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千金坠》第83章


侍女收起皱巴巴脏兮兮的被褥,将新抱进来的干净被褥铺平,屈膝行礼,轻巧退下。吴正瑜负手站在不远处,容情薄淡地看着齐笙,仿佛在说:没关系,你继续踩,踩坏了咱再换,本殿下多得是。
齐笙心中泛起无力感,可拖得一时是一时,嗖地又蹦上床去,拿鞋底子使劲儿碾着被褥。只是效果并不明显,鞋底子上的泥土几乎都擦净了,好一会儿,看着脚下不甚明显的一小片浅黄污渍,心凉了。
脚边渐渐出现一道身影,齐笙缓缓抬起头,吴正瑜站在床前,微微仰头,看不出喜怒:“闹够了吗?”
“你欺人太甚!”齐笙咬唇,手里紧紧握着簪子,浓密的长发披在肩上,衬得一张巴掌大的脸愈发精致,“我最恨人逼迫,你再踏前一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此刻她是真的动了决念,凭什么她处处受人掣肘,眼下连清白也保不住了?生父视她如棋子,贵公子视她为玩物,莫非她就这般可笑,一点也不值得人尊重?
“无媒无聘,殿下说要我便要我,当我是什么?我就这般好欺侮?”她攥着簪子跳下床,倔强地抿着唇,目光激烈:“若无他事,齐笙告退。”
仿佛再也不想看他一眼,抬脚就走。
吴正瑜自然看得出她是真的不愿意,还是欲拒还迎,心里不禁有些说不明的味道。
果然是长大了,明白贞洁的含义。放在从前的她,为了活命可以牺牲一切,贞洁尊严算不得什么,在她眼里不过是讨命的手段。
他原以为抛出暗示后,齐笙或会羞涩,半推半就地依从。毕竟一直以来,不论养病前或痊愈后,无数女子想跟他在一起,哪怕一朝一夕。可齐笙决绝的背影,昭示着畏他如虎。
他哪里知道,经历过李明翰的背弃后,齐笙对美色避如蛇蝎。他越是俊秀无双,齐笙便越是避之不及。
“对江心远透露机密,违逆本殿下的命令,齐笙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齐笙将将迈出数步,突觉肩头被钳住,握住簪子的手肘一麻,叮的一声掉在地上。她反射性地手肘一弯,却如打在棉花上,两只手腕很快被人制住,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攥着双手,被迫扭过身子。
一只微凉的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喜欢的人是谁?是为了他才如此?”
“哼!”齐笙怒极,下巴被钳得生疼,狠狠瞪他一眼,别开眼睛。
吴正瑜面色无波,目光愈发深沉起来:“你别忘了,今日的一切是谁给的。”
“是我自己!”齐笙猛地转回眼睛,“莫非殿下以为,这一切都是殿下给的?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侍候的仆人?呸!这全是我自己挣回来的!才子楼、淑女阁的图纸是我画的!一应装潢是我设计的!‘小赌神’的名头更不是皇帝颁旨册封的!”
“全是我一点一点挣出来的!我不惭愧!”话锋一转,“倒是你们,扪心自问到底亏欠我多少?不错,当初若无殿下慧眼,把我从乞丐堆里拉出来。可是若没有殿下,难道我便是一辈子的小乞丐?殿下不要忘了,有一句话叫做‘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
猛地抬脚狠狠踩下:“是你们亏欠我!我爱投靠谁便投靠谁,爱奉迎谁便奉迎谁,你不满意大可杀了我,只要半夜不怕鬼敲门!”
欺压她这么久,还要她感恩戴德?她连亲爹都不要了,难道怕他翻脸?
不就是一死?她怕了不成?总要咬掉他一条手臂为她陪葬!
“殿下,发生何事?”突然,房门被人推开,邬月菲大步走进来,见吴正瑜的一只脚被齐笙踩在脚下用力碾着,顿时柳眉倒竖,勃然大怒:“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好大的胆子!”
说话间,已经来到近前,劈手朝齐笙脸上打去。齐笙冷笑一声,放开吴正瑜的脚,不客气地抬腿踹她小腹:“姑奶奶爱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倒是你上不了吴正瑜的床,冲我撒气好不要脸!”
邬月菲何时被人如此说过,顿时气得脸色涨红,偏偏吴正瑜就站在一旁,以为是吴正瑜对齐笙说了什么,直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好——”
咬唇看向吴正瑜,又是羞怒又是委屈:“殿下便由得她如此侮我?”
吴正瑜放开齐笙的手,淡淡地道:“调一碗软筋散,喂她喝下!”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卡文并乘车离家的缘故,停更了两天,十分抱歉。
下面更新会相对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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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齐笙浑身无力地躺在青帐中;刚刚被灌下软筋散,药性正足;便连提起一根手指头都十分吃力。
邬月菲站在床头,双手抱胸,斜眼向下看着她轻蔑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殿下无礼?真以为殿下护着你,我就不敢对你怎样?信不信我一碗药毒死你,殿下都不会惩罚我?居然在殿下的面前落我的脸面;哼!”
“不服气?”邬月菲稍稍弯下腰,与她互瞪:“再瞪也没用,卑贱下作的东西,殿下看你一眼都嫌多!”
齐笙眸子一闪;声音虚弱但是清晰地道:“你嫉妒我。”
“我嫉妒你?”邬月菲唰地站直了,表情更加轻蔑,“又矮又瘦,眼睛小得看不见,没胸没屁股,活像根柴火棍,我嫉妒你?滑天下之大稽!”
齐笙轻笑:“我再不好,殿下喜欢。你便是脱光衣服躺床上,殿下都懒得看。”
“你!”邬月菲被戳到痛脚,勃然大怒。看着她凉凉的讥嘲的表情,举手就要掴下去,然而举到半空,却又顿住。咬牙切齿,神情阴晴不定,半晌后忽而笑起来,“好,好,你尽可一直硬气。”
言罢,古怪地看她一眼,转身轻飘飘地走了。
齐笙心中奇怪,然而此时动弹不得,即便想做些什么也无法。叹了口气,收回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床顶青色的帐幔。
很快她便知道邬月菲临走前那个古怪的眼神是什么含义,肚子忽然一阵咕噜噜怪响,紧接着腹痛起来,眉头拧起,用力喊道:“来人!来人!”
喊了几声,始终没有人进来,齐笙顿时猜到是邬月菲搞的鬼。咬牙坐起来,强撑着趿上鞋子,吃力地向外走去。
从恭房出来后,整个人虚弱得几乎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硬撑起一口气,扶着墙壁走回屋。刚躺下不久,肚子里又咕噜噜响起来。
邬月菲!齐笙恨极了她,心里发狠,身上却没有力气,肚子愈发叫得欢,尴尬得几乎要哭出来。无奈只得强打起精神,又跑了趟恭房。
如此三四个来回,真是一点力气也没了。肚子里已然空空,任由它叫得欢也不理会,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夏夜寒凉,风从半开的门扇刮进来,吹得满室凉意。齐笙累极,忘记盖被,次日一早便发起烧。昏昏沉沉中,被掰开嘴灌了两回药,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屋里燃着昏黄的烛火,吴正瑜一身便装,坐在床边面无表情。邬月菲站在他身后,越过他朝齐笙看来,脸色很臭。
齐笙动动手指,发现软筋散的药性褪下了,虽然还有些无力,但她已一整日未进食,约莫是饿的。缓缓坐起来,刚把枕头靠在背后,便听得肚子里一阵咕噜噜的声音,顿时脸色一变。
“端饭来。”吴正瑜回头看邬月菲一眼。他不知内情,只以为齐笙饿了,邬月菲却是知道详情,口中喏喏应着,眼睛却挑衅地看向齐笙。
齐笙淡淡地说道:“看来殿下是决意要齐笙的性命了。”
“何出此言?”吴正瑜不明所以,犹以为她对昨晚之事耿耿于怀,故意气他。
齐笙看向邬月菲走到门口的修长背影,不带丝毫火气地道:“殿下让邬姑娘端饭,不就是看齐笙不顺眼,暗示邬姑娘下药结果齐笙吗?”
吴正瑜抿抿唇:“没有的事。”
齐笙撇撇嘴:“殿下若看齐笙不顺眼,一碗毒药要了性命也无不可。只不要再弄些折磨人的法子,叫人辗转难过了罢!”
吴正瑜微微皱眉:“月菲的脾气不大好,但是决不会平白害人性命。你早晨发起烧便是她先发现,照顾你一整天。”
齐笙顿时冷笑:“殿下可知我为何发烧?”遂把邬月菲如何在软筋散里下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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