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海》第32章


不过他也没办法:“就按她说的给上海发传真,当补单吧。”
得到应允,付瑶忙去做了。
不料一个礼拜后货到,孟佳颖气势汹汹地找到她,劈头盖脸就说:“我什么时候让你拉这些过来的,我说的是蓝金沙!你还给我换成空心的,你有病是不是?”
付瑶被她一通骂说地都晕了:“不是您说要换成蓝宝石和空心的吗?刘经理也在啊。”
项目经理走出来,无奈地看着她,摊开手说:“付小姐,你搞错了吧,我记得孟小姐说的是蓝金沙和实心的挡水条啊。做错了事情就承认,还扯我干什么?”
付瑶被气得脸色都红了:“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项目经理说:“这样说就不对了啊,我记得孟小姐明明说的是蓝金沙啊。至于这些货,你还是让你们工厂的师傅运回去吧。”
如果这些都运回去,那都是要他们买单。他们恒实所有的大理石都是在工厂里就加工好了才运过来的,每户人家量身定制,这边退回去不可能再卖给别的人家的。这摆明了就是在阴她,付瑶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付梓媛和孟佳颖对视了一眼,抱着胳膊在那看着好戏,志得意满的神情。
众目睽睽之下,连那些工人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来看她,付瑶只觉得自己仿佛脱光了衣服被人指指点点地看着,手脚冰凉,脸上却禁不住地涌上血气,仿佛寒冬腊月自己却身在火炉里炙烤,脸色火辣辣的,被人扇了一耳光般耻辱。
“都堵在这里干什么?”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有那么些不悦。众人望去,发现是孟西沉的秘书林书涯。
他皱着眉走过去,先是对孟佳颖颔首。
孟佳颖收敛了几分神色:“林哥哥,你怎么来了?三叔呢?”
“孟先生马上就到。”
他话音未落,孟西沉就从旋转楼梯上下来了。他是刚刚参加会议就过来的,西装笔挺,都没换下,只一面低头松着袖口,一边走到近前。
他一眼都没看付瑶,只是微微蹙着眉看着孟佳颖:“你又怎么了?”
这位三叔出手大方,逢年过节给她送的礼物都价值不菲,但是他们接触的不多,孟佳颖对这位三叔总是存着那么些畏惧的,心里又做贼心虚,呐呐地应了声,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不由有些打退堂鼓。
付梓媛看着着急,忙和她换了眼色,暗暗摇头。
她又鼓起了勇气,心里想,当时在的就付瑶、她和项目经理三人。她怕什么?
“我说是要把地下室的挡水条都换成蓝金沙的,她却都给我换成了蓝宝石,您说我气不气?”
☆、第030章
030
“我说是要把地下室的挡水条都换成蓝金沙的,她却都给我换成了蓝宝石,您说我气不气?”
孟西沉有些不理解,惊讶地说:“蓝金沙?”
“嗯。”
“你要换成蓝金沙干什么?”
孟佳颖含糊说:“刘经理说这种石材做挡水条蛮好看的,我就想着换了。”
孟西沉的眼光落在项目经理身上:“蓝金沙做挡水条蛮好看?”
项目经理已是冷汗涔涔,硬着头发说:“是啊,我看别人家做过,效果还蛮好的,就和孟小姐提了一下。”
孟西沉耐不主轻嗤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口气淡淡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刘经理陪着笑,不敢应他的话。
“不过你做了这行这么多年,应该也是有些眼界的。”
刘经理一喜,忙谦虚说:“哪里哪里。”
孟西沉低头拨了拨腕上那只白金腕表,漫不经心地说:“小林,你去把合约拿来撕了吧。”
刘经理惊地都忘了分辨,过了会儿才说:“孟先生,这是为什么?我……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你忘了当初签合同时,我说过什么吗?”
刘经理不明就里。
孟西沉说:“我最讨厌善作主张不负责任的人。地下室这么大变动,你不来请示我,直接换单?你以为你是谁?你把自己当成谁?”
刘经理汗如雨下。
孟佳颖却忍不住说:“三叔,你这是怪我?”
孟西沉回头摸了摸她的脑袋,爱怜地说:“我怎么会怪你?我只是惩罚那些不知所谓、爱搬弄是非的人。”
刘经理灰溜溜地朝一楼走去。
孟西沉说:“等一下。”
刘经理满头大汗地转过来:“孟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孟西沉似乎浑然不在意,说出来的话却像冬天侵入人心的寒风:“回去告诉你们张总,以后蓝和不再供应他任何木材,我信不过他手底下的人,也信不过他。”
刘经理脸色惨白,想张口说点什么林书涯伸手请了他出去。
孟佳颖脸色也是白的,愣在原地,大气不敢出。孟西沉心疼地替她紧了紧狐裘大衣,柔声道:“以后别听风就是雨的,这些人,你少来往。”
孟佳颖只能低头称是。
孟西沉抬头对付梓媛笑了笑,歉意地说:“让你看笑话了。”
付梓媛笑得勉强:“没……没有。”
付瑶回来时虽然不露什么表情,但心里是快意的。她到路口等车的时候,身边一个怀着孕的女人对她笑道:“地方偏,等个车也这么难。”
付瑶笑道:“是啊。”看见她一个孕妇手里还有一大堆东西,忙说:“我帮你拿一下吧。”
孕妇连忙道谢。
二人又谈了会儿,说了十几分钟也不见车来。不过彼此聊开了,也不在意多等这些时候。
此时有车停下来,孟西沉摇下车窗,对付瑶说:“上来。”
那孕妇怔了怔,连忙接过自己的东西,对她说:“快去吧,我自己拿就好了。”
付瑶犹豫一下还是上了副驾驶座,在渐渐远去的车窗里和她道别。
女人见她走远,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的丈夫来了,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奇怪地说:“你这是怎么了?”
女人笑了笑说:“没。本来以为就是一普通小姑娘,原来是有钱人。我们宁市地方小小的,有钱的人还真不少啊。”
“想这些干什么?我们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人家有钱也是人家的。”
“也对。”
二人相拥着一起上了到来的公交。
付瑶在车里也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好久,还是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孟西沉淡淡道。
付瑶说:“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
孟西沉没有应答,只是说,“去哪儿?”
“我想回家。”
傍晚的时候,孟西沉送她回到了舅舅家。这地方之前他来过一次,如今站在院墙外望着篱笆里喔喔叫的母鸡,竟然有那么几分亲切。
他嗤笑了一声。
她和他说“再见”,要进屋了,孟西沉在身后和她说:“冬天冷,注意保暖,以后别再穿这么少的衣服。”
她转过身来。
他走过来几步,拉了拉她的衣领,摸了摸她的头发。她说:“别把我当你的小狗。”
他笑了笑:“你不是嘟嘟白,也不是大都督,你是我心爱的女孩。”
她挣开了他转身就朝院子里走了,走了两步却停下脚步。她转过身,朝右边的小路今天走去。小路尽头有一个人,满脸胡渣,眼神混沌,死死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付瑶一时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
凌晔却走过来了。
付瑶回头对孟西沉说:“您先走吧,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回头联系。”
孟西沉也没有呆着看好戏的打算,对她摆摆手:“再见。”
谁知凌晔忽然大声喊道:“你他妈的别走!”他冲过去要揪孟西沉的领子,孟西沉侧了一步,他落了空,摔了个狗啃泥。
凌晔从地上爬起来,又朝他冲过去,疯了一般冲他大骂。
“啪——”
凌晔愣在原地,缓缓转过身,看着付瑶面无表情地将手收回。
他终于不疯了,像失了魂,怔怔地看着她。
“你还嫌不够丢人?”付瑶只觉得恨铁不成钢,对孟西沉说:“请您先走。”
孟西沉笑了一声,看看她,又看看凌晔,抬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安抚般按了按,那眼神似乎是在说“老兄,你有得忙了”。
他终于走了,付瑶的脸也沉了下来。
“你到底发什么疯,凌晔?”
凌晔只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睛里有血丝。付瑶亦不为所动,眼神冷漠,含了那么丝厌弃:“我问你发什么疯?”
“那就是你一直藏在心里面的男人,付瑶?”凌晔指着孟西沉离开的方向冲她大喊。
付瑶微微挑了挑眉。
印象里,凌晔从来没有对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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