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个假婚》第122章


“嘉树啊,你在现场吗?”
“哦,没有,我在江州。”
“那正好,我也在江州。”
“哦?”南嘉树惊讶,“您什么时候到的?”
“设计院的年终会,我负责江州分院。会已经开完了,我明天一早走,晚上你过来一起吃个饭。”
“好,我这就去接您。”
……
江州环湖而建,湖边有个以前的老国有宾馆改建的酒楼,古色古香,最有名就是鱼羹,老父亲是地道的京城人,平常不太吃得惯南方的甜口,却偏偏喜欢这道鱼羹,每次来都会来吃。
南嘉树从设计院接到他,就直接开车过来。好在并不是周末,没有定位子也恰巧有空出临窗的雅座。快过年了,湖上有灯,很漂亮。
父子两个落座,喝了两口热龙井,聊起樊津。南嘉树没有把二次勘察的事告诉老父亲,毕竟,他是甲方委托,在勘察结果没出来前,还是不要去挑战客户的神经。
“嘉树,”南也瞻放下茶盅,“我有件事要问你。”
“您说。”
“这次苗伊为什么不愿意给我做随身口译?”
南嘉树一愣,“您找她了??”
“嗯,”南也瞻轻轻点点头,“我特意提她的名字,结果远油还是派了别人来。”
“哦。”
儿子答应了一声,低头,手指转了下茶盅,并没有端起来。
“你不是说回头再跟我解释为什么我不能带她去美国,现在咱爷俩有空儿了,解释吧。”
老父亲从来不会过问他的私生活,说有你妈一个人这事的关注度就足够了,再多,就糊了。现在,老爷子显然话里有话,南嘉树想笑了一下,没笑出来,听到那小丫头的名字,就一点劲儿都没有。
见他端起来喝茶,没吭声,南也瞻摇摇头,“也好。”
南嘉树瞥老爹一眼,无奈地敷衍一句,“什么就也好?”
“你跟那个小丫头啊,不在一起也好。”
嗯?南嘉树一皱眉,“为什么?您不是很喜欢她么?”
“是,可你们差得太多了,做同事,很好;做儿媳,不行。”
老爹居然还认真说起来了,南嘉树有点好笑,不说别的,陪他聊天吧,“比你跟我妈差得还多啊?不是互补么。”
“可你们俩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上,怎么补?”
“您什么意思?”
“跟那个孩子在一起工作了几天,我发现她专业非常强。”似乎没有继续上一个话题,老父亲夸起她来,“可以说我活了六十多岁,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年纪、这么好的同传;二,她很冷静,不管讨论多激烈、工作量多大,都不能打乱她的步调,她的冷静甚至可以让我的思路都清晰起来。最后,也最重要的是:不论做什么,她都会尽几倍的力量,不容一丁点儿的错。所以,我很欣赏她。”
南嘉树随口道,“她是优秀,在远油和同传界很出名的。平常她是不做随身交传的,上次就因为是您,她才跟着的。”
果然,老父亲没有随之点头,反问道,“你不觉得她这么小的年纪,跟我刚才说的这些特征不符吗?”
“您什么意思?”
“天才少年我见过,十几岁就拿到博士学位的不乏其人,可她不是,她不是靠天分,是靠勤奋,而且是持续了很多年、很坚定的勤奋。这个,我说小小年纪根本做不到,但是你也能说她就是懂事。不过,她的那种冷静,”
南也瞻说着停顿了一下,“那不是冷静啊,那是害怕。怕到最后,到了一种大不了就死的境界。所以,什么都吓不到她。你怎么能吓到一个随时准备死在这件事上的人?而且,她做事太过用力,不容错,执着得已经超出了专业的范围。至少超出了她这个年纪的范围。那样子,像是根本没退路。”
“她就是胆儿小……”南嘉树眉头越皱越深,轻声应了一句,忽然觉得不对!“爸,您是说……”
“我是说,这很可能是个受过心理重创的孩子。”
说到这里,服务生进来上菜,布粥。等服务生退出去,南嘉树才又急问,“重创??她是受过不少苦,十四岁父母离异,一直跟着姥姥过日子,这些不至于就……”
“如果只是这些,那可能她的父母对她影响很大。他们为什么离婚?”
南嘉树卡了壳,是啊,苗苗儿不喜欢提,他就不提,怎么从来也没想过她父母为什么离婚?离就离了,怎么两个人都把她给扔了??
“这种人会把自己保护得很紧,自卑与自尊都非常强,不容易走近。而你啊,儿子,你的人生到今天是太顺了,不存在交集,所以我觉得你们在一起很难。本来这次来我是想先看看苗伊的,谁知你们分开的速度竟然还是比我想的要快。”
谈话终于又停在这个南嘉树无法解释的结果上,看着老父亲喝鱼羹,他一动不动……
“爸,”
“嗯,”
“就是她。”
南也瞻没吭声。
“爸?”
“我听见了。你不用跟我宣誓,这不是考试、拿项目,不需要势在必得的气势,需要的,可能正好相反。”
……
从江州设计院的招待宾馆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
南嘉树大步匆匆,刚上车,电话响了。
“老南,”
背景很嘈杂,不过蒋航宇的声音很清晰,南嘉树答,“说。”
“我看见苗伊了。”
“哦。”南嘉树边答应着,边启动了车。
“我是说:我正看着她。”
“嗯。”南嘉树本没觉得怎样,忽然一眼看到液晶板上显示的时间,夜里十一点一刻,心一下揪起来,“她在哪儿?你在哪儿正看着她??”
“在铃铛吧。”话筒那边顿了一下,“她跟罗朴在一起。”
第96章 
“喂!嘉树!南嘉树!!我车就在高速路口底下; 等着你啊; 别急着往里飙!”
严栋对着电话录音又心急火燎吼了一通,挂掉电话转过身就冲着蒋航宇咆哮,“你他妈的!脑子真是被驴踢了!今天要出了事,先特么打死你!”
蒋航宇已经被骂了一路了; 现在更不敢回嘴,人也懵,老南真出了事; 别说哥儿几个; 他自己也得把自己打死。
这件事真特么寸!
今天忙到七点多才从院里回来,回到家就饿肚子,自从老南两口子分手,他连个打扫剩饭的地方都没有,叫个外卖吃了; 无聊打游戏。十点多的时候; 严栋打电话过来,说有朋友一起去喝酒,竟然就是罗朴的铃铛吧,问他去不去瞧瞧?
一听这名字,蒋航宇就特么冒火!当然也有点发怵; 综合下来产生一种越抵触越想靠近的强烈驱动,再说玩对抗的时候都带着面具,除了他和老南,谁认得谁啊; 马上换衣服就走!
结果这一去,酒没喝两口就看见一个身影。雪青色短裙,白色蓬蓬短袖,白色的小围裙,头上雪青的小头巾扎着刘海,长发卷起了波浪搭在肩头衬着漂亮的锁骨,丰满迷人的胸口;巴伐利亚的长裙被修得这么短,露出雪白纤细的双腿,踩着黑色粗跟鞋,越发长得不像话,有种芭比娃娃的梦幻比例感。
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小嫂子穿得这么出挑、性/感,而且化了妆,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依然能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
看着她站在吧台边硕大的酒桶边熟练地打酒,蒋航宇好一阵愣,正不知所以,旁边管理室的门开了,走出大光头的罗朴!本来一脸土匪相,看见女孩立刻带了笑,两个人说话,酒屋嘈杂,他弯腰低头在她耳边。不知在说什么,这货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而女孩,淡淡的笑容,特别可爱。
胸口一股火冲上来,醋炸天!于是,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就特么嘴贱了。
“她跟罗朴在一起。”
没等他再说第二句,那边电话就挂了。蒋航宇马上就意识到错了,想补救,可老南是什么人?他早就说过,第一反应、第一手数据才是最真实的,他想再圆都不敢。赶紧就告诉严栋,哥儿两个丢下酒杯就往城外去。
电话也打了,路卡也设了,严栋靠在车边竖起皮衣领子,一脸阴沉。
“他怎么样?”
“我都酸了,就别说老南了。”蒋航宇陪在一边,有点哆嗦。
“你特么就是没事找事!”
严栋真咬牙。这都是什么特么的事!当了这么多年独行侠之后,嘉树总算有女朋友了,还不只是女朋友,人家张口就是“我小媳妇儿”,“媳妇儿”俩字定位,一个“小”字奴性十足,连个评价的余地都不给他们留。
生日宴上大块头摆出一副家庭妇男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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