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数难逃》第56章


“周远山,”四周很安静,梅若男说着,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刚才还以为你会和李牧打起来。”
“怎么?”周远山说着,语气很是调侃,“你希望我们打起来?”
“不是。”梅若男摇了摇头,“你处理得很好。”
周远山闻言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梅若男。
“他是你要争取的合作对象。”梅若男解释着,眼睛在夕阳里熠熠生辉,“这样的处理方式才到位。”
“我和他有什么好争的?”周远山说着,了然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感受到他的笃定,梅若男的心也一点儿一点儿地静下来,她看了眼天上的晚霞,笑着说:“晚上我给你做吧,在英国这几年,我的厨艺可是大有长进。”
“不用,我可不想累到你。”周远山拒绝着,狎昵地眯起了眼睛,“你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梅若男听着,脸颊“刷”一下就红了,她一拳打在他的胸膛,喊道:“周远山,你混蛋!”
“你想到哪里去了?”周远山躲着她的拳头,已经笑得不行,“我是说洗碗啊!”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停车场,却还是打打闹闹的模样,就连坐在奔驰车里的丁俊生都被吸走了注意力。
“老爷,”吴叔唤着,重新回到车里,“‘Je?t"aime’今晚被李牧少爷包了。”
“好,那我们换一家。”丁俊生答应着,眼睛却还盯着车窗外的梅若男,“老吴,你帮我查一查这个小姑娘。”
*
两个人回到家,做饭,洗碗,看电视。夜渐渐深了,梅若男赖在周远山的怀里,免不了又是一场深度交流。
欢愉之后的温度总是热的,梅若男脱力得趴在床上,微眯着眼睛,蜷缩得像欢脱了一整天的小猫,收起利爪,没一点儿攻击力。
呵,原来啊原来,她在外漂泊多年,只希望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却不想千帆过尽,经年此去,她最渴望的还是他的怀抱。
猜不到她的心思,周远山俯身过来,胸膛贴着她的背,将自己的心叠在她的心上。
“洗个澡再睡,嗯?”他诱哄着,轻吻她的肩胛。
“我没力气了。”梅若男答着,胡乱地摇着自己的脑袋,黑色的头发在枕头上甩出漂亮的弧度。
以她对周远山的了解,又怎会不知道,进了浴室后就又是一场恶战?
“不会再折腾你了。”周远山说着,也不顾她的抗拒。他一把将床上的小女人打横抱起来,就往浴室走去。
不知怎的,今天的他很容易餍足——只要一想到从“Jet" aime”回家的路上,她总是亲昵地牵着他的手,他便觉得心里满得就要溢出水来。
他终于觉得,他和她重逢之后的情感,好像再也不需要依靠“性”来定义。
*
最普通的瓷白色浴缸,一个人躺进刚好,两个人的时候就嫌挤了。
而此时此刻,周远山和梅若男两个人挤在里面,本就满缸的水一下就溢了出来。
看着瓷砖地上的水流,梅若男不高兴地努嘴:“周远山,你一会儿要负责洗地板。”
“好。”周远山干脆地答应,然后在浴花上挤上沐浴乳,心无旁骛地帮她洗澡。
而梅若男就安静地坐在那里,乖顺地任他摆布。
也分不清是轻腻的泡沫,还是他温柔的手,昏昏欲睡的梅若男只觉得舒服。她半睁着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浴缸的水面,问道:“周远山,你觉不觉得……李牧和岳医生之间,好像有点儿什么?”
周远山不比梅若男迟钝,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就想起了今天傍晚,李、岳二人在“Jet" aime”外的暗流涌动。他一边替梅若男洗着头发,一边说道:“李牧应该不会娶岳医生的。”
梅若男一愣,连忙问:“为什么?”
“他当年为什么要娶你,你还记得么?”周远山说着,就取过一旁的莲蓬头来为梅若男冲泡沫,“李牧那种人,是将那圈子里的做派学得十成十的。你以为谁都和我一样,会看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哎,你。”他话里的鄙夷那么明显,梅若男有点儿不爱听,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我以为岳医生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头发冲干净了,梅若男扯过一旁的毛巾来擦,“他看她的眼神……怎么说,很那个。”
这个梅若男,出国几年,中文倒是退化了。周远山笑着,忍不住追问:“哪个?”
“就……就很像……很像你看我的眼光。”
周远山一听,乐不可支。他冲掉自己的一手泡沫,说道:“别人的问题,你就别操心了。倒不如说些你自己的事情给我听?”
也许是被李、岳二人带动了心思,梅若男不禁想起自己在英国看过的情侣,于是对周远山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是怎么形容留学生的爱情的?”
周远山很给面子地问道:“怎么形容?”
梅若男已经在莫斯工作四年了,可她对于自己初到英国时的种种情绪却还记忆犹新。她半出神地从浴缸里掬了把水,泼在自己脸上,说:“我们都说那是泡面式的爱情。”
周远山追问:“怎么说?”
“留学生的爱情总是开始得很快。且不说大家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光是一个中国就已经够大。语言不通,气候不同,生活习惯更是差得十万八千里,可是这些因素却不能阻止那些刚认识的人在短短的几个星期里‘喜结连理’。”
“我当时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两个并不了解对方的人却能够那么快地在一起。”梅若男笑着,就这水面上的泡沫在水里划着圈圈,“要知道,我可是在一个人身边呆了好多年,都不能确定自己的心到底要去向哪里。
“可是……后来,我好像慢慢地知道了。”她说着,并没有注意到周远山僵硬的身体, “独在异乡为异客。语言不通,气候不同,生活习惯相差十万八千里,这些都不是最大的困难。最大的困难……是寂寞。”
“寂寞带来的空虚,我们需要爱来填满。所以,也就顾不上是不是真爱,有人一起靠着取暖,就已经很好。”
“所以呢?”周远山听着,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忐忑,忍不住打断她:“你也曾经找人取暖吗?”
相比周远山的急躁,梅若男却依旧平静:“留学真的很累,打工更是辛苦。我哪有时间去谈恋爱?何况,我的心里一直住着一把火焰,又哪里需要别人取暖?”
“周远山,你知道吗?我去了英国以后才知道,原来真的会有一个人像呼吸一样——我总不记得自己在呼吸,可是每当我难过的时候,就总会情不自禁地深呼吸。”梅若男说着,抬头看向周远山,“每当我特别辛苦,特别累的时候,我总是特别特别想你。”
梅若男的眼里有跳跃的火光,而周远山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如果说宇宙真的有界限,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坐跳楼机一样——顿时被跑到宇宙的最高点,又倏地落地。
“梅……梅若男,”高空失重的后遗症大抵是说话会结巴,周远山看着眼前的俏人儿,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你……你是在对我告白吗?”
“周远山,从前是我的错。”将他的无措看在眼里,梅若男眼里的笑意更盛,“从此以后,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再从你身边走开。”
“没有‘万不得已’。”他的情绪终于因为她的笃定平静下来,他捧起她的脸,柔情万种,“我会把所有的‘万不得已’都扼杀在摇篮里。”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烟雪明天的灰机飞伦敦,要23号晚上才能到学校。这两天都在收拾行李和办手续,到了学校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马上有网络,如果有几天不能更新,还往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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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仍是一个工作日;上班伊始;莫斯集团驻中国办事处的几个女员工照常聚在茶水间里聊天。
Chris一改平时的没心没肺,满脸愁云:“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被裁掉?”
Kelly的资历比较老,最烦年轻人说丧气话;只见她摆了摆自己涂抹蔻丹的手指;不以为然地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莫斯的老本这么厚,大企业又要面子;一时半会儿裁不到咱们。”
“话可不是这么讲。”Amber比较赞同Chris的观点;“我看那个阿May天天进出老板的办公室,也不知道在和老板汇报着什么!”
“就是!”一向喜欢帅哥的Chris更是愤愤不平;“凭什么她就能自如出入莫先生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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