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羞脸》第56章


签字的时候,秋栀注意到楼里一片黑,问道:“阿姨怎么到处都是黑的啊?”
“跳闸了,电工抢修呢。”宿管嗑着瓜子看剧,没什么功夫搭理她。
秋栀签完字,把笔放回笔筒里,走来宿舍楼下,看着前面黑乎乎的一片,心里直发毛。
好在她住的楼层不高,秋栀打开的手机的手电筒,一股脑的跑到了宿舍门口。
从包里拿出钥匙,插。进门孔里,居然拧了一圈门就打开了。
诶。
她记得早上出门前是锁了门的啊。
疲惫至极,秋栀没多想,以为是宿管或者电工上来检查了电路,拿着还有一点电的台灯去阳台简单洗漱了一番,就上了床。
光线太暗,她没看到自己床单上的褶皱,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躺下之前她觉得枕头太低,又坐起来拿过枕头打算拍打两下,让它变得鼓一点睡着更舒服。
一掌下去,秋栀感觉有什么东西扎进了自己的手心,钻心的疼。
五官相通,视觉不好的时候,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格外敏感。
她闻到了血腥味,忍着疼用另外一只手拿过一旁的手机,借着屏幕的光,她看见自己的右手心上,竖着两根比一般缝纫用的还要大一个型号的针。
有一根扎得不深,秋栀轻轻就拔掉,被针头划破了一条长口子,血止不住的流出来。
她不敢再拔剩下的那根针,因为从长短来看那根似乎进去了将近一半,远比拔掉的那根还要深。
秋栀摸黑艰难的下了床,举着右手把抽屉里的医保卡塞进了随身的挎包里,拿上钥匙,甚至来不及换鞋就这样出了门。
前后不过半小时,宿管看见又是她,本想呵斥一顿,注意到她被血染红的袖口,吓得扔开了手机,打开门跑出来,“同学你怎么了这是!?”
秋栀痛得直冒冷汗,本能的向她求助,“阿姨,你送我去校医院吧……”
“早关门了,你在这等着。”
放假期间,校医院晚上哪里还有什么医生。
宿管看她伤得不轻,叫过巡逻的保安,说明了情况,直接被巡逻车送到了学校附近的三院。
宿管等在急诊室外,手里拿着的秋栀的包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手机。
她看见上面的“四哥”二字,以为是她的什么亲戚,连忙接起,没等那头说什么,开口问:“是秋栀的家长吗?”
陈新北一懵,“我是。”
“你快来三院吧,她受伤了。”
“好。”
针扎的位置有点深,根据CT显示,这个针头还有一个勾头,直接拔。出来会伤到手上哪根神经也说不准。
两个值班医生商量之下,决定手术切开一个小口再取出来。
涉及到注射麻药,需要家属在场。
宿管哪能用自己来给一个女学生担保什么,正发愁的时候,陈新北赶来,脚上还穿着家里的棉拖鞋,头发还是湿的,既慌乱又狼狈。
“你好,我是秋栀的家属,情况怎么样了?”陈新北稳住气息,问道。
宿管松了口气,“要做个小手术,你来了就好。”
医生把情况给他又复述了一遍,陈新北二话不说的点了头。
“我现在能进去看看她吗?”
准备手术需要一点时间,医生替他打开了门,“你去吧。”
秋栀躺在病床上,满头的冷汗,医生刚才给她另外一个伤口消了毒,右手似乎痛得已经没了知觉。
“小栀。”
秋栀听见他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痛出了幻觉,没有答应。
陈新北双目一凛,走过去蹲在她的床边,握住她的左手,“小栀,是我,别怕。”
秋栀没想到真的是他,双唇抖着,没说出一个字来。
他不在,她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小事。
可现在看见他,秋栀觉得自己突然变得矫情起来,坚强堆积起来的壁垒变得溃不成军。
陈新北附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压制住心头暴戾的情绪,语气尽量温和的,“一会儿包扎好,咱们就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来了。
啊,感觉今天被榨干了,你们快夸夸我,码字错过了EDG比赛的直播,希望现在去看还没结束。qwq
第47章 疑团
手术结束后,得知不用住院观察; 陈新北记好了医嘱; 照着处方单去药房拿了药; 直接带着秋栀回了自己的公寓。
秋栀坐在沙发上; 看着这个男人在家里忙前忙后,又是烧水又是分药。
麻药劲还没过; 除开胳膊上刚注射了破伤风的地方有点疼之外; 她已经好了不少。
可陈新北明显比她还要紧张。
秋栀扫了屋子一眼; 比上次来的时候凌乱了不少,茶几上放着一杯凉透的咖啡,一张沾染了水汽的毛巾被随手扔在了地板上; 书房的灯还亮着。
陈新北抿了口杯子的水,温度刚好合适,把药放在她的手心; “来; 把药吃了。”
秋栀把手上的药一把倒进嘴里,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 仰头喝了两口水咽了下去。
陈新北抽了张纸巾替她拭去嘴角的水渍; 端详她的伤口; 叹了一口气; 跟她商量着; “这段时间住这里吧,方便我照顾你。”
“我已经没事了。”秋栀小声说。
“你睡的枕头里面有针,这还叫没事?”
陈新北越想越后怕; 若不是她睡不惯矮枕头,躺下去之前用手拍了两下,那两根针岂不是会直接扎进她的脑门里。
这已经不能称作为恶作剧,下手的人分明是起了杀心。
秋栀无言。
过了会儿,她问道:“你今天不是出差了吗?”
“没有。”
察觉到秋栀不解的目光,陈新北又解释,“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就找了个理由不去。”
秋栀绞着自己的衣角,“我不是……”
陈新北突然站起身来,去卧室拿了一个小本又出来,递到她眼前,“打开看看。”
秋栀看见上面的“房产证”字样,似预料到什么,打开一看,上面户主的名字已经变成了陈新北。
“我尊重你的选择。”
陈新北挨着她坐下,从来都是别人向他妥协,头一次轮到他来低头,“你也别推开我,这样成吗?”
秋栀盯着房产证上的名字,心头如打翻了五味瓶,“我会努力的。”
“努力?”
“努力成为一个能让爷爷看得起的人。”
陈新北失笑,“他年纪大了观念跟不上时代,我多跟他说说就好了,你别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
秋栀却不认同,将手上的房产证放在茶几上,说道:“他和我外公戎马一生,军人骨子里的血性不会变的,我想自己证明给他看。”
陈新北看她伤口的手一顿,不紧不慢的感慨了声,“以前一直觉得你性子温柔。”
秋栀歪头反问,“现在不温柔了?”
“温柔,但竟然是个犟脾气,我都只能甘拜下风了。”陈新北无声的笑了笑。
“我都知道,”秋栀伸手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你是在迁就我。”
以前,陈新北是秋栀最亲近的人,也是她最怕的人。
他将她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大小事一一过问,唯恐她吃半点亏,却总是不苟言笑,一副长辈姿态。
秋栀以为那是一种责任,可那时候她不知道,陈新北的耐心很少,脾气不好,而最不喜欢做的便是管闲事。
连陈家最具威望的陈建良都不能让他低个头。
可今天这个男人却选择了在自己面前妥协,秋栀嘴上没说,心里却清楚,这是多大的一个让步。
陈新北伸手搂住她,插科打诨着:“所以你打算怎么犒劳我?”
“这还要犒劳?”
“当然了。”陈新北咬住她的耳垂,暗示味十足,“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一处吃亏,必然从其他地方讨回来。”
秋栀:“……”

伤口拆线要十天以后,秋栀打电话给阿雪说明了情况,她表示理解,最后决定扣除这十天的工资,手伤痊愈后再回社里接团。
肩部能抗手不能提,秋栀勉为其难的窝在家里成了一个吃吃睡睡喝喝的米虫。
越到过年,陈新北公司的事情越多,时不时的出差,不过距离不远都能当天赶回来。他会在早上出门前做好早餐和午饭,每天两个电话提醒她饭点吃饭,下午下班回来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菜再回家,就算是秋栀每天仅有的出门时间了。
秋栀有天早上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明显圆了一圈,上秤一看胖了三斤。
她垮下脸,欲哭无泪,“大厨师你再这样投喂我,不久后我可以被宰杀了。”
陈新北轻描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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