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以痛吻我》第34章


青暖的脚伤甚至比当时宋洋的伤势还要重一些。
宋洋固执地在医院陪着青暖,青暖醒来之后完全不想见他。
宋洋这一次是真的自责死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万死都难辞其咎。
青暖的腿脚不方便,宋洋想在医院照顾她,所以死皮赖脸地在青暖的病房里端茶倒水,恨不得跪下来负荆请罪。
后来青暖对他说了一句话。
她说:“宋洋,三年前你通过一场拳击比赛,用了一个苦肉计,让我和程歌断了联系。当时为了那条苦肉计,你轻微骨裂,就当我青暖欠了你那一根骨头。可是现在,我已经把你曾经裂掉的那根骨头还给你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宋洋还是第一次被青暖这样毫不留情地羞辱。
他的面子上终究是挂不住的,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脸再在青暖身边待下去了。
所以最终他还是走了。
他知道,这一次他是彻底失去青暖了。
有时,一个笑就击败了一辈子,一滴泪就还清了一个人。
当许嘉蓉再一次到宋洋租的房子里时,房间里连灯都没有开。
“宋洋?”
许嘉蓉摸着黑进了门,然后调出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找到了客厅吊灯的开关,按了下去。
灯光亮起来的时候,许嘉蓉惊呆了。
客厅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啤酒瓶子。
宋洋醉醺醺地抱着一个啤酒瓶,横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不远处还有一摊呕吐物,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他就这样终日颓废着,像是要沉沦在失去青暖的地狱里自我惩罚一样。
又或许只有酩酊大醉之后,他才能沉浸在幻觉里,依稀捕捉到青暖的影子,假装她还在自己身边,假装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许嘉蓉从来不知道,堂堂宋洋,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也会为一个女生变成这样。
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宋洋从地板上拖到沙发上。
接下来,许嘉蓉开始为宋洋收拾房间,清理呕吐物,为宋洋擦洗身上的脏物。
宋洋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响动,他顶着熏天的酒气,不耐烦地问:“谁啊?谁在那里?”
“是我。”许嘉蓉回答道,慢慢走近他身边。
宋洋把眼睛睁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模糊的视线中,慢慢呈现出一个温柔的身影。
他眼中的女孩有一头秀发,清秀的脸颊,长长的裙摆,她正靠在窗前,立着画板,练着素描,画到一半,还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好看极了——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孩。
“暖暖,你回来了啊。”宋洋念叨着,“你原谅我了是不是?你的脚好些了吗?”
“宋洋,我不是青暖。”那个人影靠他越来越近,说的话却让宋洋觉得很奇怪。
“你怎么不是暖暖?”宋洋迷醉地笑着,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想要吻下去,却又及时停住了,眼巴巴地望着她,“你就是暖暖,我的暖暖……我可以亲亲你吗,暖暖?就亲亲手。”
最后一句话像是乞讨一般,语气十分委屈。
一阵静默之后,那个人叹了口气,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爱抚地摸了摸他的眉头,回应他说:“可以。”
宋洋如获特赦一般,这才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手,轻轻地吻了下去。
许嘉蓉任由他把自己当成了青暖,或者说,她也把自己想象成了青暖,因为这样,她就可以和宋洋做同一场梦了。
许嘉蓉曾经是真的把青暖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可是她败给了自己的爱情,最终,在朋友和爱人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宋洋。
在她把青暖跨年夜准备去见程歌的消息透露给洛薇薇的时候,许嘉蓉就知道自己是错的。
但她至今不后悔。
爱情里没有规则,没有输赢,没有对错,没有英雄,没有智者,更没有天才……在经典的爱情里,只会有两个傻瓜牵着彼此的手,傻傻地爱着,傻傻地生活着,傻傻地度过一辈子。
许嘉蓉是个傻瓜,傻得彻头彻尾,错得离谱。
可是为了宋洋,她还可以一直错下去。
就像宋洋醉酒后,每次都会自欺欺人地把她当成青暖,她也情愿这样将错就错下去,只要能够在宋洋身边。
宋洋很快睡了过去。
许嘉蓉抱着他,在他的耳边轻轻说:“宋洋,青暖走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在爱情里,从来都不缺少像许嘉蓉这样的痴傻病患。
傻傻暗恋,经历这世上最远的距离。
正像泰戈尔所写的那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5原本青暖为了陪许嘉蓉去相亲,只跟公司领导请了一天假,现在倒好,从楼梯上摔下来,骨头都摔裂了,青暖索性给主管打电话,请了半个月的病假。
这一请假不要紧,很多同事都特意跑过来看她,这反倒让青暖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最后一个来看望她的人是洛薇薇,这让青暖感到十分意外。
洛薇薇来的时候穿着一袭热烈的红裙子,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一样美丽,这种美丽和她从前的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从前的洛薇薇是个含蓄又内敛的美女,而现在的她却变得张扬又精致。
“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来?”
洛薇薇随手把鲜花放在了病床旁的柜子上,红唇一挑,笑意嫣然,开门见山道。
青暖点点头:“我确实没想到。”
洛薇薇从包里翻出了一张事先写好的字条,她把字条递给青暖:“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我想……或许你会想要。”
青暖接过那张字条,上面用黑色水笔写了一个详细的地址。
青暖刚想开口问是不是程歌的地址,洛薇薇仿佛早已了解她的心思,不等她问,就直接解释:“你猜得没错,这个地址就是他的。”
青暖把程歌的地址收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
“我应该谢谢你。”青暖忽然对洛薇薇笑了笑,“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蒙在鼓里。”
“谢我的话就免了,跟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情敌,一下子转变身份,还真有点儿不习惯。”洛薇薇的眼睛如星辰般,张扬的笑意自始至终都挂在唇边,“我只是觉得你太傻太笨,我有必要帮你提高一下智商。”
青暖打量着洛薇薇,她才发现,虽然洛薇薇说起话来毒舌,做起事来其实是敢做敢当的。
她有自己的心机,可是也有直率的一面。
就像当年高考之后,洛薇薇一个人找到青暖,对她宣战,声明自己喜欢程歌,要视她为对手,还亲口向她承认了高一那年她自导自演的那场戏。
又像现在,洛薇薇再一次对她解释了自己当年为了得到程歌用的那些小心思,但是在了解就算青暖不在程歌身边,她也无法走进程歌的心里之后,她又能够急流勇退,向对手交代出自己所做过的一切,期盼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有点儿坏,有点儿心机。
她也有点儿聪明,有点儿勇敢。
青暖这才终于承认洛薇薇是一个很不错的对手。
她们两个始终都没办法成为朋友,可是在某一刻,什么话都不用说,就轻易地交了心。
青暖读懂了洛薇薇,洛薇薇也读懂了青暖。
最后,两个人没有更多的话再表达,只是相视一笑,颇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洛薇薇走后,病房彻底静了下来。
青暖捏着那张写着程歌家地址的字条,翻来覆去地看,每一个字都烂记于心。
她背靠靠枕,望着窗外明媚的春色——窗外正是生机勃勃,阳光遍地。
她很想见程歌。
无时无刻不想见他,从高一分别那天开始,直到现在,整整6年。
好想他,好想他。
她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上存着的程歌的电话号码,犹豫几番,还是没有拨出去。
她收起了手机。
她觉得,程歌为自己做了那么多,那么现在,自己也要给程歌一个惊喜了。
她这一次是真的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去见他。
从今天开始,帮自己一个忙,不再承受外界的目光,不必在意他人的评价,为自己活着,把自己变成想成为的那个人。
从今天开始,帮自己一个忙,做喜欢的事情,去喜欢的地方,抛弃伪装的面具,让自己真正地成长。
从今天开始,帮自己一个忙,卸下所有的负担,忘却曾经的疼痛,抚平心灵的创伤,去见自己最爱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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