那份司徒岚签字的文件,“我没开玩笑,司徒家都是我的了。”
眼前的司徒雨有种让顾行云形容不出来的飒气,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却又更像一个勇猛的战士。
“司徒,你知道我现在有什么感觉吗?”顾行云摸了摸鼻尖。
司徒雨摊开手掌:“赚翻了的感觉。”
顾行云走过去吻住她的唇:“你真聪明。”
第24章 
为尽快启动新项目,顾行云与司徒雨次日便返回了苏南。
苏荔开车来接二人; 见着顾行云; 问司徒雨:“这位是?”
司徒雨轻描淡写:“公司股东; 顾总。”
上车前; 顾行云拉住司徒雨低声道:“你不认真介绍我,你是想看你这个贴身助理哪天看到我们俩在床上胡搞时惊讶的样子吗?”
司徒雨脑袋中想象着那个画面; 脸颊一阵发烫; 她清了清喉咙说:“你不胡搞她就不会看到。”
顾行云努努嘴:“那得看小爷心情。”
上了车; 苏荔将一份文件递到司徒雨的面前,“这是这几天查到的关于林震和那个女人的最新资料。”
司徒雨快速翻了翻,在里面发现一份身体检查报告。
司徒雨皱起眉头:“这些术语我看不懂; 具体是什么病?”
顾行云接过报告看了一眼,说:“心肌炎。”
苏荔接着说:“林震近日多次犯病,目前没有接受系统治疗; 仅靠药物维持病情。”
愣了愣; 司徒雨问:“严重吗?”
苏荔说:“暂时还不严重,但是这种病也说不准……”
司徒雨又问:“什么原因引起的; 知道吗?”
苏荔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
“还能有什么原因。”一旁的顾行云淡淡道。
司徒雨会意; 又看了看林震新欢的资料。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已经显怀; 林震的母亲陪在她的身旁; 一家人其乐融融。
“比起你小姑差远了。”顾行云对这个女人作出评价。
司徒雨将照片收回文件夹里; “只要不是我小姑,是谁都行。”
林震和司徒岚的分裂完全是由林震的心魔导致的,而司徒岚的迁就也注定了他们之间的悲剧。
好在这一切都成为过去。
这是司徒雨最庆幸的一件事情。
“对了司徒; 薛先生收下兰花后又回送了一份礼物,我放在酒店房间里了。”
“什么礼物?”司徒雨和顾行云异口同声。
苏荔笑了笑,说:“哄小女孩玩儿的,毛绒玩具。”
顾行云冷哼一声:“你俩打太极呢,这来来回回的。”
司徒雨耸耸肩:“那就到此为止吧。”
回到酒店后,顾行云拎着这个一米八的毛绒熊越看越窝火。
他一掌拍在熊的肚子上,“真蠢。”
没想到,这只熊竟发出了薛粼的声音——
“司徒,晚安……司徒,晚安……”
顾行云目瞪口呆。
司徒雨也一脸尴尬,她合上笔记本电脑,对苏荔说:“荔姐,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吧。”
苏荔很为难:“送……送人吗?好像不太合适吧。”
司徒雨灵机一动,说:“把里面的感应器取出来后,把熊放在二手平台上卖了吧,卖掉的钱捐出去,也算他做了件好事。”
苏荔:“好。”
“你还挺为他着想。”顾行云笑。
司徒雨挑挑眉:“你要喜欢,你拿去也行,尽管蹂。躏。”
顾行云嫌弃地看了熊一眼,对司徒雨说:“我只想蹂。躏你。”
*
第二天一大早,顾行云随道叔去看厂房建设的进度,司徒雨和苏荔去了公司。
路上,司徒雨问苏荔:“现在宣布,对林震的病情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苏荔说:“或许他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他敏锐的话,从你将司徒大小姐送出国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想到这个结局。”
“你看,我还是心软。”司徒雨苦笑,“小姑说,要不是因为林震跟其他人有了孩子,她可能还会执迷不悟,是那个新生命给了她放弃的理由,她不想让那个孩子成为下一个林震。而林震大概也因为这个孩子,才给了她自由。这事多么唏嘘,一个孩子可以打破我千方百计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林震真的退步,我估计我也做不了太绝。”
“据我所知,林震私生活很丰富,可他向来很谨慎,从来没听说过有小孩的出现,这一次……”苏荔欲言又止,“他要真想要个孩子,和司徒大小姐生,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司徒雨长呼一口气:“荔姐,你知道吗?我最侥幸的就是这个,你不知道我有多怕我小姑为他生孩子。”
苏荔听后,叹息道:“人生无常,一切都在变化中,谁也琢磨不透。但好的发展方向朝着有道理的人那一面,这才让这个世界变得公平。”
股东大会开始后,司徒雨当场宣布了司徒岚的股份转让合同,司徒岚将名下的公司百分之35的股份全部赠与司徒雨,并收回林震的代理董事长的职位。
在座股东一片哗然,林震面色凝重,直直地看向司徒雨,“尽管这样,我还是公司股东。”
司徒雨喝了口水,“你是,属于你的我不会抢。这是爷爷给你的,永远都属于你。”
“你跟我来。”林震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引着司徒雨回了他办公室。
林震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合照,上面是司徒雨、老爷子、司徒岚和他。照片是司徒雨十八岁那年拍的。
“我跟着爸爸十几年,到最后他还是拿我当外人。现在你也一样。”
林震的开场白在司徒雨听来俗不可耐也不可理喻,她就像在现场观看一场八点档家庭伦理剧,浑身上下充满不适,可又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
最后,她只能摇摇头:“你不是外人,你只是一个离家出走的亲人。”
听到这话,林震有些讶异,脸上神色换了又换,最终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表情。
司徒雨又接着说:“你站在你母亲那边你没有错,这是亲情使然。要究其根本,当年错的固然是爷爷,可你母亲不需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我母亲因此失去生命,我父亲用后半辈子去忏悔,难道我没有恨的权力吗?
小叔,是这些年你给我的爱让我选择了原谅和宽容,让我选择忘掉那些痛苦。可我和小姑甚至是爷爷这些年给你的爱却没能让你坚定你的立场,到最后,你还是伤害了小姑。
你是受害者,所以爷爷尽力弥补你,其实你心里明白,这些年爷爷已经偿还的够了,他不欠你们母子的了。就连你亲生父亲当年的死因……不提了,小叔,我们不能带着伤疤和仇恨生活。
我一直不曾主动出击,是你一步步在紧紧逼我。这几个月来,我真的很累,我想你也一样。”
司徒雨走后没多久,林震倒在了办公室里。
倒下那一刻他却有种释然的轻松,正如司徒雨所说,他也一样。
他真的太累了。
*
司徒雨去看了看司徒家的老宅子,征得司徒岚和林震的同意,这栋房子修缮后将以云济堂的名义捐给当地福利院。
工人们在忙碌,司徒雨一个人沿着宅子转了一圈。
那些美好的时光历历在目,记忆就像洪水决堤,让她想起来太多太多。而画面里的那些人,却都不是如今的模样。
离开宅院后,司徒雨又驱车去了墓园。
看着墓碑上司徒老先生的遗照,司徒雨喃喃地对他说:“爷爷,希望我没有让你失望。”
*
傍晚时分,司徒雨回到酒店。
大厅里坐着一人,见她进来,满脸热情地迎上去打招呼——
“又见面啦。”
司徒雨一阵头疼,看了看时间,顾行云和道叔苏荔差不多快要下楼,她走过去问薛粼:“是不是上次我没有把话说清楚?”
薛粼从背后拿出一束百合递给她:“听说你不喜欢玫瑰。”
司徒雨没接花,蹙着眉:“薛粼,我以为上次你已经听懂了。”
就在这时,顾行云三人出了电梯。
苏荔看到薛粼,也挺头疼,她对身边的道叔说:“这人还没完没了了。”
顾行云听见了,理了理衣领,双手插进裤兜里,“我来解决。”
原本打算开会的四人因薛粼的意外到来,变成了五人一起吃饭。
饭桌上,顾行云跟薛粼把酒言欢,丝毫没有情敌见面的尴尬。
一旁沉默不语的司徒雨如坐针毡,她低声问苏荔:“你之前跟他联系,他有说他要来苏南吗?”
苏荔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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