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快穿结束之后》第127章


下章留给丁言!好的这次一定要顺利完结掉!(握拳。
☆、BAST END
那双鸦黑色的眼睛合上了。温小良知道; 当它再度睁开的时候; 里面的感情会完全不同。
主持人走过来; 对着男人一顿呼唤,无果; 遂宣布由于慕斯礼以实际行动表明弃权; 温小良获得胜利。
台下一片嘘声。谁都没想到备受期待的决赛竟然以这种方式收场; 败者悄无声息,胜者亦毫无喜意。
官方十分硬气; 任下面坏番茄与烂橘子此起彼伏; 主持人眉头都不皱一下; 兴致高昂; 引着温小良往颁奖区走。
温小良怀着几分好奇领了独属于冠军的奖品,结果竟然是一张卡; 一张可以免费使用本次鼓噪祭上一切娱乐设施、无限量吃遍祭典上所有食铺的VIP卡——重点来了; 这是一张【情侣卡】,仅限情侣享用。
温小良气笑了。
这年头; 单身狗到处都没人权的吗?
将卡丢进衣袋里,她站在高台上,瞟到远处转动的摩天轮,思维忽然窒了一瞬。
她这一年兜兜转转; 最后又回到了北辰; 正像这座摩天轮一样,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可是; 物理空间上虽然没有移动,时间却不同了。
流逝的岁月不会再回来。与她正式道别的人,自此也将从她的人生中谢幕。
往事像短梦,一幕接着一幕从她心上掠过。摩天轮下,属于温茉茉的怦然心动,她以为自己早已忘了,可是忽然回忆翻涌,像一株光秃秃的树,你以为它死了,其实它活着。根须还在呼吸,树身还透着绿。
她想她一定是因为死过一回,变得脆弱了,竟然有点想哭。
从此以后,都不会再靠近摩天轮了。
斜阳宛如一朵郁金香,透过摩天轮的玻璃,日光晕开,一瓣一瓣,五光十色地坠落。
会场里的人群渐渐散去。
慕斯礼的那幅画被珍重地收起来了,不久前有人想出高价买下它,于是它有了单独被锁在保险柜里的特权。待价而沽。
——这幅画里寄宿着一个少年的梦想。
那位意图购画的中分头富豪如是说,好似他光看着这幅画,就已经完全领悟画面背后的故事。——这位仁兄大约也是个伤心人,所以一下子就对画中的感情惺惺相惜,连带着也对画家本人十分倾慕。为了能与画家聊上几句,富豪特意延迟了回国的班机,留在北辰星,等慕斯礼清醒。
于是丁言一醒来,迎接他的就是油腻腻的中分头,黑乎乎的大鼻孔,还有浓到呛鼻的男士香水味儿:“啊!您醒了!”
丁言难得地呆了一瞬,以为自己掉进了一个有气味的怪梦里。
可紧接着胖乎乎的大手也伸过来了,指甲缝里还带着成分不明的灰黄渣渣。手的主人非常热情:“您感觉怎么样?”
丁言打了个寒颤,避开那只手,站起身,一面环视四周,一面听手的主人絮絮叨叨。托这位口水多过茶的胖绅士的福,很快,他便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境况。
这里是贵宾休憩区。温小良不在这里。胖绅士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那幅画——和它的作画者。他想和画者聊聊人生。
想和慕斯礼聊聊人生?
哦,抱歉,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了。除非你能让时间倒流回半小时前。
丁言有些揶揄地想着。他眼里一点笑意也没有。
在富豪滔滔不绝的感叹里,他偏过头,凝视那幅被珍而重之地摆在玻璃保险展览柜中的画。
其他人在这幅画看到了追缅与眷恋,可他看到的更多,多到画中每一抹色彩都在往他的神经上飚刀子。
丁言不想承认,但他清楚自己被慕斯礼摆了一道。他与慕斯礼争夺身体的所有权,他们都清楚这具身体迟早会回到他手里。然后,慕斯礼这个狡猾的家伙,他选择提前退出。
他走得那么从容,那么狂妄,那么嚣张!……在某个人心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剪影。永恒的一帧。就像这幅画一样。
丁言缓缓抬手,有那么一个瞬间,蓄满的力量足以将整个玻璃柜化为齑粉,连那该死的画一起。
但他最终垂下了手。
就算实物毁灭了,记忆也会留下。
“……那幅画随你处置。”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凉,“至于画背后的故事,恕我无可奉告。”
没理会胖男人的反应,他大踏步往外走。已经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
踏出贵宾室,外头的风景和他之前看到的大不相同。
高台撤了,人群散了,几个小孩子嘻嘻哈哈地往远处跑,笑声碎片似的。突然有人摔了一跤,怀里的糖果洒了满地,笑语顿时换成了哭泣。
砰!不知哪儿的氢气球爆了。
咚!是哪个乐队敲打起了鼓点。
嘈嘈杂杂。纷纷扰扰。无数声音搅在一起,无数肩膀挨挤在一起。有人来了又走,有人走了再来。
在这种地方找一个人,比从河找一条特定的鱼容易不了多少。
可人潮里,只那么一眼,丁言就找到了那个人。
在一个露天铺子中,她长发披落,安静地坐在一张木椅里。
风从安毕斯河上吹来,带着水汽,撼动树枝,摇落日光,在她的蓝裙子上溅出无数涟漪。风一动,波纹荡漾,细碎的,流动的,晶莹的。
一只氢气球从她的左侧擦过,掠起了她的发,她用手抚平了,接着手向下移,来到脖颈以上耳廓以下的位置,比划了一下。她身后的理发师面露惋惜,问她是否真的要剪去这头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丽的红发。
她颔首。于是理发师耸耸肩,转身去取工具。
温小良坐在木椅里,垂着眼,用手一点一点地将裙子的褶皱抻平。
她在想两个人。两个她亏欠良多的人。一个她决定把账赖到底了,但一个还有机会还。
有人站到了她身后。那是一个太过熟悉的气息,她根本不用转身,就知道是谁大驾光临。
债主来了。
曾经幻想过他醒来后,她会如何欣慰喜悦……但现在她坐在这里,心情却无比的平静。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有些好奇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激动吗?兴奋吗?终于打败了最大的敌人,胜利的果实肯定十分美味吧。
一个凉凉的东西贴近了她的脖颈,她一愣。根据触感,她判断那是一片极薄极薄的金属片……大概是一把刀?
她一动不动。脖颈的汗毛被寒气吓得竖起,本能惊叫着让她快逃……都没有用。她死死地扼住它们。
那不知名的凶器在她的脖颈略一停留,缓缓上移,来到她的耳侧。
嚓。轻得几乎听不到的断裂声。一缕红色滑过她的视野边际,飘荡,悠悠地落到她脚边。
那是她的头发。
他在帮她理发……?
——他在帮她理发。
一旦认识到这点,她就陷入了恍惚。完全没想过这一幕……
剪头发,在温小良这里,是和掏耳朵、擦后背一个范畴的……都属于感情上很微妙的事。
她能把头发交给陌生的理发师,却不愿意把它们展露给熟人……特别是丁言这个层次的熟人。
上次洗头是三天前的事儿了吧……头皮是不是有点油?昨天被慕斯礼捉弄,花粉掉进了头发里,也没仔细清理……
想着想着,意识全集中到了头部,敏感度也不由自主地加倍。
他的动作怎么这么慢?剃刀为什么要比量那么久?手指可不可以不要擦过她脖颈,呼吸能不能不要拂着她耳朵?这些都是灵长类普遍的敏感点好吗!
这人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
碎发掉进了脖子窝里,加上她冒了汗,痒得出奇。她咬牙忍着,颈边的青筋一个劲地跳,肩膀也僵了。痒比痛还难忍。
她也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认定不能动,也不能叫苦……仿佛一叫就有什么僵持的东西要被打破了。
她看不到,身后的男人正盯着她僵硬的背影,脸色复杂,像是有点解气,又像有点心疼,脸色忽明忽暗。
他盯着她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的肩膀,到底还是不忍,手指刚动了动,一个带些娘气的嗓音就大惊小怪地唤起来:“哎哟哟,你这样不行,头发都掉到脖子里了!~”
啪!僵局碎了!
温小良大大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丁言的反应了,立刻站起来,用力拍打起脖颈里的碎发。
“哎哟哟这样不行~”理发师又吆喝上了,“来来我给你扑点爽身粉~哎呀呀,我就说外行不行吧,要剪一个好造型可不是光靠爱发电就行的……”
理发师举起了粉扑,丁言又想参一脚,温小良眼睛睨过来。丁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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