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近》第48章


“陶陶你几天没睡了?”病痛让季父彻底虚弱,声音沙哑无力。
“没事。”陶陶的脸色苍白,眼睛也肿肿的,黑眼圈很重。
“什么没事?!今天晚上回去睡,这里有护士就行了。”也因为病痛而让季父的脾气变得很差,头痛的他几乎有些暴躁。
“真的没事。”陶陶说完又叹了口妥协,“好吧,你睡下我就回去睡。”
其实也是在哄他,陶陶哪能放心他一个人在医院,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怎么能再有闪失。
季父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口,断断续续的,“我是不是……早上脾气不太好?”
有点小心翼翼的,又有点愧疚,他每次都竭力想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但是头疼的他真的会完全没有理智。
陶陶洗碗的手停顿了一下,把手里的碗洗好才转身看他,棕色的眼眸安静淡然。
“爸爸,北苑在哪儿?”
季父的脸瞬间苍白如纸,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爸爸,没有必要再说谎,我都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那个男人是谁?那个能让蒋回兰抛下我跟着他走的那个男人是谁?”
季父惊讶的长大嘴,他不知道陶陶已经知晓这些。
好久好久,季父干涩的声音费力吐出三个字。
秦继海。
作者有话要说:编编说**严查,不知道我能不能写些河蟹的内容放上来。。。。。
☆、Chapter 41
Chapter41
晨曦的光微露,空旷的季家大院里;陶陶抱膝坐在季父打理整齐的小花圃里;眯着眼睛迎接早上第一缕晨光。
弯月般的眉温柔而低,长长的睫毛卷翘了露水;小巧的鼻子下唇白而干;棕色的眼眸没有一丝亮光的涣散;马尾懒散的歪在一边。
她一动不动。
昨晚回来到现在,她只在想一个问题;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呢?
为什么偏偏就是她呢?
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
周锦南焦急的推开大门进来时,已经是又是一天的晚间了,余晖即将被黑暗吞噬;陶陶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恍如雕塑。
“陶陶。”又急又痛的声音,她简直苍白如纸,了无生息。
他是接到季父电话赶过来的,至于季父是如何知道他和陶陶关系的他暂且就不问了,因为季父说现在恐怕已经是陶陶最糟糕的状况了。
“陶陶,起来,”周锦南迈进花圃里,一把抱起她,接着更加震惊,“你身上怎么这么凉?!陶陶,我们马上去医院。”
“不去。”陶陶手快的推住已经在眼前的门,沙哑得几近无声。
“陶陶。”周锦南急得都想把她打昏了带去医院,可是她这个样子他几乎都不敢用力去抱,更何况其他……
“抱我回房里吧。”陶陶靠近周锦南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黑暗一点点侵袭而来,周锦南现在无法做更多地思考,几乎都是下意识的动作,陶陶……她现在的状态真的是……太糟糕了。
把人抱进屋里,这是周锦南熟悉的屋子,日日夜夜都曾折磨过他的屋子,摆设一如那年,白色的大床洁净,海蓝色的地毯上还是那对可爱的兔宝宝。
一点都没变。
唯一变的就是他们。
周锦南把人放在床上马上拿了被子把她卷的严严实实,摸着她的额头,有点语无伦次。
“身体哪里不舒服吗?有没有饿?或者……想吃什么?要不然洗个热水澡,这样会暖暖身子,你身子太凉了,还是先喝点热水吧……”
周锦南赶紧站起来,边自言自语边出去找热水给陶陶,“对,先喝点热水……先喝点热水……”
陶陶难过的把自己的头埋起来,再次无声痛哭,为什么……老是这样,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最需要陪伴和肩膀时,他总在身边。
周锦南端水回来,陶陶已经靠着床坐了起来,窗外明月已经升起,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
“先喝点水,我做吃的给你。”周锦南坐在窗边,屋内温暖的灯光让他的脸庞朦胧,陶陶使劲憋回眼眶里的泪水,努力看清他的脸。
“舅舅。”轻轻的,很轻的,陶陶抱住他的脖子埋进他怀里。
每当陶陶难过或委屈,才会这样喊周锦南,陶陶很小开始就没有了父母,她没什么人可去依赖,季家是真的对她好,但,总寄人篱下,所以她早早董事,早早可以自己做一手好菜,早早学会照顾自己以及季父季母。
周锦南对于她来说,是爸爸是哥哥是舅舅,是爱人,是可以无所顾忌的依赖和撒娇的独特的存在。
所以,她真的好爱他。
“嗯?”周锦南一手稳着水杯,一手抱住陶陶,轻拍她的背。
“我妈妈,你知道吧,她是不是过的很好?”陶陶的语气平淡,周锦南无法从其中分辨什么。
“她很好,比我看到照片上的样子胖了很多,生了个儿子,叫独独。”
周锦南实在不想说这些去刺激她的情绪,可是与其让她自己查出来真实地看到那一幕还不如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不那么直观是不是也许会好点?
“独独?啊~”陶陶居然笑了起来,温柔缱绻,“和季念一样,是宝贝的意思对吧?”
周锦南喉咙发紧,无法开口。
“我叫陶陶,为什么叫陶陶呢?”陶陶自言自语,靠在他怀里的脑袋又摇又晃,“是不是淘气又可爱呢?……可是为什么我没人爱呢?”
“陶陶。”周锦南忍不住把她抱起来,意料之中的一脸泪水。
“周锦南,我放弃了。”陶陶哽咽了一下,冰凉的手摸在他的脸上,“我都放弃,全部。”
她眼里的神色让周锦南莫名心慌的很……
“包括你。”陶陶轻轻弯起唇角,吐出让周锦南瞬间暴怒的字眼。
“陶陶你给我闭嘴!”其实周锦南不怕她的打击报复,更不怕她阴险狡诈,但是如果全盘都放弃了代表着什么?
从此以后,请滚出我的生活,并且,也滚出我的记忆。
他知道陶陶一定做得到。
“周锦南,两个选择,送我去监狱或者放我回新西兰。”
陶陶一脸冷漠,就如同每一次在周锦南背面的她的样子,真真实实的展现在他眼前。
“你休想!”周锦南的眼睛红起来,昏暗的房间,所以陶陶不能分辨出来那是愤怒还是……泪……
“可是我已经把任其荷的违法资料送到了检察院。”陶陶异常冷静和冷漠,与他的对视中,高贵,不可侵犯,而狠毒。
“所以,你手里只掌握了百分之五十的选择权。”陶陶把他的手从她的肩膀拿下来,缓慢却坚决,“任其荷一定会把我送进监狱的,周锦南,这次你没得选了。”
“你做了什么?”周锦南冷声,恢复了他往常的冷漠和沉稳。
“三个小时,我给她打个电话,她好像晕倒了。”陶陶笑出来,幸灾乐祸的。
‘啪’
极其清脆的耳光声,陶陶被那力量甩在了床上,她缓慢爬起来摸摸自己的脸,满不在乎抬头看他,嘴角的血渍刺痛了周锦南的眼睛,却掩盖不了他心中的暴怒与沉痛。
陶陶掀开被子下床,直直站在他面前,只比他低半头,棕色的眼眸比月光更寒凉。
“别再来,以后别再来了。”
别再过来我这里了,好好呆在对岸,呆在那一群我想让他们下地狱的人里,清楚的看好上帝已经给我们安排好的阵营。
话落,陶陶绕过他离开房间,这个样子仿佛又回到了那晚,他们醒来后的第一次对峙,陶陶也是这样绕过他,走在了那座桥上,想要自杀。
周锦南猛的回头追出去,跑去那座桥边,那里没有季陶的身影,四处张望有低头看了桥下湍急的河流,他渐渐蹲下来,按住胸口大口呼吸,脸上瞬间没有了血色,冷汗满头。
好不容易止住不断抽筋的手,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吃了几粒药进去,艰难的吞咽与呼吸过后,周锦南才慢慢缓过来,脸色苍白地拿起电话。
“拦下检察院的东西,要快。”
挂了电话又打给家里,是一个女佣接的,告诉他周母晕倒在楼梯上,锦西和唐嫂都去医院了。
匆匆赶回去时周母已经出了急症室,安静祥和的躺在病房里,锦西在旁边给她削苹果。
“妈。”周锦南急匆匆的跑去床前,看周母受伤的额头,“哪里伤到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没事。”周母拍拍他的手,让他在身边坐下,“把你急的,这一头汗。”
“真的,怎么这么多汗?”锦西给他拿了毛巾过来,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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