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想辜负了相遇》第21章


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不愿就这样离开你。因为,我早已爱上了你。
我第一次爱的人,我有着想为你改变宿命的勇气和决心。
可是长岛,我万万没有想到离开的人,会是你。
是和往常任何一天无异的下午,我放学后去找你,敲了很久的门,没人来应。在你曾经放钥匙的地方有你写给我的分手信,与其说是信,其实只是只字片语。
你说你心里始终有一个人,那个人不走,你就着不了陆。所以你对我说分手。
你甚至没有告诉我,你去的是哪里。或许是去寻多喜,她才是你山高水长的梦。
我生命中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可长岛,你不告而别。
我仍旧很没有出息地爱着你
从此,我便真的再也没有在恩城见过你,当我再次去你家的时候,发现连你住的那个两室一厅都租出去了。
我终于心如死灰,努力学习,一心想的是离开恩城。
我的资质上不了B大,B大,北方,是我想去又不能去的地方。我后来上了一所南方的二流大学,在那里遇到了唐嚞。
说起来和他成为朋友还是因为你,时隔两年、三年,我还是想念你,我总是不经意间在纸上写你的名字,一遍一遍。
唐嚞本是不小心看到的,可就因为这两个字,他对我侃侃而谈了半个小时。
你看,他健谈,热爱生活,充满梦想,是那种和你完全不一样的人。当他勾起嘴角和我说中国最美的十大岛屿之一的长岛时,眼睛像天上的星辰,又仿佛宇宙都是他的。
而你的眼睛却是狭长邪魅的,我唯一一次看到温柔的碎光,是你注视着多喜的背影。
想到多喜,我自嘲地笑了笑。
唐嚞已经开始给我介绍他所知道的长岛,他说那是一个冬暖夏凉、气候宜人的好地方,那里有海上的仙山、有候鸟的驿站,是人间的天堂。
没有谁会在他的叙说中不心动的。我想。
所以,终有一日,我背着行囊和他一起登上了这片岛。
有些场景无论你听过千百遍,都不会有身临其境带来的感觉,我身临其境时,便被那样的美景震惊了,满心满脑念都是你的名字。
唐嚞说:“这茫茫人海中能找到一个到好山好水一起看风景的人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我天大地大地看过风景,爱的还是旧时光里那个不能带我远走高飞的人。
是啊,我仍旧很没有出息,爱着旧时光,爱着你。
你就像我少年时收集到的邮票上面的风景,从一开始就注定属于远方,却又狠狠地按在我心上。
所以,我开始想念恩城,想念家里的小当铺。犹记得当铺里面摆着一把老旧的椅子,我经常懒洋洋地蜷在上面看没什么营养的电视,就这样遇到了你。
从此,无论我在多远多辽阔的天地,你都沉在回忆里,是我的乡愁。
离开烟台的时候,我告别唐嚞,没有通知任何人,回了一趟家。
离开你的决定从爱上你的那刻开始
家里变化并不大,我沿着旧街走了很久,不知不觉就绕到了你家。
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回家,住回了这里,我只是像曾经等你那样蹲在你家门口,那个声控灯熄灭的黑夜里,你吻我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也不知道蹲了有多久,当门被拉开的时候,我甚至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就惊慌地别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拖鞋,然后是碎花裙子,顺着裙子往上看,是女生微微凸起的小腹,最后才是那张美丽得无可挑剔的脸,是段颖。
不知道算不算造化弄人,你爱着多喜,可最后却选择了段颖。
段颖看到我,惊住了。
不过她很快就客气地邀请我进屋,就是在那间你们的屋里,她用一个胜利者的姿势对我说起三年前一段我不知道的往事——那一天的夜宵摊上,你曾问过段颖“用什么样的方式和阿英分手,最干脆了断”。
段颖是个人精,她告诉你:“假装喝醉,喊别人的名字。”
所以便有了那一晚那个散着甘洌酒气的吻,我们的告别之吻。
而作为帮助你达成目的的条件,你答应陪她出国旅游。
段颖说:“阿英,我曾经和你说过,长岛和你在一起是为了忘记多喜。但我没有说,他为什么执意要和你分手,因为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他没有远大理想,他一直感觉自己配不起多喜的未来,同样,也配不起你,他是在理智和情感挣扎过后才决定放开你的。”
我如遭惊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没错,我曾真真切切地有过为了他不上大学,在恩城开家小店过生活的想法,我将其写在博客里。
原来,你都知道。你那样不羁的人,却在感情上羁绊在自己的一意孤行里。看似伟大,其实不过是自私。你安于现状,从未想过改变自己,无论是为多喜,还是为我。
彼时,对面的段颖有意无意间地抚着自己的小腹,轻轻地笑:“他选择了我,是因为不爱我,不会因为给不起我最好的一切而感到愧疚。可你知道吗?我并不觉得可悲,因为我爱他,我对他的爱不比你们任何人少,我不顾一切想要拥有的只是他的未来。”
许是那一日,你家的灯光太亮,亮得如同女主人段颖的笑容,我在这样的笑容里落荒而逃。
原来,世上最残酷的真相不是不爱,而是当爱错别成往事。
旧年如梦
那是你的梦,是我不曾知晓的部分。
我青春恒久不变的迷信
第一次见到你是大年初一,那时我还小,迷信着大人口口相传的各种禁忌和预言。
母亲说新年交了好运,代表一年都有好运。所以我想:在新年第一天遇到你,是不是代表这一整年我们都将息息相关?
后来,我便渴望新年,渴望你出现在我家。
很多年以后,我长成了相信科学的唯物主义者,唯独你,成了我青春恒久不变的迷信。
你比我大两岁,初次遇见你,你跟着你妈妈来我家拜年。你妈是一个让人过目难忘的女人,她有着漂亮的唇形和尖俏的下巴,穿一件白色的貂皮上衣,配着红色的过膝包腰皮裙,一点儿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些普通的家庭妇女,我看她一眼,便觉得她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当然,跟在她身后的你也没有给她丢脸,你穿一件牛仔小外套,戴一顶黑色的折边式毛线帽子,小潮人一个,我不禁羡慕地看了你几眼。
父亲喊我给你盛饭,当时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回事,竟然不小心打碎你的碗,父亲瞪了我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好在这种日子里他是不会轻易发火的,更何况你适时出声:“岁岁(碎碎)平安,这是好兆头。”
在长辈面前,你永远比我机灵,随便说句话,就像是蜜里泡过的,皆是讨人喜爱之词。
我对你投去一个感激崇拜的目光,你斜了我一眼,便冷冷地把头偏向一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不屑的表情。
那一眼固定了我们以后的相处模式,很多年,你都像太阳,我在暗处,用目光长久地追逐着你。
我家与你们母子的渊源,我是后来从我妈零碎的述说中拼凑出来的。你那个美丽的妈妈曾经与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相爱怀上了你,你生下不久后生了一场重病,你爸在你生死攸关之际扔下了你们,你妈当时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为你交付昂贵的医药费,医院自然是不肯收你了。
当时我妈就是那家医院的医务主任,她见到这个在长椅上哭得肝肠寸断的女人,心生同情,为你们垫付了一笔对于我家来说也不算小数目的钱。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两年后,你妈居然带着劫后余生的你,嫁到了在当地颇为富贵的苏家。那个男人胖胖的,除了一个苏姓值点钱外,与你妈一点儿也不般配,但是他对你妈好,容纳了她的过去,也视你若亲生,后来他们为你添了一个妹妹。
按道理,你应该排斥这个抢走了你母爱的小孩。谁知你待这个妹妹温柔细致,她是命好的人,没有经过你那样的跌宕起伏。婴儿时期,她喝牛奶,是你一口口喂的,幼儿时期,她的小手只让你牵,她学会说话时喊的第一声是哥哥。
我有时候怀疑,正是因为她从出生便夺走你全部目光和宠爱,从此你只看到一个她,再也看不到别人。
反正他又不会喜欢你
我见过你妹妹苏韵一次,她有着圆圆的小脸蛋,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穿红色荷叶边衬衫配黑色的小波点儿裙,一看就是被照顾和教养得很好的小孩。
她在你妈的指引下叫我帛央姐姐,声音软软糯糯,笑起来的时候,两边有小指大小的酒窝。让人意外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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