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爱我的那个人消失了》第56章


不管我了,却依然还是那么尽心的在帮我,你知道吗?我常常有种错觉,你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地喜欢我了。”
罗菲的心跳得飞快,展凌歌起身,靠近她的面前,看着她黑色如点漆的瞳孔露出了一丝慌张,他的声音有些哀伤:“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要对我这么好,你对我太好,我会舍不得……”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倒在罗菲的身上了。昏了过去。
高烧没退,又在楼下吹了一下午冷风,展凌歌当夜病情更加严重了,不停的咳嗽说胡话,一张脸烧得通红。
江姨给展凌歌煮了生姜红糖水端喂给他,他刚放进嘴里就吐了。罗菲在旁边哄着他,他才皱紧眉头把那个难喝的东西咽下去。
展凌歌在病中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抓着罗菲的手,一遍遍地说:“弯弯,对不起,对不起……”
江姨站在旁边湿润了眼角,她看着罗菲说:“其实凌歌这么多年,一直都对你怀着愧疚。他的手指当年是可以接上的,可是他不肯,他说,这是你对他的惩罚,他要受着。那年他把你从河里救上来,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夜里你发烧哭着喊着骂他,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伤心的样子。你可能不信,那是我唯一一次见他流泪,哪怕他的腿站不起来,哪怕你离开,他都没有哭过,就那一次,他就坐在你的床边,握着你的手静静的流泪。他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只是想麻痹他自己,他从来不用窗帘,学会了煮你爱吃的鱼片粥,不再养你害怕的蜥蜴,不再自暴自弃。他说这些你给予他的唯一的记忆,他不能忘记。”江姨擦了擦眼角。把生姜红糖水放下,走了出去。
夜里的风出奇的大,窗外的枝桠打在窗棂上,没有窗帘的窗户只有一层薄薄的纱,窗户的缝隙将它微微的吹开了一个角落,展凌歌痛苦的闭着眼,皱着眉头,冷漠俊美的脸上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忧愁。
十年了,距离他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十年了。
她一直以为他们分开的这八年,只有她过得煎熬和痛苦,她不知道展凌歌并不比她轻松多少,他沉在自己精神的世界里把自己捆绑成拒人千里的样子,冷漠而阴郁的在这个世界上行走。
他一点也不快乐。
他们的身上都背负着太深的伤,虽然表面都伪装坚强,内心却无比柔弱,根本不堪一击。
她还恨他什么呢?恨他毁了她的生活吗?可是他也得到报应了。当年到底是谁负了谁?罗菲已经不想计较了。
她知道,那些仇恨的过往,在这些道不明的纠葛中,终将会随着时间过去的。
罗菲的心里泛起了无限的柔和,轻轻的抚摸他紧闭的脸颊,靠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展凌歌,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像是听见了罗菲的声音,展凌歌不再胡言乱语,而是渐渐的安静下来,紧锁的眉头松开,恢复了平静安静的样子。
罗菲守了展凌歌整整一夜,夜里帮他擦了好几次汗,喂了好几次水。
他像一个乖小孩儿,在她的安抚之下,安静而听话。
罗菲坐在床边,看着他一贯的冰冷的脸孔露出天使般的表情,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照顾一个病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罗菲想起那段她想死的岁月,她发烧,歇斯底里的哭,迷糊之中展凌歌一直抱着她,她厮打他,指甲在他的身上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他还是不松手,她狠狠的咬他的肩膀,咬到嘴里都是咸腥的味道,她那时候一直觉得那是个梦境,她在梦里发泄了所有。
直到她真正的苏醒过来,看到满身是伤的展凌歌,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她拒绝和任何人说话,拒绝吃东西,她像被人掏空壳的木偶只会望着远处发呆,忽视周遭所有的一切。
她觉得人生最大的绝望,不过是给她开了一扇门,又狠狠的关闭了。
她一直在等待死亡。
如果不是亲生父母的到来,她一定就会呆呆的饿死在床上。
她是那样的恨着展凌歌,那种恨没有人比她更深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失去意味着什么。
她度过这样漫长而绝望的七年。她从未想过她会和展凌歌再有交集。
可是她现在躺在那里,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充满愧疚的和她道歉。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似乎从她的十几岁开始,她就对这个霸道任性喜欢把她圈在身边的少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会和别人装冷漠,装讨厌,却在她面前装可怜,扮乖巧。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他知道她心里没有他,哪怕他知道这条路他注定孤独和悲哀。他还是选择义无反顾。
展凌歌,你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人啊。罗菲在心底默默地说道。嘴角边却泛起了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柔。
展凌歌的体温终于在早上的时候恢复正常。
罗菲这才放心的出门,并嘱咐江姨好好照顾展凌歌。
出门前,罗菲给展凌歌写了一张字条:“我很快就回来,不要担心我。照顾好自己。”
罗菲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和医生一打听,说陆明朗已经离开了。就是早上刚刚走的。
罗菲感到事情不妙,快步追了出去。却哪里都找不到陆明朗的影子。
看来陆明朗是为了躲避她,提前开溜了。
折腾了大半天最后竟然还是一无所获,罗菲感到有些沮丧。
以前办案虽然没少遇到这种情况,可是她还是没有这么大的失落感,这次她是真的感到很懊恼。
她刚走出医院,却在医院门口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和展凌歌一般挺拔的身材,带着翩翩贵公子的样子,笑容如同一只狐狸一样狡猾的男人非展凌萧莫属。
他在这个大清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罗菲感到很奇怪,但是根据她多年办案的敏锐度,她一下子嗅出了展凌萧和陆明朗消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果然很快她就看到陆明朗从展凌萧的车子上走下来,展凌萧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罗菲赶紧拿出手机,站在角落偷拍了两张照片。
她突然就明白了,陆明朗这颗棋子背后的下棋人是展凌萧。
这个顶着展凌歌三哥头衔的狡猾男人,无时无刻不在等着陷害展凌歌。
可是她现在能做什么呢?冲上去把他们都抓住?没有证据,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可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掉,她还是不甘心。
在罗菲一筹莫展的时候,陆佳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她的手里拿着一只专业的单反:“蹲了一个晚上的点,快累死我了,还好有点收获。”她得意的摇了摇手里的相机,“你不要请我去吃个早饭吗?”
罗菲一瞬间除了说谢谢,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有了陆明朗和展凌萧在一起的照片只能说明他们是有关系的,但是还是不能证明他的所作所为是展凌萧指示的,罗菲手上还是需要一些实质性的证据。可是这些证据要去哪里找呢?
“我再去陆明朗家蹲点好了。”罗菲说道。
“你现在去还能查什么啊?人家肯定早就把证据销毁了。”陆佳期吃着鹭宁有名的奶黄包,喝着豆浆,一语点破。
“那怎么办?”罗菲一脸沮丧。
陆佳期看着罗菲那个失望的样子,把碗里的豆浆喝了个精光,抬起她那双光华流转的双眼,慢慢的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这样真的可以吗?”
“相信你姐姐我啦。”陆佳期冲她眨眨眼。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静静的等着就好了。”
“等什么?”
“等小狐狸露出他的尾巴呀。”陆佳期一脸胜算的样子,“小狐狸现在已经乱了阵脚,只要我们再踩他两脚,他就会慌了。”
“陆佳期,我怎么觉得你才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啊。”
“对你,姐姐我才这么上心。”陆佳期亲昵的捏了捏罗菲的脸,“你只要开开心心的,我就高兴了。”
罗菲心里一暖,尽管眼前的陆佳期,是一个像谜一样让人猜不透的角色,可是她就是没由来的和她紧紧的靠在一起。因为她感觉得出来,陆佳期是真心在待她好的。
罗菲回到展家,按着陆佳期的指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家里的人都在筹谋展宏的六十岁大寿,这次要在家里举办,看上去颇为隆重。
展凌萧出现在家里的次数比往常增加,虽然住在同一层,罗菲几乎很少见过展凌萧,而他最近频繁的出现在家中,看上去还是那张笑着的无害的脸孔,可是罗菲看出他眼中的不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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