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予时光度流年》第48章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明明知道我做那么多改变都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可是你可以假装没看到啊!
“不喜欢我就不要靠近我啊!明明有喜欢的人,还说什么天蝎座其实是温柔的,你干吗还要离我那么近!”
“对不起。”男生微微低下头,听不出是什么口气,“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
“可是你的事情提都没跟我提。”她擦着眼泪。
“我认为……没有那个必要。”御新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瑜子。
一阵沉默之后,瑜子咬着牙踢向男生的小腿,然后带着满脸的泪痕跑开:“我恨你!”
被风吹得支离破碎的语句跟眼泪,带着所有的秘密,碎在了风里。
“对不起。”
“我恨你。”
[九]
关于柳瑜子的秘密在这里就要告一段落。话题终将是要回到名叫御新冶的男生身上。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他也逐渐肯接受别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慢慢地恢复了以前的那个自己。
遇见像瑜子这样的女生,他总认为女生其实都有美好的一面,他对她们说“天蝎座的女生其实很美好”,给她们希望,却从不对她们之中任何一个女生表现出特有的喜爱。
不想表现出来。
也不想喜欢别人。
更不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不是欺骗她们,也不是不信任她们,只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他的秘密并不是不愿意打篮球的原因,而是他已经永远也无法喜欢上除了那个已经去世的女生外的任何人。
没必要告诉别人。
既然她已经不在了,他没必要大肆宣扬。
好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沉浸在无边的自闭中。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愿意跟任何人接触。他总是梦见她坐在一棵桂花树下冲他温和地笑着,白色的花瓣悠悠地从她耳边落下来。
江维送给他的那幅画满桂花的画,被他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装裱起来,挂在了床头。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将那幅画外面的玻璃擦得干干净净。
有时候甚至会坐在她家门口发呆,明明知道她妈妈已经搬走了。
原因是那样纠缠而简单。“如果没有她,整个世界都空了”不是对别人说的,而是御新冶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如果没有她,可以活下去。
如果没有她,这么不痛不痒地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如果没有她,那就把她和回忆一起当成一个永远也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放在心上供奉着。
御新冶和江维,他们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普通朋友。他们以一种特殊的身份纠缠在对方的青春里,像两株藤蔓一样耗尽对方的养分。可是总有一天,他们都会厌倦这种关系。
好比在反复做同一个梦一样,可是却迟迟不愿醒来。
固执地以为每个天蝎座都跟江维一样。
在这个名叫御新冶的男生的心里,永远藏着那么一个永恒的梦境。那是很久以前的某一个盛夏,在学校组织的郊游,他溜了出去,带着女生去别的地方看桂花树林。当时满天的银桂花就像下雨一样,将他们包围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临走之前,他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机想要把女生的样子拍下来。
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的女生听到拍照响起的咔嚓声时明显吓了一跳,瞪着浅色的眼睛略显吃惊地看着屏幕。
旁边是嘴角扬起得意的坏笑的御新冶。
背景是盛开得灿烂无比的银桂花。
这张照片成了后来他留有的唯一关于她的东西。
她吃惊的表情是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拍她吗?
你是我唯一的梦境。江维。
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吗?是不是在梦里?
为什么是在梦里呢?
可不可以不要醒过来?
江维,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呢?
我昨天晚上又梦见了你呢,江维。
可是我却很少梦见我和你在一起。
御新冶望着边跑边擦着眼泪消失在拐角的女生的背影,刘海被风吹得凌乱。
找不回来的盛夏桂香,在记忆中永远被定格成一个不可告人的梦境。
在眼泪流下来的前一秒从短暂的梦境中醒来。
在我余下的时光里,我再也没有梦见过与你一起度过的流年。
番外篇 梧桐雨
'一'
九月的盛夏,四处蝉鸣声连成一片,周围的空气干燥而闷热。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如同刺耳的噪音般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
热得发慌。
夏栀泽蹲在街边的树荫下面,拿着半截随手捡来的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地上画着。
无聊的等待的过程。
手指被扬起的尘土弄得脏兮兮的,指甲缝里也堵满了尘埃。女生丝毫不在意地拿出手机,焦急地看了一眼时间,手机边上系着的白色兔斯基挂坠随着摇摇摆摆。
14:49。出来之前分明字字清晰地约好“14:30在老地方见面”。
抬起头眯着眼去看从面前熙熙攘攘过去的人群,依旧没有出现自己正在等的那个人。
身后的同学突然用手拍了拍夏栀泽,埋怨道:“祁贤怎么还没来啊?今天可是他生日,怎么能迟到呢?你不是应该和他一起出来的吗?”
夏栀泽停住正在看手机的动作,愣了一会儿,才讷讷地说:“我没和他一起出来,他去接江维了。”
'二'
挂在手机上的兔斯基挂坠刚买下来时是一对的,一只黑色,一只白色。
白色那只一直稳稳当当地挂在夏栀泽的手机上,黑色的那只则被迫挂在了祁贤的单肩包上。
即使男生多次不满地抗议:“喂,我是男生,怎么可以挂这么娘娘腔的东西!”可是最后还是被身为“青梅竹马”的女生以“这是我买的你就必须挂”为由被迫收下。
“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你这种青梅竹马。”这是最后无奈妥协将挂坠系在书包上的祁贤的感言。
“因为你上辈子欠我的呀。”得逞后的女生扬眉吐气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换来的是男生无奈又头疼的表情。
据说“青梅竹马”只是个传说,大多数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都是一方被另一方欺负的,夏栀泽和祁贤在十四岁之前的确也是这样。
两家人是多年的邻居,所以夏栀泽和祁贤对彼此的底细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两个人一见面就开打,不过往往都是以祁贤“迫不得已”被揍趴而告终。
十五岁之前的祁贤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面前“热情过头的”、“没大脑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总是压迫自己的”傻帽邻居到了别的男生眼里,居然变成了“特殊气质”、“冷傲”、“聪明”这种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形象。
那个没大脑的家伙到底用了什么妖术来迷惑那些可怜无辜的男生!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傻帽邻居绝对是个“祸害”,祁贤一定会极力反对两方家长让他们念同一所幼儿园、同一所小学甚至是同一所初中的决定。
可是祁贤同样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居然和这样的“青梅竹马”在同一屋檐下相安无事地相处了十五年,并且从十四岁以后越来越能迁就她,依旧心甘情愿在寒冬夏日为她买雪糕、面包、棒棒糖这种有腿的人都能自己去买的东西呢?
也许是自己生来就是一副好心肠,所以才会这么纵容她这种火星人的脾气。
不过,这样的“厄运”并没有因为两人去往不同的两所高中而停止。
'三'
十五岁以后的祁贤,是非常厉害的艺术特长生,也是众多女生心仪的对象,然而也是让老师头疼的不良少年。然而无论怎样,他的生活重心总是围绕着那个叫“夏栀泽”的远在另一所学校的女生。他因为和外校的人打架斗殴而不得不转学,至今已经转了三次。
然而,每一次聚众打架,都是因为夏栀泽。
再说说夏栀泽这个人。
十五岁以前,夏栀泽还是一个迷迷糊糊的小女生,被说成是“没大脑”、“傻帽”。然而十五岁以后——
“哦,你说的是一班的夏栀泽啊……”当有人问起她时,回答者的尾音总是意味深长地拖得暧昧不明,“我也不太清楚哦,只是见过几次,又高又瘦,那个腿啊,长得跟竹竿似的。短头发,那种很女人味的沙宣哦。好像她是卧蚕眼呢……长得是不错啦,就是名声不太好。”
尽管都是听说,却总能把那一丝捕风捉影的消息配合上自己的臆想再发挥得淋漓尽致,生动得跟自己亲眼所见似的。“她身边的男生天天换,听说她连自己好朋友的男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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