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恋]好孕》第25章


辛曈又是低眉检讨了一番。
电话递给了厉东一。
“辛苦你了。”厉东一说。
辛曈赶紧答道,“不辛苦,不辛苦。”
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依然不自然,现在的对话,像是大领导和小职员。
一个战战兢兢,一个一丝不苟。
辛曈是真的没觉得辛苦、
是她的孩子,她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倒是,越来越适应,也越来越,乐在其中了。
“那,挂了。”厉东一停了停,却发现辛曈早一步按了,屏幕上已经显示结束通话。
摇摇头,南合已经自己打开了车门,背着小书包,朝他招了招手,然后,毫不留恋地走进了一幼的大门。
这一大一小,他对于他们,像是羽毛,轻飘飘的,还真是没什么存在感啊。
辛曈收了电话,放进包里,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后悔,鼻腔里面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一点也不好闻。
陆域远远就看见她皱着眉,挂号,缴费,和护士站的护士说了什么,然后慢腾腾地往这边走。
他转身走进了心理科。
今天挂他挂专家号的人特别多,他特地吩咐了,给辛曈留一个号。
都说心病难医,难的不仅是病人,也是医生。
和形形色色的病人耐心交谈,判断,然后开药方,做治疗,这个过程很漫长。
但陆域今天精神高度集中,加快处理的速度。
辛曈大概等了有半个小时,护士才喊了她的号。
“陆医生。”辛曈坐下,把病历放到桌子上。
陆域对辛曈已是熟识,笑了笑,接了过来。
“那个,”辛曈犹疑了半响,“我想终止治疗。”
陆域眉头紧锁,“为什么?”他想起了上次和辛曈的谈话,以为是那个误导了她,“辛曈,你的治疗还不能结束,或许你最近生活有所改变,休息睡眠渐好,但你知道的,你的问题,不止是睡眠障碍这一个。”
“我知道,”辛曈微微低下了头,有一缕头发垂下来,贴着她的脸,“我可以填表,你可以给我算分的,我一定可以。”
“辛曈,”陆域很有耐心,“心理问题不是填几张表就可以的,那只是辅助的手段之一,你清楚自己的情况。”
辛曈已经不太听得进去,她必须是好好的,这样,南合才可以好好的跟着她。
若是将来到了最坏的一步,她也不至于因为有什么劣势而输掉。
☆、22
辛曈给南合洗了澡,换上了蓝色格子的棉睡衣,就让他先躺到被窝里。
她匆匆洗了衣服,晾干,准备好明天南合穿的衣服,叠好,放到床尾,才上床。
南合贴心地替妈妈掀开被角,再递上书。
照例读了故事,南合却没有一点睡意。
“南合,睡不着?”辛曈摸摸他的小手,小脚,都暖乎乎的,才放下心来。
南合点点头,往被窝里钻了钻。
“那和妈妈讲讲话,好不好?”辛曈把他捞出来,捏捏他的鼻子。
“好。”
“那,南合想不想见见外公?”辛曈斟酌着出了声。
她要为那一天打基础。
“外公?”南合晃晃脑袋,“是和爷爷一样吗?”
“差不多,”辛曈想了想,“是妈妈的爸爸。”
“妈妈的爸爸?”南合和辛曈一模一样思考的表情,“那,和妈妈长得像吗?”
“不像,”辛曈摇摇头,“不过,妈妈有个妹妹,和他长得很像。”
“那,妈妈的妈妈呢?和妈妈长得像吗?”
“像。”辛曈点点头。
“那我要见妈妈的妈妈啦。”
辛曈怔了几秒,眼底泛起一股酸意,又涩又疼,直往心里最深的地方钻。
“不行呢,”辛曈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走得很累,要在那里休息很长很长时间。”
南合还太小,想了很久,才稍稍明白了些。
他每天有妈妈陪着,可是妈妈却没有她的妈妈陪着她。
南合立刻伸展了小手小脚,树袋熊一样牢牢抱住辛曈,“妈妈,我在啦。”
我在。
我陪着你。
他小小的身子几乎是完完全全压在辛曈软软的腹部,让她有些喘不过气,那股酸楚的意味却因而减少了许多。
辛曈回首抱住他,想大哭却终究怕自己吓到他。
“那,南合会不会陪我去看看外公?”辛曈轻拍他的背。
“可是,爷爷不喜欢我。”南合皱了皱眉。
他年纪小,心思却通透的很,轻易就看出谁喜欢他,谁不喜欢他。
辛曈这才想起来,开始对南合说的外公和爷爷差不多的话来,语气里多了几分笑意,“外公比爷爷好,一定会喜欢南合。”
“真的?”南合虽这样问,炯炯有神的眼角已经说明了他完全相信。
“当然,”辛曈想了想,“外公会做饭,会种出来漂亮的花,还有,会给南合编蚂蚱。”
她说一小句,南合就惊喜地“哦”一句。
“外公好厉害,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玩?”南合已经开始期待了。
“过年,过年的时候好不好?”辛曈征求他的意见。
“唔,好吧。”
冬天已经来了,今天的年也提前不少。
这一场对辛曈来说,有历史意义的会面,还有一方没有心理准备。
辛曈忽地生出些苦恼来,她没主意了。
辛志对她来说,是爸爸,也是朋友。
她还记得她有一次和妈妈生了气,一个人跑到外面生闷气。
爸爸很快找到了她,也不劝她,学着她的样子,坐在离她一米左右的地上,随手拔了几根草,粗粗的手指翻飞,一只有些粗糙却很是神似的蚂蚱就送到了她面前。
更好笑的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很小的一朵花,插在蚂蚱头上,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丑。”依旧嘴硬着很不给面子。
“走吧,爸爸做了好吃的。”辛志站起来,拍拍身上沾的草叶,递给她一只手。
她那时才搬到容镇不久,心里乱糟糟的,安定不下来,却被那个粗糙的草蚂蚱轻易收买。
慢慢的,她学会随遇而安。
随遇而安,其实也不容易。
有些记忆,有些伤痛,哪里是能说丢就丢的?
南合已经睡着,脸上带着对外公的期待的笑,手还松松地抓着辛曈睡衣的一颗纽扣。
不管如何,这一刻,辛曈想,她是安心的。
夜色如缎,安谧,沉淀。
辛曈渐渐合上了眼睛,陷入睡眠之前还在想,童瑶那个家伙去哪里了?
童瑶最近忙得很,以至于都没时间去追问辛曈和厉东一的过去。
主编最近把她从新闻版调到了娱乐版,本来以为会是件闲差,至少比以前轻松一些。
真是,万万没想到。
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继续守在某个黑暗的完全被阴影覆盖的角落里。
为什么其他的同事都去灯红酒绿,灯火通明的地方,大大方方地采访某某明星,她却要在这里,受尽冷风吹?
她哀嚎了一句,心里已经把主编翻来覆去骂了不知多少遍,还是没有等到目标任务出现。
牙齿磕磕碰碰,浑身打着寒颤去街角买了杯奶茶,刚喝了一口,准备回到沿原路返回,就看见一个疑似身影正大踏步往掩在黑色中的车子走去。
童瑶赶紧丢掉奶茶,拿起相机的功夫还不望看一眼,却发现那身影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灵活地往车子里面钻。
不等她快门按下,车门已经被关上了。
童瑶恨恨地看了眼一无所获的相机,眼风扫过已经横尸脚边的奶茶,跺了跺脚,边收拾东西,准备去酒吧里喝上两杯。
正抬脚的功夫,又出现一个熟悉的人,面容有些模糊。
“厉晟,厉晟!”童瑶搓了搓手,使劲冲着那人招了招手。
那人身子顿了顿,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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