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偏爱》第91章


两个女人众目睽睽下,抱了很久,都红了眼,松开一看对方的兔子眼,又同时被逗乐。
送走了林燕,六月底,再过几天,就是暑假。
严素犹犹豫豫,跟严芳月提了句,暑假想去朋友那玩,对方在南方小镇开了家民宿,依山傍水,听说风景很秀丽。
原以为严芳月没那么容易同意,却没想到,她刚说完,严芳月就立即答应了,仿佛还怕她玩得有顾虑不尽兴,问她钱够不够,要不要妈妈补贴一些,叮嘱她一定多拍照片留念。
弄得严素受宠若惊,一连几天都有些恍惚。
暑假来临,严素去旅行前,先去了趟大学,跟踏青一样,心情不错地逛了遍校园,一景一物都留有记忆中的模样,但又都跟记忆中不尽相同。
她走到校门口一家,当年常跟林燕来的奶茶店,想着这家店竟然还在。
点了杯奶茶,坐在店外的伞棚下等,又忽然想起,当初她和林燕曾在这里聊过的很多八卦。
大多数时候是她听,林燕说。
其中一个八卦,说的就是她这次要去投奔的荒骨。
记得燕子当初说,每次“荒骨女神”一说话,“三途彼岸开”就要附和,一看就是有奸情!指不定两个现实中是情侣,要么就是三途对荒骨有意思。
严素抿着唇偷乐,心想或许她这个暑假,可以解开燕子多年前的困惑……试试看吧,她不是很擅长挖人八卦。
一个小学妹端着奶茶给她送了过来,严素接过,连忙说谢谢。
吸管刚穿过塑料膜,对面忽然坐下来个人。
严素本能抬眸,瞧清了人,惊讶得眼一睁。
对方也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严素,坐下的动作都顿了顿。
但他也不离开,笑着顺势坐下,还老朋友似的打招呼:“好久不见啊,严素。”
“好久不见。”严素点了下头,起身就想走,并不愿与周甫峻同桌太久,她对这人印象十分不好。
可周甫峻却没打算这么放过她,兴致不错地说:“听说你跟那位梁总分手了?”
严素一下顿住,回眸,诧异他怎么会知道梁政。
“是不是很惊讶我知道去年游乐园跟你一起男人是梁氏总裁?”周甫峻翘腿,撑着下巴笑,“那位梁总虽然鲜少在媒体面前露脸,但也不是什么特神秘的人物。我之前偶然在同事收藏的一本国外杂志上看见了张照片,所以就知道了。”
严素“哦”了声,没什么表情,起身继续想走。
“严素,你也别太伤心,虽然你的确比不过国际名模,白让人玩了一番,但说到底那也是梁氏的总裁啊,跟了人家一段时间,收获也不小吧?”
蹙眉望过去,半起的身子又徐徐坐回去,严素脸色渐渐沉冷。
周甫峻见严素不走了,聊天兴致更浓郁,接了服务员送来的奶茶,穿破塑料封口,喝了口。
“不过我当时还不知道梁总身份的时候就料到了,你跟那位久不了,人家指不定就是图新鲜,搂惯了牡丹,就想来逗逗你这样的小雏菊玩。”他笑着又说,“男人其实都这样,你也别想不开,人家有权有势,想要怎样的女人没有,就算坐着不动,也有大把的女人争先恐后扑上去。其实你——”
“……周甫峻。”严素着实想了会儿,才想起他名字,蹙紧眉心,声音平直,“你自己做不到,不要理所当然认为别人也做不到,你自己平庸无能,不要认为别人也该是一样。”
似乎没料到严素会这么说话,愣了好一会儿,周甫峻才脸色一变。
“你说什——”
“这个世上,有些人天生敏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这是一项难能可贵的天赋。”严素无视他脸上的凶恶,平铺直叙,其中又夹着丝冷漠,“这种天赋,能够让他们走很少弯路,更容易成功。”
“可大部分人没有那么幸运,一部人只知道想要什么不知道不要什么,或只知道不想要什么而不知道想要什么。”
“另一部分人更普遍,既不知道想要什么也不知道不要什么,所以容易平庸无奇。”严素神色淡淡地望着他,语气不急不慢,“周甫峻,你就是这类平庸的人。”
“你——”
奶茶掷在桌上,溅出不少了暖棕色液体,在手背上。
周甫峻脸色狰狞,死死盯住严素,仿佛想当众对她动手,却拼命忍住。
瞧了眼他掷在桌上的奶茶,严素毫无畏惧地再望向他,老土的黑框眼镜后,那双杏眼没有温度。
“我的话没有骂你,也没有一个贬义词,如果你动怒了……”她从始至终保持一个语气,仿佛在念寻常讲义或简单通知,“只能说明,你如所我说,只是个平庸至极却自以为可以藐视别人的人。”
周甫峻拍案而起,腮帮绷紧,握起拳头:“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严素仍坐着,稍稍抬起下巴,平静地朝上望他,不动神色,不见丝毫惧怕。
一身沉稳淑静的气质,竟让人瞧出惊艳的感觉。
周围渐渐聚来目光,有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见不惯周甫峻的行为,紧着眉头观望,仿佛准备随时出手阻拦。
可让周甫峻最觉难堪的,不是周围人的目光,恰恰是他面前坐着不动,由始至终都很平静的严素的目光。
明明没有任何攻击力,却像一道冰冷射线,仿佛能将人内里所有肮脏不堪,全曝露无遗。
正如她所说的,她没有骂他,没有一个贬义词,如果他动怒了,只能说明,他如她所说,是个平庸至极却自以为能藐视别人的窝囊废。
让人想怒都不能怒!
到最后,周甫峻也只能生生憋下口气,连新交女友也不再等,脸色难看地走了。
他人一走,旁边就有小学弟上来,脸红对严素说:小姐姐,你刚真帅!
严素抿唇笑了笑,拿起自己的奶茶,起身离开。
如果换做往常,她是最不愿跟小人计较的,那意味着后面的麻烦不断。
可偏偏,周甫峻在诋毁梁政……

七月中旬,严素乘飞机,去往了南方小镇。
头几天还好,可后面几天,严芳月回想严素以往种种,越想越忧心,加上前天听闻她曾经一领导家的孩子,二十多岁被查出抑郁症,甚至多次当家里没人的时候,企图自杀。
之前也都是好好的,在学校从来是优秀学生,后来工作也进了不错的单位,可谁也没想到,怎么忽然一天就抑郁症了。
这消息同事间当八卦聊,可入了严芳月的耳,却像是一星火苗,倏然点亮她所有怀疑。
她甚至想把严素叫回来,贴身看着,可又怕她突然的出尔反尔,会更刺激严素的情绪。
一连几天恍恍惚惚,下午跟同事交接了班,出了商厦走大街上。
七月盛夏,五六点的阳光灼目,红灯似乎换做了绿灯,严芳月心不在焉地朝前走。
突然——
侧面一辆车闯入视野。
严芳月猛一下回神,吓得跌地上,不慎扭了脚,痛得眼泪花花,这时才发现,绿灯还没亮起,是她闯红灯了。
幸亏那司机及时刹住了车,从车窗里探出脑袋,见有人倒在他车前,忍不住就嚷嚷,别特么倒在那里碰瓷,老子车碰都没碰你一下!
后面塞了一路。
梁政见车忽然停下,抬头问:“怎么回事?”
司机侧头,说似乎是前面有人跌地上了,不知道是不是碰瓷。
“绕过去。”
紧了紧眉心,梁政低头看回手机,又示意尚诺继续报告工作。
司机应了声,等着旁边车流空隙,好插入换道。
黑色高级商务轿车换了道,继续朝前开,经过斑马线,梁政余光却不慎瞧见了跌倒妇人的模样。
他眉心一颦,反应了下,立即喊:“……停车!”
司机吓一跳,忙寻了个能暂时停车的位置,靠边停了。
梁政扭头,瞧清那斑马线上想起起不来,周围没人敢去扶的无助妇人,的确是严素的妈妈。
他没多犹豫,开了车门下车,把尚诺也叫下来。
快步走到严芳月面前,他蹲下喊了声“阿姨”,严芳月一脸茫然抬头,脸上湿了泪好像更老了。
前面被堵住的司机,还在叫嚷,因为绕不了道,前面跌倒的女人又总不起来,觉得实在是晦气。
“阿姨,我先送你去医院。”简单看了看严芳月脚踝,又红又肿,可能伤得不轻,梁政将她扶起,再对尚诺吩咐,“这里交给你处理。”
尚诺应了声,留下善后。
梁政小心搀着严芳月往他车方向去。
短短一段路,严芳月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她没认出梁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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