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恋]桃色警戒》第49章


徐湛一边快步走向停车场,一边掏出手机。
直觉告诉他,必须马上和顾悠通话。
马上。
……
顾悠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她仰面躺在地上,硬是阻止了郑安河凶悍地攻击,将他的匕首打落一旁。但绝地反击留出破绽,郑安河没再去捡匕首,他是亡命之徒,亡命之徒有着更敏锐的抉择。
他掐住顾悠的脖子,狠狠地,不留半点空隙。
窒息的漩涡将她吞没,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不清。
突然,清越的响动打破死亡的寂静。
手机!是她的手机!
顾悠睁大眼,铃声刺激她的感官重新清晰。
一定是徐湛的电话,她坚信,不会有错,她必须接这个电话,必须。
“想接电话?”郑安河写满疯狂的瞳仁倒影出她的垂死挣扎,“好啊,要不要我帮你接,让他听听你是怎么在我手里断气?”
他虽然这么说,却不会傻到真这么做,手上的力量加大,顾悠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痛苦响动。
她没有被这番话分神,强烈的求生意志驱使,手摩擦地板游离,终于,顾悠摸到了她需要的坚硬。
“没关系,他很快就回去陪你了,顾悠,这次你们都折在我郑安河的手里,每一个都是!你就等……”
疯狂凝固在郑安河突然爆起的眼中,剩下的话语被咕噜咕噜的血泡代替,涌出嘴角,涌出脖子上被利刃穿透的喉咙。
这一刀,顾悠从他脖颈后插入,直贯入喉,刀尖已顶进他掐住自己的手背上,只差一点点就抵达她的脖子。
力量伴随死亡消失,顾悠重新呼入空气,心肺几乎涨破。
血流随着拔出的匕首喷溅开来,几乎都洒在顾悠的身上,她用最后的力气踢开郑安河,流淌的血液很快随着他最后的抽搐在地板上绘出瑰丽的图案。
尽管喘息带动刀口剧痛,顾悠还是努力让空气重新回到身体,身边的郑安河已停止最后无意识的扭动,变成尸体,手机铃声依旧响彻在她的耳际。
顾悠翻转身体,一点点,一点点爬向手机。
一条纤细的血痕拖在她爬行的身后,虽然那一刀避开了要害,但失血仍在继续。四肢犹如灌铅,十指紧扒地板,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光亮,不断地靠近再靠近。
终于,胳膊伸展到不能再伸展,染血的手指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她听不见电话那端徐湛说了什么,但她能听出就是他的声音。
这个声音她永远不会忘记。
“……大院……”声音被嘶哑着挤出,虚弱无力,如同气息,“……家……”
三个字,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闭上眼,耳边安静,眼前漆黑。
作者有话要说:看我多亲妈,永远把最后一丝希望留下!这两天留言点击直转急下嘤嘤嘤,我做错了神马嘤嘤嘤~
☆、44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尽管一楼的窗户大敞四开。
徐湛和于睿几乎与警察以及救护车一起赶到;一起闯进小楼;一起闻到这令人心惊的气味。
与血腥气息共存的是诡异的安静。
二楼的场景,连老牌刑警都有些胆寒。
地板上,三个大人一个孩子倒在因为阳光折射而镀上一丝金红光彩的血泊之中,安静得像是熟睡。
一条长长的,已经干涸的深红血迹尽头;是紧握手机的顾悠。
徐湛忘记自己是怎么看到这一幕,忘记自己是怎么跑到顾悠身边;忘记自己是怎么抱起她。他只记得颤抖的手搭在她呈现这紫红於痕的脖颈时;那熹微的脉搏。
轻柔缓慢;像是她动情的呢喃。
警察来不及阻止徐湛和于睿还有医生破坏现场;倒下的四个人里三个还有生命迹象;担架穿梭,白色的影子犹如梦魇。徐湛没有听到于睿大声呼喊于立扬和颜思宁的名字,他搂着已经昏迷不醒的顾悠,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耳边叫着她的名字。
等他来到医院,坐在抢救室门外时,衣服已蹭了许多血迹,不知道到底属于谁。
医生护士在徐湛面前来去匆匆,只有一个在他面前停下,递给他一张写了顾悠名字的病危通知书。
徐湛发觉自己的指尖在颤抖,十指如同铁铸无法弯曲,他想到她在丛林里疯狂求生的神情,知道她现在孤独地躺在手术台上也一定同样努力。
他握住笔,在患者家属或监护人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在后面与患者关系一栏上写下两个遒劲的字。
夫妻。
徐湛一生中最漫长的一个小时终于结束,顾悠推出来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血袋还吊在上方,她虚弱的脸色不比雪白床单明亮多少,呼吸纤细。
他轻轻去摸她的脸,感受鲜活的温度和触感。
从闻到血腥那一刻的绝望到心稳稳落地,徐湛饱受折磨,可在他心里,自己的痛苦比不上顾悠正在经历的万分之一。
军区总院病人多医生护士也多,顾悠住在高级的疗养病房里。刀伤并不致命,只是她失血过多差点心脏衰竭所以格外虚弱,足足睡了一天才睁开眼。
大片大片的金色阳光流淌入屋,她仿佛刚从浓重的黑暗里爬出来,疼得厉害,却有种重获新生的喜悦。
她指尖刚一弯曲,一直紧握她手不放的徐湛就从疲倦的浅眠中惊醒。
顾悠眨眨眼,忍着疼对他弯起嘴角轻轻一笑,好像每天清晨睁开眼顺其自然的第一件事那样,却让徐湛感到恍若隔世。
他抚摸她柔软的发丝,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什么也没说,将吻印在光洁的额头上。
刚刚推开门准备查房的护士看到这一幕,悄悄地退了出去。
顾悠感觉到徐湛的抚摸和亲吻,边哭边想,活着真好。
温存之后,顾悠急切地询问颜思宁和于立扬的情况,徐湛告诉她一切都好,没有人出事,于立扬轻微脑震荡但没有大碍,缝了几针后恢复的最早,吵着要来看她被爷爷奶奶拦住,而颜思宁刀伤较深肺部挫伤,幸好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二十四小时之后也顺利无碍。
顾悠总算放下心,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
“还有一个人需要你关心。”徐湛突然说道。
“谁?”顾悠疑惑地看着他。
“我。”徐湛握紧她的手,“看见你躺在血里,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将心比心,顾悠完全可以想象眼前这个内敛沉静的男人在那一刻会有多绝望,他憔悴很多,眼里的血丝下颚上的胡渣,他一贯整洁严谨,可此刻衬衫上还有血迹,领口也显得褶皱邋遢。
“你嘛,”顾悠抿了抿恢复血色的唇,笑得狡猾,“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关心,急什么。”
徐湛没有笑,“对不起,是我没有尽到责任。”
“说你胖你就喘,抓不住郑安河要怪警察啊,再说,咱们家不流行英雄救美,流行的是美救英雄,你说呢?”顾悠说话气力浅,轻声细语慢悠悠将尾音拖长,戏谑又温柔。
“之所以有这个家好像就是因为英雄救美吧?”徐湛终于笑了出来。
顾悠被噎得无话可说,只能撇了撇嘴,“英雄劫美还差不多。”
虽然激流暗涌,但两个人相对的时光总是宁谧悠然。
这期间顾悠把自己的怀疑告诉徐湛,得来的只是他平和的笑容。
“我正在确认,”这次他的嘴没有完全封闭讯息,“等有了结果第一时间告诉你。”
她对他的信任登峰造极,所以全部操心的时间都拿来养伤。
顾悠不愧皮糙肉厚的美名,恢复良好,伤口一直在愈合,只是仍旧不能下床需要静养,而徐湛除了必要的会议,这两三天的大部分时间都陪她呆在病房,工作都是通过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部手机完成。
北方集团最捉襟见肘的时候,董事长和董事长助理全都为了家人焦头烂额□乏术,雷管案件引起的风波不小,顾悠却完全被徐湛屏蔽,根本不知道任何外界的信息。
第四天,徐湛接了个电话后和她道别离开,留下一会儿就回来的许诺,顾悠则半靠在床上看徐湛电脑里专门给她准备解闷的电影,只可惜他带走了上网卡,所以顾悠想查查现在事情进展如何也难以如愿。
正在她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时,房门突然打开,不是查房的护士或者是医生,而是个顾悠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因为自己的天赋异禀,顾悠对陌生人也总是有更多戒备,谁知道这些陌生人会不会是她曾经见过的人。
可眼前这个走进来的人竟真的有些眼熟,既然觉得眼熟,那就证明顾悠还是没有认出这个人来。
她仔细打量这个并不像不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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