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爱我的那个人消失了》第24章


展凌歌才发现,在父亲的眼中,那么多的孩子里,他之所以疼爱他,不是因为他与他有血缘,而是因为他最机敏听话,可以继承他的衣钵。
他对自己认清这个事实感到无比失望,每天他看到三哥假意逢迎的脸只感觉到愤怒。
他开始做很多布娃娃,把它们统统剪碎。开着灯,养冰冷的蜥蜴,留长长的发,像个孤独患者。
妈妈没有办法,只好把他带到了她的出生地,清榕。
这里的天空特别的安静,去洛家大院的路上有一排金灿灿的麦田,他第一次感觉心旷神怡。
展凌歌在见到弯弯的第一眼,突然觉得,人生似乎没有那么糟糕。
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样隐忍的面对这个世界的自己,站在这个世界里的另一端,终于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和他重逢。
妈妈说她叫弯弯。
弯弯曲曲的人生,不由自己主宰的人生。他喜欢这个简单的名字。
就像她,弯弯折折的来到他的生命里。和他遇见。
那时候的她是那样真切的想要帮助他,陪他一起吃饭,陪他看夕阳,给他讲外面的世界,学校的故事。
每次这个时候,弯弯总是托着腮,笑起来弯成小小的月牙。
她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他的心里,走进了他无边黑暗的世界里。
曾经展凌歌的世界里因为有了她而变得盛大和富足。
离开她的这七年,他拼命的提高自己,做最强度的体能训练,努力学习管理和珠宝知识,学校里有很多女生和他表白,他从来都不放在眼里,他一心想要做最出色的那个人,出色到再也没有人可以舍得抛弃他,放下他。
他以为这样忙碌的生活会让他忘了她。
忘记这个曾经陪伴过他三年的女孩儿,忘记这个给过他温暖又无情的离开的女孩儿,忘记这个他曾经付出了所有的爱她却不屑一顾的女孩儿。
她让他觉得卑微,渺小,像一只蝼蚁那般微不足道。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每次只要静下来,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她的样子。
展凌杨推门而入:“若若,把东西放下,可以出去了。”
“展主任,你弟弟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展凌杨礼貌的对小护士点点头。
关上门,展凌杨脱下口罩,走到展凌歌的身边,看他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发呆,一身乌青,他掀开他的衣服瞧了瞧:“下手还真狠。我记得你跆拳道七段,谁还能对你下这重手?”
展凌歌瞪他一眼:“都是你让我送的花。”
展凌杨这才明白,感情这是收花的主人给打的。送花这事儿是展凌杨怂恿的,花也是他打电话让花店的人给买的,谁让他看到他弟弟自从见了人家罗警官就和丢了魂一样,整天目光空灵,通宵不眠。他这个局外人都看得着急,就帮他想了这么个方法。
“难怪打成这样都不还手,原来是心甘情愿被揍呢。”展凌杨吐槽他。
展凌歌转身,自己一个人生着闷气。
“人家姑娘愿意揍你一顿总比把你当陌生人好吧?”
展凌歌一听这个,背脊一直,像是被人戳中真相。
“别气馁老五,女孩子都这样,死皮赖脸就对了。揍几顿怕什么?没打死都不算大伤。”
展凌歌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我大哥!”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展凌杨拍拍胸口,拿过药膏,开始给展凌歌做一些细微的处理。
展凌歌看看自己身体上的伤痕,全是罗菲下手的痕迹,她已经变得这样厉害,如果他不是本身有练跆拳道身体底子还不错,说不定现在都说不出话了。
“这打的,招招致命,看得出这姑娘恨你入骨髓。”展凌杨边看边说。
“大哥……”展凌歌埋下头,不再说话。
“忘不掉她是吧?”见展凌歌这样,展凌杨也不揶揄他了。
他这个弟弟,七年前从清榕回到景州,像是变了一个人。人是站起来了,神态也一下子成熟了许多。父亲安排他出国读书,四年读完金融和设计两个硕士学位,回国之后替父亲打理几个珠宝品牌的子公司,不仅设计的产品得到大众的喜好和认可,连公司的营业额也增长了百分之五十。本不对他抱有期望的父亲对他刮目相看,渐渐的将家族其他生意也交由他去打理,让老三气得咬牙切齿。
可是这么多年,他看得出老五从未开心过。
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设计管理公司和谈生意上,是众人口中无懈可击的完美男人。却从未交过一个女朋友。
如果不是他有一次在他房中看到那幅油画,他真的会以为他这个弟弟是个GAY。
他们兄弟三人从小都学画画,五弟不算画得最好,只是当做兴趣,可是他却能将那幅画上的女孩子画得形象生动,看得出他落下的每一笔都是相当用心。
他起初一直以为那个女孩儿不是真实存在的,她像是在城堡里住着的公主,缥缈而不真实。
可是他那天却在医院看到了那个画中的女孩儿,没有了灿烂的笑容,没有了飘逸的长发,恬淡而冷漠的样子,他突然就明白了,这么多年,老五记挂的人,就是她。
他这个弟弟,从小就冷漠骄傲,父亲对他严厉,他的母亲对他又太过宠溺,所以当他爬山摔伤了腿并且一直没有站起来的时候,他几乎觉得人生从此完了。他将自己封闭起来,拒绝见任何人,时常歇斯底里,像个疯子一样发泄自己的不满。
在他离开展家去清榕的那两年,他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让那个绝望又拒绝治疗的他重新站了起来。
可是他却拥有了比原来更加冷漠的性格。像一只不受情感驱使的木偶,机械的做着他能做的一切,他看得出,他的人生越辉煌灿烂,他的内心越孤独寂寞。
那个叫罗菲的女孩儿,对他来说,一定有着特殊的意义。
展凌杨弯起嘴角,故意逗他说:“我们向来以冷漠无情著称的展家小少爷,没想到也会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
展凌歌撇撇嘴,轮廓分明的俊脸有些不那么乐意了。
“这个姑娘那么难搞定,不如换一个吧,我看爸爸一直要介绍给你的景家二千金就不错,并且那姑娘,对你可喜欢的紧。”
“没兴趣。”
“看看你三哥,今天这个小模,明天那个名媛的,日子过得多潇洒。”
“别跟我提他。”展凌歌最反感有人提到三哥,在整个家中他只是对大哥一人亲昵。
展凌杨处理完最后一道伤疤,把他的袖子拉下来,“看来,你以后要经常来我这里了,这罗警官绝对是在用歹徒的方式对待你……”
展凌歌苦笑,冰冷的双眸染上了一丝忧愁,像是许多年前的心事又一点点地爬山了他的心里。
他慢慢的开口:“我宁可她仇恨的打我,也不要她对我客气。”
展凌杨摇摇头,老五总是冷冷的筑起自己的心墙,用骄傲而倔强的方式对待他在乎的人,如果没有处理好,总是容易伤人伤己。
“对了,爸决定把那幅画捐给博物馆。”展凌杨话锋一转。
“爸还真舍得。”
“不高兴的是你三哥,他一直以为这幅画爸会留给他呢。”
“我没意见。”
“不过我那天和爸提议了,可以在捐画之前搞个展览活动,来提高下我们集团的知名度。”
“你向来对公司的事情没有意见,怎么突然八卦起来。”
“大哥如此用心良苦你都没看出来?不搞画展,你那罗警官,能再和你碰面吗?这价值连城的画市里面会不派大批的警察来做安保吗?”
展凌歌不说话,如果说在展家有那么一个他能信任的人,那一定就是眼前的大哥。
大哥向来对家族生意没有兴趣,一心只沉浸在医学的领域,终日里忙着动手术,治疗病患,出了名的菩萨心肠。
展凌歌的心在听到大哥的一番话,突然有了一丝波动。
他很清楚,哪怕每次看到罗菲都是冷漠而仇恨的目光,可是他依然那样渴望见到她。
最近轰动鹭宁的一件重大事件,不是某个明星要降临开演唱会,也不是某个领导要来检查指导,而是一副享誉全球价值连城的油画《红玫瑰》即将被人捐献给市博物馆。
这个无偿捐献的单位,就是展氏集团。
这幅画象征了浪漫主义和奔放的光明色彩,在二十世纪初红级一时并影响了当时的野兽主义和表现主义,它的作者在死后才红了起来。
经历了半个世纪,几度辗转,人们只是谈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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