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晞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她刚刚还好好的,刚刚还好好的,我还在跟她说话,她怎么能这就死了呢!”
“可是她……真的过世了。”
☆、第791章 烈女
岳临晞的脸色也惨白,父亲死的时候也就罢了,在他认为是被岳临钊杀的,而且父亲对他不怎么样,可是母亲却不同,虽然自从相认之后,母亲就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他也一直在反抗,可他知道,母亲之所以那样做,是为了他好,是不了补偿这些年不在身边所亏欠他的,反倒是自己,一直不听她的话,让她为自己伤心。
他本来还想,先老老实实做几年皇帝,让母亲高兴高兴,然后再跟她提离宫的事,到时候带着母亲一起出去游山玩水,让她也到处走走看看,让她知道外面的世界多好,可是她怎么就死了呢,还是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为什么?他实在不能理解。
他发呆的时候,旁边又有一个太监,颤抖着手递过来一张纸,同样颤抖着声音说道:“皇、皇上,这是太后留下的绝笔,是、是给皇上的。”
岳临晞缓缓抬手接过来,看到字条上的大致内容是这样的:晞儿,母后走了,你不要伤心,我去找你父皇,活着时候,我是他的正妻,死了之后,我也不能让别人抢在我前头,明天蓉妃她们就要殡葬了,我不准,我就要你父皇属于我一个,其他女人都不近他的身,活着不能独宠,死了也要独占。
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还有一个真心喜欢你的女子陪你,母后不担心,以后的人生,自己看着办吧,我已经把册立皇后的遗诏写好,准你立方雨清为皇后,不会再有任何人反对,他日你们为我生了皇孙,一定要带到我墓前,让我和你父皇看看。
我的皇儿,母后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走了,只恨有生之年,没能多陪你,这笔账,等下地府与蓉妃清算……
岳临晞含着眼泪看完,已经泣不成声,拿着信说道:“母后,母后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一要去,你恨没能多陪我,为什么不在人间多陪陪我,却要到阴间去陪父皇,你就这么狠心,么……”
方雨清见他哭得伤心过来劝:“小西你别这样,母后选在这个时候离开,怕也是舍不得父皇,想要跟他一起离开,既然母后如此‘深情’,你也不要太伤心,或许在她觉得,这是她最好的选择。”
她说的时候已经暗暗下定决定,皇太后到底为什么会自尽,自己一辈也不会告诉岳临晞,他不知道真相都已经如此伤心,如果知道了真相,父亲是死在母亲手里,岂不更要难过自责。
她这里劝没几句,那些大臣得得到消息也都赶来了,来到之后七嘴八舌地询问。
岳临晞只顾伤心,没心情理他们,方雨清只能替他回答,又把皇太后留下的遗言拿给众臣看。
这些人看完之后跪地呃拜,纷纷称颂皇太后是烈女,请求岳临晞为她追封谥号之类的。
岳临晞正好用这个借口,打发他们出去想谥号,再操办皇太后的后事,然后他躲在宫里伤心。
☆、第792章 没有家还有我
岳临晞在皇太后的遗体边守了一夜,方雨清便在他身边陪了一夜,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劝,才能让他从前后失去父母的痛苦中走出来,除了陪伴,她想不出任何能为他做的事情。
直到第二天凌晨,大臣们紧急筹备之下,总算把皇太后的遗体入殓在先帝的棺椁内,然后队伍打算出发出殡。
方雨清见岳临晞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像木偶一样在大臣们的指挥下进行仪式,她实在担心,把岳临钊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拽到屋里,把他的衣服要下来,顶替他的位置,陪在岳临晞身边,陪他一直去皇陵。
虽然岳临晞身边人都知道她混在队伍里,可是在太后去世后,他们也都知道,这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新皇对她宠得很,她想做什么,根本不敢阻止,只能由着她。
岳临晞原本伤心到什么都不管,可是看到方雨清一直陪着他,他强打起精神,处理父母的后事。
在他们的队伍中,蓉妃和岳临钊也都被押着,还有那些侍候过他们的宫人,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全都要被押进皇陵里陪葬,惟一不在列的只有方雨柔一人,但也没好到哪儿去,已经被岳临晞下令关进冷宫。
队伍长得很,方雨清只知道这些人,却不知道他们离得多远,也听不到他们的半点声音。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心思管这些人的生死了,有谁冤枉,谁死得不冤,这就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胜者生,败者死,谁让他们败了呢,就连胜了的皇太后不也走了,更何况这些人,当初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到了皇陵,方雨清以太监的身份陪在岳临晞身边,陪他又进行了各种仪式,最后把盛着父母遗体的棺椁送进皇陵之中。
最后了出了皇陵,两人站在外面看着,兵士们把堵着嘴的岳临钊、蓉妃,还有那些宫人押进陵墓。
岳临钊和蓉妃虽然口不能言,但是看向岳临晞的目光,恨得都要炸开。
方雨清和岳临晞都很木然,岳临晞觉得他们该死,方雨清是冷眼旁观,幸好他们不是自己的什么人,不然知道真相的自己,再怎么也会忍不住替他们鸣冤。
直到最后墓门封心,岳临晞的心也像死了一半似的,抓着方雨清的手冰凉。
方雨清看出他悲哀,一个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相认之后没多久,母亲又都没了,他确实会有很多遗憾。
“小西,你别再伤心了,节哀顺变吧,人生就是这样,每一天做儿女的都要面对这一天,你只是比别人提前了一些……”
这种话她不知说过多少遍,自己都没什么意义了。
岳临晞摇头说道:“虽然我只是比别人提前了一些,可是……我又没有家了啊!从前有母后在,我的心总还有寄托之处,可是现在没有了!”
方雨清紧紧抓住他的手,说道:“没有母后,你还有我啊,我们不是早就说了,要在一起成个家,现在可以了,没有任何人阻拦。”
☆、第793章 大婚在即
听了方雨清的话,岳临晞木然了几天的神情目光终于有神彩,说道:“是啊,我们该成亲了,母后都已经为我们定好婚期,就写在她的遗诏上,婚期定在三个月之后。”
方雨清惊讶:“三个月之后?怎么这么快,你不是要守孝的么?”
岳临晞摇头说道:“我是皇帝,皇帝守孝只要百日之后正常处理国事,而新帝不能无后,所以婚期也要尽早,这些事母后前些日子就跟我说过。”
说到“母后”两个字,他又忍不住伤心。
现在方雨清对婚期在什么时候,没有任何要求,只要岳临晞能过得开心就行了。
她点头说道:“好,三个月后就三个月后,一切都按母后定好的来。”
岳临晞也点头,说道:“幸好母后能认可你,在生前同意了我们的婚事,这样我也不至于有遗憾了,不然在她死后,还要愧对于她……”
方雨清暗想,或许皇太后就是因为怕小西,才最终同意自己和岳临晞在一起吧?说起来她这母亲也够为儿子着想,如果不是因为环境所迫,或许不会成为那么狠毒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刺死先皇愧疚,最后自尽了吧。
墓门封死后,岳临晞也还要在皇陵再守三天,最后陪陪父母,所以这三他和方雨清都住在皇陵中。
三天之后,他和方雨清在大臣们的陪同下再次来到墓门前,三跪九叩,行了拜别之礼。
完事后起身,岳临晞轻揽方雨清的肩膀,看向皇陵,说道:“走吧小清,我们回去,让父皇和母后在这里安息吧。”
方雨清道:“嗯,走吧,想必父皇和母后在这里也不会孤单,毕竟有人陪他们。”
“是啊,三天了,不知岳临钊和蓉妃是否还活着,真想他们慢点死,多受些折磨,不然怎么对得起父皇和母后。”
方雨清又在心中叹气,心想如果这样的话,那还是让他们早点死吧,虽然一直在和你作对,但你父皇的死,却真心与他们没关系。
两人这里说话,大臣们看不下去。
虽然他们都知道了方雨清的真实身份,但是最起码眼下看来太不像话,皇帝在父母墓前,搂着一身太监服饰的未来皇后,实在有失体统。
于是有人上前请岳临晞和方雨清离开,两人便向回走去。
离开的时候岳临晞一步三回头,忍不住眼中又满是泪水。
回到皇宫,方雨清对他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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