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数难逃》第65章


他在抽烟,原本清朗的眉目此刻却隐藏在烟雾缭绕里,而那只夹烟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对于这样的李牧,梅若男不是不心疼。只是想起岳欣桐的样子,她的心便硬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梅若男!”用尽了最后一点耐心,李牧抛开自己手中的苏烟,静静抓住她的肩膀,似要将她捏碎,“我能找到的关于她的最后线索,就是她与你在超市里说话。监控显示她将手机交给你之后,便和你离开了。自此以后,我便没有她的半点音信!如果不是你,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哦,是吗?”顾不得肩上的疼痛,梅若男伸出手点在李牧的左胸上,“这里曾是她最想去的地方,可惜你却不舍得给她开门。如今你该懂得,除了你这一星半点儿的胸膛,她可以去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如果说梅若男一开始帮助岳欣桐,多少有一些“利用”她的成分,那么在详细地了解了她与李牧的种种之后,她对岳欣桐的“利用”就全部变成了同情。
“梅若男,你不要太过分!”李牧似是理智全失,连眼眶都开始泛红,“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插手!?”
“怎么与我无关!?”梅若男气急反笑,“你不是要娶我吗!?你要娶我,就和我有关!”
“你……”一向伶牙俐齿的李牧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像被人拔了牙齿的老虎,胸中愤怒翻涌,无奈寻不得出口,只能本能地扬手,想给梅若男一个教训。
“啊!”梅若男没想到李牧会动手,躲闪不及,只能掩面侧身。
只是那等待许久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梅若男微微张眼,就看到周远山牢牢擒住了李牧的手。
“李牧,你做什么!?”周远山的声音像他的表情一样愤怒,“你打女人!?”
“哼……”李牧大笑,“什么女人?我的女人我都找不到了!”
看着胡言乱语的李牧,周远山不禁蹙眉,他侧脸看着梅若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此刻的梅若男心有余悸,只能速战速决:“李牧,我们不妨来做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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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男说:“李牧;我们不妨来做笔交易。”
周远山和李牧皆是一怔;不解地看向梅若男。
梅若男忍不住深呼吸几下,然后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支粉红色的手机,递到李牧的面前:“立博的经营权;还有岳欣桐的行踪;我和你换三个条件。”
周远山虽是一头雾水,却也听出个中端倪,他连忙抓住梅若男的手;说道:“立博的经营权和岳医生的行踪;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比起周远山的理智,此时;李牧的眼里却只有那支粉红色的手机——那是岳欣桐的手机;他不会认错!
多日悬而未决的恐惧终于有了着落,李牧虚软了膝盖,一边无助地靠在阳台的护栏上,一边向梅若男急切地问道:“什么条件?”
梅若男将手机交到李牧手里,平静地说道:“第一,你必须说服你的父亲,保证我周叔在这场劫难中全身而退;第二,立博必须给星辰注资,无条件帮助星辰完成‘跟我走’计划;第三,我们老板看中了D市的公交媒介,希望立博可以让出一半的市场份额,让莫斯吃一半的蛋糕。”
三个条件,按轻重缓急有序排列,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李牧看着梅若男,似是要看穿她的心:“你凭什么以为我一定会答应你?”
“李牧。”此刻起了一阵夜风,梅若男突然觉得冷,“你知道为什么会有第三个条件?因为岳医生是在莫先生的庇护下出境的,以莫斯集团在海外的势利,你以为你会找得到她吗?”
李牧闻言一怔——他根本没想到,岳欣桐的出走竟有莫家森的胁持。
“你不是想要立博么?你不是担心我会把立博抢走吗?如今我把岳医生的行踪双手奉上,再加上立博的经营权,只换你这三个条件,应当是绰绰有余吧?”
威逼加上利诱,梅若男不相信李牧不动心。
“李牧。”一直沉默的周远山也终于开口,虽然他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李牧与岳欣桐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多少也感知一二,“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那么他得到了全世界又能怎么样?”
他说着,将瑟瑟发抖的梅若男搂紧怀里——就像他,他那么努力的往上爬,不过是希望有一天能把梅若男留在身旁。
周远山的语气不重,却字字打在李牧心上。他抬眼看了看在自己面前拥抱的二人,终于哑着声音对梅若男说道:“成交。”
*
印着白底碎花花色的寝具,田园风格的床头灯,这间卧房始终保持着梅若男居住时的风格。可是当佣人散去,这间公主式的卧房就只剩下淡淡的没落贵族的味道。
只是已身为IT新贵的周远山早已不在乎这一切了。父母的是父母,尽管他曾受庇荫,但他早就知道人生就是一道抛物线,有起就会有落。
所以当周家的繁华散去,他已然练就了一身云淡风轻,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不为残骸唏嘘,也不为未来担心。
因为他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他都已经握在手中——前途尚好的事业,两、三个知心好友和自己最深爱的女人。
呵,他最深爱的女人。
周远山想着,看了看不远处的梅若男。她的头发比刚回国的时候长了不少,已经由及肩长到背部,还是那柔软的黑,用一直浅褐色的鳄鱼夹绾住。再下来,是她线条美好的颈部,但毕竟是过了25岁,已经出现几条微不可见的细纹,服帖得顺着肩线散开。
她正背着他,在床边叠着刚收进来的衣服。
周远山熄灭了手里的烟,拉开手边的一罐听装嘉士伯,把指环藏在手里,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身后,将她拥住。
梅若男被他的突袭惊得叫起来,连忙反击,两个人又笑又闹地在床上扭成一团。
她气喘吁吁地打着周远山的肩膀,作势要咬他:“你属猫的吗?走路都没有声音。我刚叠好的衣服都被你弄乱了!”
原本还整齐的衣服已经全部散开,几件落在地上,几件被梅若男压在身下。梅若男当心压皱了又要再熨,连忙挣扎地爬起来。
只是她双手撑着床面,正作势要起身,就被周远山一个使力给压了回去。
“周远山!”此刻的梅若男是真有些气急了,放下脸来:“你的衬衫都要压皱了,回头你自己去熨!”
梅若男生气的表情别有一份风韵,杏眼圆睁,眉目间格外有生气。周远山看着,突然起了恶趣味,手下越发用劲儿:“哟,你倒有力气和我耍脾气?”
一句极普通的反问句,却让梅若男心虚起来。她知道,周远山虽然嘴上不说,但她隐瞒自己是丁俊生女儿的这件事,却很是让他生气。
“我错了。”戾气悉数散去,梅若男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小女愿意做牛做马,大爷您就不要生气了?”
梅若男一边讨饶,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周远山的表情。只见他扬着眉毛,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样子,只是下巴线条却很是柔和,就像小动物身上的绒毛,萌化了梅若男的内心。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自年少起便占据了她大半的时光。她笑,他也会笑;她哭,他会着急;她烦恼,他会纠结。虽然他们曾经走了那么长的一段弯路,可是梅若男多么庆幸,正是因为那段分离,让他们洗尽了铅华,进而放下内心那一文不值的别扭和自尊,然后在再相逢的时刻,紧紧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周远山啊周远山,你并不知道,在没有你的那些日夜里,我比过去的任何一天,都要更加爱你。梅若男想着,内心越发柔软下去。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果她所受的苦只是为了换来一个周远山,她想说:她愿意。
也许是梅若男的柔情感染了周远山,原本还佯装生气的他也放柔了表情。在昏黄的灯光里,两个相爱的人静静对视。
山水涌动,莺飞草长,都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红尘。此时此刻,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若男。”他喊她的名,静静执起她的左手,“嫁给我。”
在他的手心里躺着一枚易拉罐的拉环,并不耀眼的银铝色,微微卷翘着。
梅若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喂,就算你家落寞了,你也不能拿个拉环来搪塞我啊。”
周远山一个翻身,将梅若男反揉在怀里,两个人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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