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热吻》第88章


怎么都扯到生孩子上去了?
云昭轻吐出几个字:“没正形。”
。。。。。。
后来不知怎的; 她就步伐不稳地撑到房间的那面镜子上。
那面镜子是衣柜上的试衣镜; 云昭记得; 那条鹅黄色的连衣裙,就是他从背后给她拉的拉链。
心跳在胸腔里撞击,可他偏偏放缓了速度,气息压抑。
头晕目眩下,云昭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褚澜川目前最好的“醒酒茶”。
他极有耐心; 一遍一遍温习触碰过的位置; 诱…人入蛊。
镜子里,她倍受研磨,眉梢眼角不自觉带着春…意。
褚澜川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甚至镜子的高度不及他的身高,只能看见他手背的经络。
小姑娘嘴唇翕动,声音破碎,轻而易举被他带入望不到尽头的国度。
他异常克制,在她即将承受不住,想要索取更多时,褚澜川又及时止损,把手给抽了回来。
堆积起来的念头瞬间崩塌。
她如同干涸沼泽的一条鱼,被吊的不上不下的。
“自己来。”他声线清冷,可又带着无可抵挡的力量。
云昭咽了下口水,难耐的要命,但又矜持地不敢动。
眼前的男人如一座矜冷的雕像,好像得不到她的靠近就不会动。
她心里打着鼓,站在原地跟他对视,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只是眼前影影绰绰,晃的厉害。
刚伸出脚尖半步,两人就听到了玄关处窸窸窣窣的声响。
云昭身形一僵,刚伸出半分的脚尖又给缩回来了。
这种情况,不是家里进贼了就是于蔷提前回来了。。。。。。
按计划,在她去大理的这段时间里,于蔷要去外地慰问一些战士的遗孀,说是归期未定。
“昭昭,还没睡吧?起来吃蛋糕。”
精致的蛋糕是在机场附近的蛋糕店买的,经典款巧克力慕斯。
蛋糕上点缀着一颗鲜艳欲滴的草莓。
云昭的心更乱了,与其说是公开两人的关系,不如说怎么样才能让于蔷接受这件事。
她内心有个无底洞,在迈出这个房间前,本就是数种可能和亿万猜测。
于蔷算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她对褚澜川的情感更多是作为伯母的怜爱,十四岁就失去双亲,无依无靠,能把少年抚养长大才能不愧对褚恒在天之灵。
云昭则不一样,女孩填补了她失去挚亲女儿的痛苦,她一股脑把没来得及给予小雅的爱全给了云昭。
手心手背全是肉。
可手心手背没法儿相连。
。。。。。。
褚澜川定了定神,朝她走近,主动伸出手;“走吧,去见见伯母。”
他不像云昭如临大敌,态度很坦荡,两人的关系不可能一直维持地下恋,纸包不住火,总要一天要跟于蔷坦诚。
对于蔷,云昭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在外人眼里也说过于蔷好福气,收养的孩子很孝顺。
就连高考前几个月,于蔷生病,都是她一边忙学业一边给于蔷去医院拿药。
但孝顺不等于依赖。
从一开始,云昭就知道小雅姐的存在,也见过每年到了固定的某个日子,于蔷会吃斋念佛,一个人出门扫墓。
时至今日,她还清晰地记得那个晚上,于蔷痛苦地抱着她哭,问窗外的蝴蝶是不是小雅姐的化身,专门飞回来看她的。
这当然是很可笑的推测。
但在当时的状况下,这种推测对于蔷而言是最有用的安慰药剂。
她必须有信念,才能抵消内心的那点儿负罪感。
在亲生女儿得胃癌去世前,于蔷的性格一直比较强势,她从孩子打小就给规划好了未来。
小雅在她的规划下按部就班,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根本逃不出原生家庭的阴影。
她学芭蕾舞,成绩优异,完完全全是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可没有人问她过的快不快乐,这一切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直到小雅被病魔带走,于蔷才从这种所谓的完美假象中晃过神。
她一直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一直不是。
说不定小雅去世前,也是带着对她的恨意走的。
十八年为人父母,她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真相。
那之后,于蔷辞掉了工作,身体也在负罪感中越来越差。
瞧着云昭一天天长大,于蔷的状态才慢慢缓和,她四处旅游,平稳心境,在相处中也从来不给云昭什么限制,只要小姑娘喜欢就好。
。。。。。。
云昭从回忆里抽神,慢吞吞把手交付于他,轻声应道:“走吧。”
于蔷一直保养的很好,可近一两年大病了一场,眼尾纹路丛生,头发也一段时间不打理就会变白。
终究是岁月不饶人了啊。
她叹了口气,怔怔地看着空落落的客厅。
沙发旁边还有几个啤酒易拉罐,于蔷拿起来其中一个,随意一晃,就发现这啤酒没喝完,捏着也是冰的,很显然是今晚才开的罐。
她蹙眉,见门打开了,正准备质问云昭从哪儿学会的喝酒,上回生日宴喝了几口就倒是不是没长记性。
褚澜川先她一步出的房间,衣衫袖口有些发皱,但眉目轮廊清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芝兰玉树”这种词儿。
来到于蔷面前的过程中,自始至终,两人的手都是紧紧握在一起,一看就是热恋期,煞是亲密。
于蔷先是不可置信地挑了下眉,又用试探的口吻问道:“昭昭,澜川,你们两都是大孩子了,关系再好,也不是小孩子间可以随随便便牵手的。”
褚澜川交待的言简意赅:“伯母,我和昭昭在一起了。”
“你们两。。。。。。认真的。。。。。。?”于蔷切蛋糕的动作一顿,似是在考量和思忖。
“认真的。”褚澜川拢着眉骨,万分郑重:“我爱昭昭,也想跟她有一个完整的家。”
这话的份量有多重简直是昭然若揭。
在老一辈的观念里,年轻人谈恋爱大可不必太急,反正谈着再说,不合适就分手,一张口就是“一个家一辈子”的,倒是杀的人措手不及。
于蔷咳嗽了几声,目光在两人中逡巡。
很早之前,她就发现过云昭暗藏起来的少女心思,一直没当回事儿,以为等长大了进了大学,小姑娘也许只会当段往事儿把一切抛掉。
可事态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两人不但没有渐行越远,还在她眼皮子底下谈起恋爱了。
“澜川,我有话要单独跟昭昭讲,你避一避。”于蔷端坐着,情绪晦暗不明。
褚澜川礼貌地进行回避,重新进了云昭的卧室。
小姑娘的卧室布局一直没怎么变,衣柜放在床的左侧,书桌靠窗,飘荡的窗帘似乎能将漫天星星送入她的梦境。
少女粉的墙纸一点儿都没有老旧,灯光下看格外温馨。
书桌上累了一大摞习题,上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字迹,她字体工整且秀气,怎么看都不显乱。
再驻足在床尾,床单平整地铺着,就是在顶端少了个枕头。
褚澜川拉开衣柜门,发现衣柜里还堆了很多小熊娃娃,应该是小姑娘十三四岁时抱着一起睡的小玩偶。
她那时候缺乏依赖感,晚上非要抱着东西才能睡着。
他二话没说,跑到商场问导购,提了好多个娃娃回来。
云昭问他是不是花了很多钱买的。
他那时候说,没有,是从娃娃机里抓的。
小姑娘便不依不饶扯着他衣摆,说想跟着他学抓娃娃的技术。
褚澜川不觉温柔了眉眼,无声地笑了笑。
枕头就压在小熊娃娃下面,他人高腿长,不费吹飞之力就把娃娃从顶端拿下。
可映入眼帘的,是枕头上一本封面印着月亮图案的日记本。
褚澜川愣了愣神,最后还是还是把日记本一并给拿下来了。
但日记本就像烫手山芋,他翻开也不是,不翻开也不是。
纠结犹豫的时候,里面掉出来了一张信封。
【写给十年后的褚澜川:
哥哥,不知道是不是还能这么叫你。
如果十年后,我还是很喜欢你,那我也希望你能喜欢我。
假如你有喜欢的人了,我只能愿你平安喜乐,一切顺遂。】
稀里糊涂塞进信封里的还有一颗折纸做的小星星。
就连云昭都以为这颗星星不见了,可是没有,就像一个守护神,一直在保护她隐晦的少女心思。
时日已久,那颗星星折的不牢,一捏就散,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好喜欢你啊”。
难怪小姑娘说再多等一段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放弃了。
褚澜川把那颗星星握在掌心,眉目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卧室外,于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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