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拯救男神》第332章

刚转过拐角，熟悉的傲娇声音传来，葵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原来音驹的黑尾和枭谷的木兔正邀请路过的月岛进去拦网，月岛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好在后来黑尾的激将法有效，不甘的月岛咬牙进入了体育馆。
哼，男人就不能说不行！任何方面的！
注意到他在灯光的印照下明亮的眸子，葵松了口气，心里生着的闷气也慢慢消散，既然心有不甘，就说明这人心里还是想要好好的打球的，虽然那根别扭筋就是怎么都转不过弯，但至少还有的救！
葵放轻脚步走到体育馆门口，偷偷的探出头，看着他跃动的身影。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橘光中，眉头不自觉的蹙着，看起来要比白天训练更加认真些。
面对全国数一数二的攻手，他专注的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努力思考，奋力拦网，每次拦网失败后又不断继续，毫不气垒的样子根本无法让人相信他之前懒洋洋不想继续练习的模样。
“什么嘛，明明就很努力……”带着笑意的声音很快被击球声掩盖，葵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身影，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几个男生打的认真，一时之间根本没有注意到偷看的葵，还是赤苇捡球的时候发现了她，正准备招呼她进来，葵赶紧朝他摆了摆手，赤苇一愣，视线在那个乌野傲娇少年身上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朝她点了点头随即面无表情的又移开了脸。
拦网练习还在继续，明明应该是很紧张的气氛，愣是在木兔的插科打诨中变成了欢脱向。不过这样的气氛没能保持多久，黑尾无意中说的话，直接踩了月岛心中的雷。
月岛拔腿就走，黑尾和木兔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去道个歉什么的，赤苇拦住了他，指了指体育馆外，木兔和黑尾同时看去，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跟在了月岛身后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妨碍人家谈恋爱会被驴踢的！”
“嗯哼～”黑尾叉着腰轻哼了一声，“我记得，那个女生是乌野的经理吧，啧，真是青春！”
木兔的手搭在黑尾肩膀上，也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球场失意情场得意’吗？”
对此，赤苇淡漠的说，“情场得意？不见得吧……”总觉得刚刚学妹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啊，啧，让女孩子担心的男人果然就该多碾压一会儿！
木兔一愣，随即八卦的靠过来，“有什么八卦？说来听听呀！”
赤苇脚步往前一迈，差点让靠着他的木兔摔一个狗啃泥，“我要回宿舍了，学长你自己想吧！”
木兔不满的怒嚎，“说好的一生一起走的好基友呢？！”
回应他的是赤苇的摆手和黑黑的后脑勺，一旁的黑尾笑得整个身子都颤了起来。
另外一边，月岛手里紧握着毛巾大步朝宿舍的方向走着，隐藏在月色下的脸高冷清俊。
脑子里一次又一次的闪过哥哥崩溃哭泣的样子，手指骨握得咔嗤作响。
本来就是放假期间，学校里只有他们一群来合宿的人，这个时间，大部分人在体育馆自主训练，剩下的人经过一天的训练已经回宿舍休息，木制的走廊上环绕着他沉重的脚步声，周围草丛里的蝉虫鸣叫都隐藏不了他心中的焦躁。
等月岛回过神来，他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距离宿舍楼不远的一条不足两米宽的幽长小道，身后微不可查的声响让他停下了脚步。
“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女生宿舍在另外的方向吧？”
不远处，白色的身影顿了顿，才不慌不乱的从阴影中走出来，“跟到你回头啊……”
月岛握着毛巾的手紧了紧，随后松开，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头淡然的说，“那现在我回头了，你可以回去了吧。”
说完，他就迈开步子往宿舍的方向走，然而一只柔软却忽然抓住了他紧紧握着毛巾的那只手。
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出去，她的小手却像手铐一样紧紧的箍住他，眉头终究皱了起来，月岛低沉着声音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葵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看你对着我发脾气啊！”
“我什么时候对你……”声音骤然拔高，月岛下意识的回头，对上月色下那双清冷的墨色眸子，未尽的话戛然而止。
葵定定的看着他，“刚刚、现在，你一直在对我发脾气。”
他刚刚在体育馆时明明就发现了她，从体育馆出来时也知道自己跟在他身后，但是他就是不回头，直到快走到宿舍她还跟着他，他迫不得已才出声，这不是朝她发脾气是什么？
她笃定的表情，还有那种完全看透了的视线紧紧的锁住了他，本来心里就很焦躁的月岛仿佛有股无名火被点燃。
被优秀的对手说他比不上日向小矮子，他虽然笑着承认，但是心里的不甘却怎么都按不下去，他不想让他看到这样丢脸的自己，所以才不理她，哪知她却一再咄咄相逼。
“呵……”伸手扶了一下眼镜，月岛又将头转到一边，“那是你产生幻觉了。”
“……”唇角垂下的弧度加深了些，细长的柳眉也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葵上前两步，挡在他身前，强迫他的视线与自己交缠，“既然没有，那你躲我干什么？又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没有！”
“你有！”葵毫不犹豫的戳破他的谎言，怒目看着他，“你明知道学长只是开玩笑，为什么要承认那些话？你和日向的长处各不相同，根本没有比的必要！你到底在逃避什么？自卑什么？你明明答应过我会好好努力，为什么稍微一遇到点事就又钻回了壳子里？”
这或许是朝夕相处十几年来，葵第一次对他大发雷霆，正因为如此，月岛像个木头一样愣在原地，她的一个个问题像重锤一样一个又一个的锤在他的心口，让他强压住的不甘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最终变成了不可理喻的暴躁。
“够了！”右手狠狠一挥，这次他终于将她的手甩开，葵脚步不稳，踩到路面上零散的小石子，身子摇晃了一下，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脚踝的地方传来，让她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好，却被黑色的夜掩盖住。
月岛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被葵戳破他一直以来的伪装，他竖在心墙上的保护罩寸寸破裂，痛得他只想大声嘶吼。
“每次都是这样，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指责我……”月岛忽的抬头，嘴角像往常他怼别人时一样故意勾起，那双被黑框眼镜遮挡住的凤眼里盛着会让人刺痛的情绪，说出的话更是伤人，“我想做什么不做什么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啊？和你有关吗？凭什么对我的事说三道四？！我知道我比不上日向，用不着你一再强调！日向日向日向，他那么厉害，你去找他啊！”
葵僵着身子，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头脑也在一瞬间变成空白，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迅速的将眼中的湿意控制住，安静的站在原地任他将长久以来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月岛虽然看着她的方向，其实根本就没有看她，或许是下意识的避开了的眼睛，所以他根本没注意到她眼里的晶莹，自顾自发泄了一顿之后，一阵夏夜的凉风吹过让他发热的脑子冷静下来，才骤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嘲讽脸僵住，慌乱的看她，却发现她仍然保持着微笑的模样，可那微笑又与平时有着明显的区别。
“我……”
“你说完了？”葵打断了他欲出口的解释，“那该我说了。”
“抱歉，高高在上的指责你什么的……”
月岛一僵，眼中的慌乱更盛，甚至急切的上前了两步，葵却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这一动，脚踝上针刺般的痛就更加深刻，却还是比不上她心中的难过。
“不该对你的事说三道四。”
“你的事确实和我没什么关系……”顿了顿，眼眶中的泪水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反正我又不是你的谁。”
月岛仿佛被雷劈了似的愣在原地，在外人眼中，她总是温柔开朗，可其实在他印象中，她并没有少流泪，他记得，他小时候不小心磕破膝盖时她嚎啕大哭，明明她摔破头也没有哭；他小的时候打排球第一次获得冠军时她也哭了，他知道那是喜极而泣，明明她第一次拿将棋比赛的冠军都没有这么高兴；长大后，她在他面前流泪几乎都是在逗他，偶尔被他惹急了，才会掉泪……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哭泣的模样。
明明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大颗大颗的泪珠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仿佛止不住似的，漂亮的大眼全是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