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攻心,名门首席侦探妻》第134章


他说,珍妮弗,你是个好女孩,现在年龄也还不大。未来的路还很长,你没必要把心押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那时,珍妮弗才刚从校园中走出来不久,虽然敛去了不少张狂之气,却到底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闻言后心有不甘,便问他:你说我是个好女孩,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律凌辰就沉默了。
她穷追不舍,扬言道,只要他一日不娶,她就不日不放弃。因为她相信中国的一句古话,叫做“有志者事竟成”。
然而,他却用一句话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那一日,他轻叹了一口气,说,我在等一个人,等她长大了,我会娶她。
珍妮弗愕然。
他不是一个会说太多话的人,那天,他也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走了,留她一个人呆愣地站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而后,心痛。
提及那个“她”的时候,珍妮弗从他眼底看到了罕见的柔光,他说的时候语气很轻,但却很坚定。而且,他是那么肯定地说,等她长大,他会娶她。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承诺莫过于一句“我娶你”,况且律凌辰这样的男人,更是不会把一句玩笑话说出来只为了打发掉她的。
所以,她如他所愿,让他从她的世界里慢慢淡出,潜心于医学研究,最终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医生。然后,她从父亲口中得知了他已经结婚的消息,起初她不相信,父亲却告诉她,他此次去往中国,正式受律凌辰之托,治疗他的太太的。
而许安然,自然不知道珍妮弗藏在心底的这一段经历,单单她那一句“他在等她长大”,便已如同一颗深水炸弹,在她的心中荡起了水花。
他在等的人,一直都是她吗?
……
珍妮弗说完那句话就离开了,而许安然在原地怔了许久之后,毅然决然起了身往外奔去。
这一刻,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并向他道歉。因为她知道,他从来没有想今天这样摔门而去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过,即便是那时毒瘾缠身,她的痛苦无处宣泄,便如同一只刺猬将他扎得浑身是伤,而他却也从未离开她半步。
今天,他是真的生气了。
然而,找遍了房间、书房、健身房以及茶厅,所有平时他在家里喜爱呆的地方却都没有他的影子。
许安然心里有几分焦虑,也有闷闷的疼。
莫非,他是出去了吗?可是今天是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要过年守岁,他出去了,能去哪里?
天色渐晚,天空成了淡淡的蓝灰色。
许安然第一次觉得这个房子那么大,然而她每个房间都找遍了,依旧不见律凌辰的身影,整个人颓败地扶着楼梯扶手,双目无神地往下走着。
忽觉窗外有火光跳动,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便看见了下午时摔门而去的律凌辰,她寻找了一下午却不见身影的律凌辰。
那一刻,许安然的鼻子好酸,那一刻,她只想赶紧走到他面前,抱抱他,跟他说声对不起。
这样想着,她便也真的这样做了。
是在别墅后面不远处的凉亭,地上放了一盆不知道什么东西燃起来的火,火势不小,以至于狂乱的大风都吹不灭它,只有火星四处飞溅。
律凌辰笔挺地站在一边,手上不知拿着什么。他垂目看了许久之后,一言不发地将它们扔进了火盆,随即火势忽然猛地增大,还发出了细小的炸裂声。
看着两个小小的本子渐渐化为了灰烬,律凌辰紧绷着的下颌渐渐松了些许,转身欲走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许安然。
心就蓦地一痛,又想到了她下午时提出的离婚,刚刚放松的棱角又绷紧了。
许安然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律凌辰终是不忍,脱了自己的大衣大步上前,将她牢牢地裹紧。
近看时,才发现她眼睛红肿,还有不停往外涌的液体。但他喉咙有些发堵,没有说一句话,揽着她的肩准备带她回到室内。
许安然却站在原地不肯走,抬头带着哭腔问他:“你在烧什么?”
律凌辰抿着唇,半晌后才答:“结婚证。”
三个字如同证件上的烫金字体,深深地烙了许安然的心,她愣了半天,心如同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望着他,一如下午时他望她那般不可置信,“你……烧了结婚证?”
闻言后,律凌辰心中一阵烦躁,喉间溢出了一个低低的“嗯”。
许安然却在那个字落音之后陡然失控,向着火盆跑去,然而最后一点火星却已经随着狂风飘散,如同她心中留存的最后一点希冀,一并破灭了。
他,居然烧了他们的结婚证。
那是他们相爱,最好的证明啊。
滚烫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许安然穿着单薄的裤子跪在地上,慌乱地拿手去拨火盆里的东西,却又因为烫很快缩回了手。
她想找回结婚证。
而这一幕,落在律凌辰眼底却成了另一个意思。
在许安然心中,结婚证是他们的爱情的镌刻,而在律凌辰心中,结婚证只有一个用途,那便是——离婚。
所以,他误以为许安然依旧执意要同他离婚。
但是,看到她小小的身影跪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时,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依旧痛得不可抑制。是的,即便她做了如此令他生气的事情,但他还是忍不住地心疼她。
他大步上前将她拉起,将松散搭在她身上的大衣重新裹紧,未置一语。
许安然哭了。
双手在刚刚伸入火盆的那一刻烫伤,手指上有灼热的痛感,却不及他的灼灼目光带给她心里的窒痛。
珍妮弗的话又窜入了脑海,她心中一热,便扑进了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
而无防备的律凌辰,却是愣住了,浑身僵硬,一时之间只任由她抱着自己,一动不动。
见他没有回应,许安然的眼泪更加汹涌,她哑着嗓子哽咽着说:“以前这个时候,你怕我冷,会紧紧地抱住我,用你的身体替我挡去寒风。但今天,你怎么不抱我了?”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后,律凌辰僵直的双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腰间。
“以前,你也曾说,会陪着我变老。但今天,你怎么想放弃了?”律凌辰低低地反问她。
“对不起。”许安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她说:“对不起凌辰,我让你生气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不起,我相信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不想的,对不起凌辰,对不起……”
她一口气不知道说了多少个“对不起”,更紧地抱住了他,生怕他会推开她似的。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律凌辰打断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然然,只要你需要我,我可以一直抱着你替你挡风遮雨。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放开你。”
“可是……”许安然泣不成声,“可是你为什么要烧了结婚证?那是我们在一起的证明啊!你烧毁了它,是因为你反悔了吗?因为我的话让你生气,所以你是不是后悔要娶我了?你……”
许安然没有说完的话,尽数被律凌辰以吻封住,那夹杂着苦涩情绪的眼泪落入了两人的口中,酸的,涩的,两人一同品尝,一如今后所有的苦难,他们,都不是一个人面对。
吻了许久之后,律凌辰才放开她,大手拉开了她环在自己背后的小手,捋直了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而后,他低低地说:“这才是我爱你的证明。”
许安然一愣,睫毛上还沾染着未干的泪珠,抬头惊愕地对上他的眼。
隔着衣料,她感受到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呆呆地忘了抽手,而他温暖的大掌也一直覆在她的手背。
见她一言不语呆呆的样子,律凌辰心口一热,将她紧紧拥进怀中,她的左耳便贴上了他的心口,而他的大手则按住她的头。
她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声,通过她的左耳传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那一刻她竟发觉,他心跳的频率和自己的是一样。
“你听。”律凌辰在她耳侧低喃,一向不擅长说动听情话的他,却在这一刻说出了让许安然在后半生想起时都会热泪盈眶的话。
他说:“只要它还在跳动,它就是爱你的证明。”
许安然愣住。
他装作没感觉到她的僵硬,继续说:“至于结婚证……反正我不会离婚,要它有什么用?”
他的话落音,怀中的女人没有任何言语上的表示,但他感觉到了,她贴他贴得更紧,更用力。
相拥片刻之后,许安然忽然小声地说:“我也不会离婚。”
律凌辰听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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