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千金坠》第76章


“笙儿?”齐夫人微笑着走进去,“娘方才跟五爷说了,必不叫你嫁给那江公子。咱们家的女儿,才不做妾。”
齐笙微怔:“夫人——”
“笙儿莫怕,没什么不妥的,他一个大男人,敢许就敢退,不会叫你为难。”齐夫人走近她身前,指着她手心里露出一截的玉佩道:“咦,笙儿何时得来这一块玉佩?”
齐笙摊开手心,抿着嘴赧然笑道:“这是我生父生母留给我的,收养我的老乞丐说,捡到我时褥子里便有一块玉佩。”捏着玉佩举过头顶,“这块玉佩看起来平凡无奇,卖掉也换不来几两银子。可若是放在日光下,里头却有我的名字呢。”
齐夫人整个人如遭雷击,呆滞地望着那枚玉佩,双目震惊:“里头可是一个‘笙’字?”
齐笙点点头:“嗯。”
齐夫人忽然捂着胸口,脸色惨白,伸出保养得良好的纤细指尖,指着玉佩,张口结舌。
十五年前,她与齐五爷还是少年夫妻时,许四爷从海外带来一批货,分给众人挑选。她见其中掺杂着一块看起来普通无奇的玉,无人理会,心想许四爷必不会拿次品糊弄众人,便捡起来把玩。谁知对着日头一看,却发现内中刻着一个“笙”字。
那时她已有六个月身孕,已为腹中的孩儿取好名字,倘是男儿便叫齐轩,若是女儿便唤作齐笙。而这枚玉佩中所刻之字居然是一个“笙”字,冥冥之中,齐夫人觉得自有深意,便选了那枚玉佩留下。
谁知待到生产那一日,玉佩却被稳婆摔碎了,她当时觉得可惜,没有放在心上。可此时想来,却觉得有些不对。
这样的玉佩有几块?齐夫人喉咙有些干:“笙儿,娘看一看你的玉佩。:
从齐笙指尖抓过玉佩,越看越觉得像当年许四爷带来,被她留下的那一块。可那块玉佩不是被稳婆摔碎了吗?为何在齐笙手中?
齐夫人捏着玉佩,止不住地颤抖,她盯着齐笙的脸庞,那细细的眉,柔婉的双目,低头之时的疏淡细致,分明像她。而不经意间举手抬足,漆黑的乌瞳中暗藏的那股倔傲之气,又像极了齐五爷。自从第一眼见到齐笙,她便觉得这个孩子与自己有缘,忍不住心中喜爱。
细细想来,不禁心惊——倘若齐笙才是她的女儿,那么齐箫是谁?
齐夫人心中的念头既起,便再也遏制不住:“我,我去去就来。”
齐夫人握着玉佩,匆匆向外走去,因转身得急,险些撞到柱子。
一路疾走,行至齐五爷的书房中,绕过书桌站在齐五爷身旁,不知走得太急还是气得,颤着嗓音道:“齐五!你向我解释这玉佩是怎么回事?”
齐五爷瞥过齐夫人举在他眼前的玉佩,面容平静如昔:“你都知道了?”
“你,为什么——”齐夫人咬着嘴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当年你拿着碎裂的玉佩,说被稳婆失手摔碎,‘笙’字不吉利,给女儿改名为‘箫’。你为什么欺骗我?笙儿和箫儿,谁才是我们的女儿?”
“两个都是。”齐五爷淡然地道。
齐夫人气不过地狠狠捶他的肩膀:“怎么可能两个都是?怎么可能两个都是?到现在你还要欺骗我!我只生了一个,我还没有老糊涂,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齐五,我跟你这么多年,从不过问你的事,可是我只有一个女儿,你莫要再欺瞒我!”
齐五爷兀自安坐,双目平视前方,定定地道:“你也说了,只有一个女儿。”
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外一个高挑的身影倚在墙上,瑟瑟发抖。两只手死死捂住嘴,转身快步跑远。
齐笙坐在窗前,半扇窗子打开,夜风从院子里吹进来,带着清爽的草木气息。自齐夫人走后,她便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双目盯着不时摇曳的灯火,心潮平静。
她在等齐夫人带回来的宣判。
齐夫人已经知道她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与齐箫一样,是她的骨血。以齐夫人慈善的心肠,连路边捡来的小乞儿都能亲善对待,岂会任由她被齐五爷扔给江心远做妾?
嘴角轻勾起一抹笑意,齐五爷啊齐五爷,任你能耐万千,又怎会没有软肋?倘若从了齐夫人便罢,倘若不从,那便等着下半辈子被齐夫人怨恨吧!
或许利用齐夫人很无情,可她不觉得过分——她在小镇上为抢半只馊馒头同一群比她大的野孩子打架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她没有御寒的衣物,穿着单薄的破衣到河边砸开厚冰,捡食冻鱼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她饿得快死了,偷了别人的钱被别人打破头失去知觉时他们在哪里?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感情都不是无缘无故而来的,倘若不能爱惜她,这父母她不要也罢!
想到此,起身向外走去。
穿过小径,来到齐五爷的书房前,恰巧见到齐夫人低着头,双目红肿地走出来:“夫人?”
齐夫人一怔,心底酸涩起来,这个孩子是真的没有把他们当成爹娘,只从不经意间的称呼就能看出来。她抬袖拭泪,走到齐笙跟前道:“笙儿来了?正巧五爷要见你,快进去吧。”
看着她伤心的模样,齐笙心底有些难过,只是一张面孔出奇地漠然:“是,夫人。”
走进屋中,齐五爷并没有坐在书案后面,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茶喝水。向她一指身边的椅子:“坐。”
齐笙依言坐下:“五爷叫我来——”
“现在有两条路放在你面前。”齐五爷搁下茶杯,开门见山地道:“第一条路,嫁给江心远做妾,我保你性命无虞;第二条路,我派人送你到西疆,从此改名换姓,再不许踏入京城半步。”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阿轻将写得更卖力,希望多多支持!
第一更奉上。
☆、第 62 章
饶是齐笙做好心理准备;也未料到齐五爷如此绝情,她怔了怔:“让我想一想;五爷为何对自己的女儿如此无情?”
她状若苦恼地揉揉眉心:“寻常人家断没有这般对待亲生女儿的,难道五爷是铁石心肠,没心没肺之辈?也不尽然,他对待另外一个女儿便是百般呵护。那便是他不喜欢这个女儿?可若是不喜欢,为何送她去西疆,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呢?”
齐五爷微有动容;为她敏锐的心思。这是他教出来的孩子。昏黄的光线下,坐在身边的少女端庄淑雅,细眉婉目,细瓷般的肌肤使她看起来柔软可亲;教人恨不得放在心尖上疼。
嘴唇微微嚅动,没有出声。
齐笙放下手,转头看向齐五爷,微微笑着道:“五爷是小看我,还是太高看自己?不知五爷何处来的把握,我一定会听从你的话?”
“你没有第三条路可选。”齐五爷沉声说道,“若留在京城,便嫁给江心远。倘若离京,江心远更不会放过你,唯有隐姓埋名一途。”
齐笙不信,她自视并非天香国色,江心远何必非要得到她?脸上闪过怀疑之色,便听齐五爷摇头道:“你还是嫩了些。男人的心思,自来便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顺从便罢,越是反抗,越激发他的征服欲。”
想起江心远的不羁与倨傲,齐笙心中一动:“五爷说得不错。只是,我又非那孤苦之女,我有父有母有叔伯,我不愿嫁,难道他能逼迫我?若一意欺我,还得先过我父母那关。”
齐五爷一噎,语带滞涩:“将你嫁给他,原是我的意思。”
“是五爷的意思?”齐笙冷静得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如此说来,五爷是为着前程,不惜牺牲女儿?”
只是养肥廉王党,对他有何好处?齐笙百思不得其解,齐五爷到底站在哪一边?
紧接着,齐五爷的释疑传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公子与廉王如今胜负各半,需要你插入廉王阵营,必要时传递消息。”
“哈哈!”齐笙仰头轻笑,原来是叫她去做细作!他真好意思说,把她卖了,还要她帮着数钱?她有这么傻吗?
齐笙越笑越大声,直笑得心里荒凉,如同下了场冰雨,方啪啪鼓掌道:“五爷果真是赤诚之人,倘若公子知道,必会为五爷的衷心而感到宽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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