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大又掉马了》第102章

正在说话间，穿着白衬衫黑裤的季辰一风风火火的跑过来，神色焦急地跟他们解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狗仔拿着照片威胁我们要钱，商量了一整个晚上，没商量妥，他们一声不吭就把照片发出去了。我以为能使处理好的，就没跟你们说，没想到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
他满脸歉意。
霍晗川垂眸，抚着戒指，并未回他。
季辰一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分辨不出他是个什么意思。但这不重要……季辰一看向了知漆。
“知漆，真的对不起，我跟你道歉，你别介意，我会处理好的，你相信我。”他很急切地想去牵知漆的手，很害怕她因此不理他。
跟个木头人一样的霍晗川终于有了动静，伸手拂去季辰一的爪子，若无其事道：“现在已经想好公关方案了？”
季辰一在上升期，他的公司肯定不可能任由事态发展，怕是早就想出了不知道多少个公关方案等他选择。别的公司也就算了，他所在的公司可是星衡娱乐，娱乐圈公司的龙头，处理这种事情不要太得心应手。
“澄清就好了，清者自清。”知漆说。
她不是很在意，本来就没什么事，哪有狗仔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道理？只要澄清一下就可以解决。
季辰一本应一口说好，可意外的是他犹疑了。
知漆蹙蹙眉，有些疑惑：“怎么了？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他笑了笑，“只是我经纪人的意思是，如果能趁着这件事，让这部剧火一把，带带热度会不会更好？”
“啊？”知漆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操作，一时间愣住了，去细想他说的。
好像……娱乐圈的确很流行利用绯闻来炒热度，有时候没绯闻都要制造一点绯闻出来。
霍晗川扯了下唇，是个人都看出他的不悦，“不需要。马上澄清。”
傲，很傲。
季辰一的目光回到他身上，对视了几秒后，他一如既往地温润：“好，霍导都这么说了，那当然是要听霍导的。”
他拿出手机给经纪人打电话，一边打一边走远。
副导演松了口气，“现在的娱乐圈可真乱。”他刷着手机，看见事情还在不断发酵，热搜上有一半都是关于季辰一的。
“管那么多干什么？你继续盯着，看看他什么时候愿意澄清。”说罢，他带着知漆回了拍摄处，继续开拍。
副导演刚说了句“好”，又品出点不对劲来。
看看他什么时候愿意澄清？
愿意澄清？
怎么听这意思是季辰一不愿意澄清似的？
他琢磨了会，仔细回想刚刚霍晗川和季辰一的对话，想了一遍又一遍，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难道是他老了，听不懂年轻人的话了？
事实上，到了当天下午拍摄结束，霍晗川放众人去吃晚饭的时候，澄清声明还没有出来。
他并没有生气的去做什么，而是很平静地把季辰一叫到一个道具间去说话。
“霍导，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温润儒雅，公子翩翩，一脸无辜又淡然，仿若他真的没做什么，是个顶顶无辜的路人。
霍晗川并不跟他多说废话，开门见山道：“我很好奇，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季辰一掩饰得很好，作为一个演员，他的演技无疑是合格的。
他挑眉，不解道：“霍导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是说热搜那件事吗？我的团队已经在撤热搜了，你放心。”
“星衡想撤的热搜用得上一个小时吗？”霍晗川嗤了一声。
当然用不上一个小时，可是他却用了整整一下午都没撤下来。
为什么没能撤下来？
很简单，季辰一不想撤。
说不定这还是他脱离了团队作出的决定。
毕竟这无异于在毁他本来一帆风顺的演艺之路。他的团队——往大了说，甚至是星衡，都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一个年纪轻轻的流量担当，单身与否，差别了可大了去了。
看现在网上闹腾的程度就可以知道其中利害。
培养出一个季辰一不容易，他背后的团队怎么会允许他这么自毁前程？！
季辰一笑了下，“没想到霍导这么了解娱乐圈呢。”
他的经纪人疯了一样给他打了一下午电话，可他就是拒绝澄清。网上已经闹得不可开交，粉丝反应很激烈，一下午脱粉数十万。
可他就是……不甘心。
“为什么？”霍晗川直视他的瞳眸，眼神凌厉无度。
“霍导误会了，我真的是无辜的。”
季辰一挂上人畜无害的笑，虚伪、虚假掺揉其中。
霍晗川冷冷扯唇，也是够执着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在这里跟他装。
他并没有跟季辰一耗下去的耐心，声音冷到可以掉出冰碴：“季辰一，你是有多恨知漆，才会想害死她？”
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季辰一难得一怔：“什么意思？”
“如果我猜的没错，她的身份很快就会被你的粉丝扒出来，然后查到她的去向，继而找到剧组，对她进行人身攻击和各种谩骂辱骂，你觉得、我猜的对吗？”
最后那个问句，他拉长了语调，如同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在了季辰一心上。
季辰一试图解释，又被他沉沉一瞥：“我指的不是你的所有粉丝，我指的是你的所有脑子不清楚的粉丝。”
季辰一无力争辩，任由他说。
霍晗川接下去说的话和他的表情一样冷得无情无温，只听得他声线平平：“如果她出了分毫意外，你在国内别想混下去。”
一字一句，凶狠可怖，季辰一并没有怀疑他话的真实性。他知道霍晗川没有在特意夸张地吓唬他，而是真的能做出来。
霍晗川说完，就默了，怠懒着站那，不再开口。
等了半晌，他抬步准备离开，不想再为这个傻子浪费时间。
就在他的手触及寒凉的门把时，闻得季辰一沉声道：“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容易得到她，我对她，从无恶意。”
霍晗川心中大动，并不知他心里还藏了这样的心思。
霍晗川没回身，季辰一也不在意，继续说：“我撤。”
霍晗川嗤了声：“我跟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从小到大护她宠她爱她怜她，二十年从来没离过她身边，敢问，阁下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敢问，你算个、什么东西？！”
或许前面他还压抑着些，到了最后一句已然压不住不屑和蔑视，还有滚滚而来的怒火。
“呵，我比你早知道她是沐栀，去年暑假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她独自在长沙签约，你可不在。你别说的好像你们二十年每分每秒都在一起似的，也别说的你对她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的样子。”
“我喜欢她，喜欢她的才华，喜欢她的淡雅如水，我也不甘心，不甘心你顺畅无阻地就和她在一起了。”而我，不能。
“对，你喜欢她，可就算你喜欢她，又怎样？你敢说吗？”霍晗川开门，抬步离开。
季辰一怔愣在原地，万万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出了所有。
他……的确不敢。
他如果追求知漆，两人在一起了，被时刻紧盯他恨不得盯出朵花来的狗仔发现，后果一如今天。
全网震惊，无数粉丝脱粉、转黑。
他在上升期，是同期里发展最好，也是最有潜力的一个，被无数人看好，未来一片光明。
他不能，也不许爆出恋情。
是以他忍住了。
他想，没关系，再过几年等他发展到了一定的地步，有了承担后果的能力，他一定不管不顾地去追求知漆。
甚至为了在她身边待着，他把她的电视剧、电影都包了，管他男一男二，反正能上就行。……团队不让他接男二，也被他坚定驳回了。
拍电视剧和她相处了十天，拍电影以后能相处更久，长达几个月。
可是……
他不知道，也没想过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并且男朋友就在他面前。
所有的忍耐、压抑顷刻间如火山爆发，熔浆遍地。
他忍不了了，不管是前途还是什么，他都想弃之不顾。
那个作者会一听说她会去，他就争取到了当嘉宾的机会，并且特意透露给了知漆，“顺路”带她一起坐车前往，并且在下车的时候明知被狗仔拍到，他也没做出什么反应，佯装不知。
一整晚，狗仔拿着照片要发的时候被星衡拦下，可季辰一毫无给钱的意思，慢慢拖着时间。一夜过去，狗仔忍无可忍，转身就在网上了掀起大波大澜。
他知道他没有可能了，但他就是不甘心。霍晗川的好运、一路顺畅、无所顾忌，让他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