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入戏太深》第87章


戴子瑜顿住了嘴,扭头指了指孟瑶,“那她呢,她可是外人,我不同意她和我们一块儿去母亲那里,她也不能见凌怀青。”
凌子铭望了孟瑶一眼,孟瑶不说话,想听听他要如何回答。
“到时候再说吧!”他回答地很随意,模棱两可,等于什么也没答。孟瑶心里想:戴子瑜你可管得真宽呀,我就是要去,有你弟弟在,你也阻止不了。
随后,凌子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没听了几分钟,挂断后,他眼神湛沉,看向戴子瑜,“凌怀青要和我通话。”
三人,包括孟瑶在内,如临大敌般,就那么挺直了后背。
凌怀青的电话很快就到了,凌子铭凝神看着屏幕几秒,方才接起。
他声音发紧,却极其有礼貌,“你好。”
面对自己的父亲,已经像陌生人一样了。孟瑶整个听下来,就感觉他一直如冰一样清冷。
“请你节哀顺变,我想我母亲很难原谅你。”
“我代替不了我母亲,有什么话,你对她的尸体说吧。”
“对,我会保存她的尸体,直到你回来。”
都是这些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
也并没说几句,凌子铭慢慢地挂了电话,开始联系鸣人天娱,派自己的手下安排有关丧葬事宜。
云溪,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两辆黑色的车,像黑色的羽箭,在云溪空阔的大道上急驰,划破这里的宁静,而在这寂静的天与地中,一个生命已经悄无声息地消逝。
逝者常已矣,生者呢?孟瑶看看旁边的凌子铭,他清俊瘦削的脸上写满憔悴,神色却平静,双眸亦明亮,不知在想什么,眼睛始终盯着窗外,一动不动,看着出他很悲伤也很痛苦。
算起来从昨天到今天,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有余,他睡了还不足三个小时,而接下来的丧葬,可能又要好几天不眠不休。
看着这样的凌子铭,孟瑶不可能做到幸灾乐祸,她甚至有些心疼他。
心疼?她不由地都笑了。如果他要是进了监狱,她想她可能会心疼死吧!
孟瑶也将目光投向窗外,淡蓝色的天际,流云如溪水里泛起的浪花,层层叠叠,飘飘袅袅,漫伸至天与地交错的远方。云聚,云散,时光如云,飘过只在一刹那,不知不觉,父亲死了已经快十个年头了,而母亲也从鬼门关里溜达了一遭,勉勉强强维持着风烛一样脆弱的生命。
如果,如果父亲没有揭露凌怀青的生活丑闻,也许父亲不会死,也许母亲会健健康康,也许凌子铭的母亲依然骄傲地做着副市长的太太,也许戴子瑜会有一个男朋友,也许她孟瑶不会和凌子铭有任何交集……
如果父亲不是鬼迷心窍,如果父亲不是急功近利,梦想着让她和母亲过上物质丰富的生活,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是今天这样。
但是生活里没有如果,而这所有的如果推论下去,似乎还是因为父亲的原因,才导致所有悲剧发生。然而,如果凌怀青作风良好,没有包过二奶,甚至还生了孩子,那父亲又何来要揭露他,再如果,凌子铭的母亲是一个宽容而大度,温婉而善良的女人,那么,凌怀青可能不会出轨?
孟瑶想得有些痴了,忽然手被一个宽大的手掌握住,孟瑶回过了头。
凌子铭用澄明的眼神看着她,那目光里,似乎还映着车窗外浅蓝色的天空,浅蓝色,是温柔的色彩,他的声音亦温柔,一如天空里柔软飘渺的云,飘忽的语调:“如果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孟瑶心头俱震,两人对视着,他温柔清澈的眼神罩着她,似乎很认真很紧张地在等着她的答案。
孟瑶长吸了一口气,鼻腔盈满风的味道,淡幽而清冽,一直进入她的肺部,冰凉,血液交换,使她烦躁的心也冷却下来,她摇摇头,仓惶地说着:“我不知道,世界上没有如果。”
这绝对不是他想听到的,他眸光一暗,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声音低沉而清晰:“是,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事实是你招惹了我,我们有了孩子,事实是我母亲也死了,你还想怎样呢?”
“我想知道事实。”孟瑶的背脊挺了起来,唇抿得紧紧,瞳眸剔透,迎视着他。
他微微地扯了下嘴角,问话却一句紧似一句:“你知道事实又能怎样?”
能怎样?孟瑶心里重复着这句话,也许是给父亲一个交代,也许是对自己这么多年的执着画一个句点,无论如何,她就是要知道事实。
“我不强迫你。”他没有等她的答案,也不再等她的答案,拍了拍她的手,似自嘲地笑了一声:“好像你把我想得很坏,以后一切全凭你的心,你想怎样都可以。”
孟瑶眼睛轻眨,还未来的及说话,他又说了下去,“按理说,你应该是以未婚妻的身份参加我母亲的葬礼,不过,我不会强迫你,你自己小心一些,要照顾好自己,我估计一会儿我会忙不过来照顾你。”
到达目的地,此时秋天的风景已经苍然萧索,但依然优美如画,被安葬在这样的地方,似乎也算安息了吧。
下了车,戴子瑜楞了一眼站在凌子铭旁边的孟瑶,低低地和自己弟弟说:“怡珊已经坐上了飞机,也要赶过来。”
凌子铭神色平淡,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一行人进了云溪三号院,不复往日的绿树成荫,佳木葱茏,此时黄叶铺满地,树皮也变成了青灰色,庭院正中,摆放着一个黑色绘有金色云纹的棺材,更添了肃穆萧杀的气氛,甚至空气中都飘荡着异样的气味。
孟瑶就这样,突然恶心起来,她强忍着,脸色青白一片,胃里却如翻江倒海,院里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没人顾得上招待她,她只好捂着嘴,抓住一个人,问了洗手间,冲进去,狂吐不止。
等到出来时,整个人都快要虚脱,而凌子铭和戴子瑜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很慌乱,头开始发晕,脚步也虚浮,所有关于鬼缠身等乱七八糟的故事冲进了脑海,这更加剧了她的紧张,眼前所有的人影似乎也恍惚起来。
千万不要晕倒,这是她在有意识前最后一个反应。
☆、第75章
等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屋里沉暗,没有一个人;鼻子里缭绕着腻人的香气,那一阵恶心又涌进了嗓子眼,孟瑶晕晕乎乎地爬起来,呕吐,吐出的都是酸水,吐得眼眶发涩,流下了满脸的泪,头沉欲裂;真是要命了,她的身体虚;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爆发。
没有人管她,甚至连口水都没有。她躺回床上,看向窗外,看着外面人来攘往,她想喝个人过来,嗓子发干沙哑,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她从不迷信,可是,此刻,她有些害怕了,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希望这个幼小的生命,能够给她力量。
也许,自己来错了,也许,那已经逝去的鬼魂都在警告她,她不应该这么执着,什么体验生活都是借口,她明明就是在等着凌怀青。
此刻,她觉得自己的身子热得快要变成干柴,一动就天旋地转,不知过了有多久,终于有人进来了。
“您醒了,凌先生让我过来看看您。”
那人走到她的身边,孟瑶只能说出一个字,“水。”
那人赶快给她倒了一杯水,扶起她。
就像进入沙漠的人遇到甘泉,孟瑶喝了一个尽兴,那阵狂躁才缓释了一些,也能说出话来了,“子铭呢?”她第一反应就是问这个。
“凌先生在他母亲的屋里。”
孟瑶点了点头,告诉那人,“我可能发烧了,你去给我找个医生吧!不用告诉凌先生;以免他担心。”
片刻后,那人领了一个陌生人进来,孟瑶和他说明情况,他给孟瑶号了脉,说是风寒感冒,又出去拿了些药片进来,告诉孟瑶吃法,叮嘱她多喝水,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别到处活动。
孟瑶依言喝了药,这才安下心,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窗外已是暮色苍茫,屋子里已经沉黑,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禁闭的黑洞中,唯有鼻端那腻人的香气袅然,笼彻在她身上,给人阴森恐怖的感觉。孟瑶打了个寒颤,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虽然依旧头脑发晕,浑身无力,但烧却退了下去,她强撑着身体下了地,扶着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香气更盛,她胃里的酸水又翻涌上来,再也来不及去洗手间,就地干呕了一阵,也没吐出什么东西。
天际最后一抹晚霞由红变暗变灰,院子里亮起了灯,她看见檐梁上,窗棂上,处处飘着白色的灵幡,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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