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千金坠》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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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正瑜对御医们挥手,令他们出去,而后请邬月菲给皇帝扶脉。
邬月菲是他在外修养身体时意外遇见,原是隐世侠医的关门弟子,碰巧被他寻到,结下一段因缘。自此跟随在他的身边,为他调理身体,医术并不比宫中的御医差。
为皇帝扶脉过后,邬月菲便道毒性虽可去,但皇帝的身体不比从前,只有四五年寿命。吴正瑜依然十分惊喜,即便心中颇恨皇帝当年辜负了孟皇后。血脉情深,皇帝毕竟是他的生父,父子天性无法泯灭。
当他将解药为皇帝喂下,皇帝悠悠转醒之际,握着他的手,说道:“林含烟死了,她下毒戕害你母后,如今终于得到报应。”
林含烟死了?太便宜她了,应该让她亲眼看着吴正廉与吴正贤反目,相继殒命才解恨!吴正瑜当时心想,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吴正廉与吴正贤再可恨,也是皇帝的儿子,皇帝肯扶他做储君,却必定不肯夺别的儿子的性命。
“朕无颜下去见你母后。当年虽是林含烟下毒,可是朕……是隐约知道的。”皇帝闭目长叹, “你母后生性刚强,朕原想借机挫挫她的锐气,不想却害死了她!”
“林含烟死了,不知朕的报应何时来到?”皇帝刚说完这句话,便觉一双冰冷的手掐在他的喉咙上,静寂的殿内响起“喀”的一声脆响,皇帝闭上的眼睛再也没能睁开。
幸而御医们早已断定皇帝毒入肺腑,药石无救。在皇帝薨后,并未对其遗体仔细检查。否则他危矣。
可他并不后悔。
他只是心中迷惘,冲动弑父,可是应该?在皇帝灵柩前跪足三日,心头始终有一颗大石头沉沉压着,食而无味,夜不能寐。
“阿笙,且问你一个问题。”吴正瑜收起回忆,斟酌着词句,缓缓问道:“倘若你的父亲失手杀死你的母亲,你会为你的母亲报仇吗?”
齐笙微怔,瞬间想起刚才吴正瑜梦呓之语。心中略惊,抬眼细观吴正瑜的神色,见其面上只有困惑迷惘,思忖着答道:“齐笙不知。”
吴正瑜似是没想到她这般回答:“连你都不知道吗?”
遗憾的语气,有如一粒小石子,轻轻撞在齐笙心间。
齐笙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只是这种问题,让她如何回答呢?倘若是市井狐朋狗友,随口答了也就是。可吴正瑜身份尊贵,所在的环境最是不容许言辞随意。她暗叹一口气,只是答道:“回公子,齐笙自幼无父无母,不知父母疼爱的滋味。只是依照律法,杀人偿命,当送去官府。”
“律法么?”吴正瑜微怔,随即轻笑一声,“那我再问你,倘若你的父亲并非失手杀死你的母亲,而是明知有人要害她,却纵容此事发生。这时你会为你的母亲报仇吗?”
齐笙有些诧异,他连这些问题都问她,真不当她是外人!
不过,既然他敢问,她为何不敢答?便道:“我会努力成为他最疼爱的女儿,助他发达,而后在他最得意之际,利用他曾经包庇的人——杀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2013/2/4/21:00
☆、身世之谜
夜已深;悬月如钩。
躺在床上,静寂的夜里;听得到血液在身体里汩汩流动的声音。天籁俱寂,虫鸣声遥不可闻,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心中似乎寂寥,又好似空旷。
齐笙睁着眼,朦胧的夜色中,团团暗影静立在周围。伫立在周围的暗影一动不动;像沉默注视着她的恶鬼,又似乎只是冷寂的死物。
从前她最怕一个人睡,总觉得暗中有鬼魅伺伏,只待她一不留神便张开黑洞洞的大嘴;一口将她吞掉。
不过自从被李明翰背弃之后,她便再也不怕黑暗中的鬼魅。对李明翰的恨与苍天的怨,足以令她对抗任何鬼魅。
齐笙缓缓将掌心按在左胸上方,感受到掌心下微弱而有韵律的跳动,内心深处生出丝丝迷惘。曾经困苦,如今富贵;曾经懦弱,而今刚强;曾经形单,现今依然影只。
夜色愈见浓稠,仿佛搅不开的墨汁。
时间一刻一刻流过,窗外渐渐泛起微弱的白。最终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进一双清澈坚毅的乌瞳。
“呼啦”一声,齐笙掀被坐起,趿上鞋子,走到窗前。伸手一推,窗子向外打开,顿时璀璨的光线澎湃着涌满面庞。闭目呼吸,春日清晨微凉的气息灌入内腑,泥土与露水的香气扑面而来。
良久,她缓缓睁开眼。眉还是那眉,眼仍是那眼,面色依然平静,只一双细长的眼,透着前所未有的坚毅。
齐笙缓缓收回手,摊开在眼前。皮肤细滑,五指尖尖,是一双养尊处优的少女的手。经过一个春天的保养,冬季生出的冻疮并未留下太多的疤痕。十片指甲泛着粉嫩嫩的颜色,圆润精巧,甚是可爱。
她终于想通,她非浮萍,而为茅草。扎根荒土,水淹不死,火灼存根,脚踩更壮。
吃过早饭,齐五爷唤齐笙到书房:“昨夜公子召你何事?”
“公子向我问了两个问题。”齐笙将吴正瑜对她问起的问题向齐五爷叙出,丝毫不带个人主观,一字一句,缓缓如实道来。
听罢,齐五爷峻眉稍拧,肃容含愠:“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吴正瑜召她,确未谈及要事,仅仅闲聊数句便遣她回来。
从他的神态之中,隐隐透着一丝迷惘,仿佛无所归属,前路模糊不清。不过齐笙并不担心,他们一个在云端,一个在地面,相隔遥远,交集无多的人何需关切?
抬头轻瞥,只见齐五爷拧起的峻眉渐渐舒展开来,神情更加内敛。虽然看起来平静无澜,然而扣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骨节发白,昭示着他内心的怒气。
齐笙低下头,端起一杯茶水。
灿烂的光线从大敞的门窗中射进来,照得书房中通透敞亮。齐五爷分明看到坐在下首的少女漫不经心的神态消失了,谨慎不安的小动作不见了,她坐得端正挺直,端茶啜饮的姿态闲适雅致,仿佛整个人都变了:“果真?你可不要瞒我。”
齐笙抬起头,只见齐五爷微眯起眼,如利剑般的目光刺来,仿佛要刺穿她的心。她微感讶异,缓缓放下杯子道:“不敢欺瞒五爷。”
齐五爷总觉得哪里不对,依吴正瑜的慎密戒备,为何会跟一个时刻想飞的下属谈论心事?显然有古怪。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可不论他如何开启话题,齐笙总答得毫无破绽。就在这时,外头小厮来报:“禀五爷,有一位江公子求见。”
“江心远?他来做什么?”齐五爷与齐笙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讶异,立身而起,先后走向客厅。
客厅之中,一位紫衣公子优雅坐着,见两人进来,起身拱手:“五爷。”
“江公子。”齐五爷拱手回礼,“不知江公子光临鄙舍,所为何来?”
就在齐五爷上座,背过身的刹那,齐笙忽觉左手被握住,突然而来的热度令她十分不适:“江公子这是为何?”
齐五爷转身望来,便见江心远抓着齐笙的手,笑得文雅:“阿笙坐在我旁边即可。”一面说着,一边掌心用力,引着她往下首坐去。
齐笙陡生恼意,暗暗用力挣扎:“江公子身为客人,可不要客大欺主!”
“别闹。”江心远微笑着揉她的发心,嘴上如此说着,眼睛却看向齐五爷道:“五爷已经答应把你嫁给我,你不开心吗?”
开心个头!齐笙躲避不过,被他揉得发髻一团乱,同时抓在他掌中的左手心被轻轻刮蹭,浑身别扭之极:“无媒无聘,江公子休要胡言!”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狠狠剜他,如此轻浮浪荡,若非看他身份不凡,早就啐他一脸!
连吴正贤都不敢轻薄她,他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不尊重?
嫁给他?想得美!
“咳!”齐五爷轻咳一声,江心远便松开手,亲昵地在齐笙脑门上轻敲了下,看着她气呼呼地走到对面坐下,别过头赌气地不看他,禁不住微笑道:“五爷所托之事,如今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齐五爷沉声答道。
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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