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出招:拆婚大作战》第98章


样僵硬的怀抱里,一动不动,眼睛看着天花板,那上面是一片空洞,空空的什么也没剩下。
“昊然,就当我求你。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不想坐牢,哪怕是为了你,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我还是不想。”
“……”
“我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昊然,其实我爱你,我明明很爱很爱,但是跟坐牢比起来,跟有可能会被你妈送去蹲监狱比起来,好像爱情就真的算不了什么了。”
“……”
“昊然我知道,你不会随便乱下保证。也许你赢得过你妈妈,我也很愿意去相信你,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骗你,更加没办法骗我自己。”
“……”
“昊然,我们分手吧,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
分手,每天每小时每分钟,说不定都有情侣在分手。理由很多,一千一万条,归根究底,只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如果分手的理由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那么结婚呢?和一个不爱自己乃至于深爱着其他女人的人结婚,就真的会让自己比现在好过一些吗?
关上的办公室门,再一次从外面打开了,一点一点露出苏昊然的身形,李婧珊一点一点从沙发站起来。
她的新郎回来了,兜兜转转了一圈,你来我往勾心斗角,最终,她是胜利者。
要嘲弄吗?要炫耀吗?苏昊然平静而苍凉,像天神失去了光环,他也不过如此,和天底下所有被女人甩了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李婧珊早就准备好了嘲弄和炫耀,但事到临头,太吃力了。她已经透支了太多的自欺欺人,到了极限,越过了极限。
“昊然,昊然……”
站起身,凌乱的步子,接近于奔,奔至近前,毫不犹豫投入那个并不渴望她仿佛萧瑟了的怀抱。她也是天神没了光环,和天底下那些单恋苦恋痴恋着男人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昊然,别怪我。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和你都是被利用的那一个。你知道吗?你妈我让出了名下的一部分股权,按照合同中的股份计算方法,我等于就是把合并以后的公司控制权拱手让给你们苏家了。苏昊然,明白了吗?我把公司丢了,因为你,我把雅苑弄丢了……”
伤心,特别特别的伤心,分不清是为家族多一些,还是为爱情多一些。原来她李婧珊也会有一天,抱着一个男人,稀哩哗啦眼泪湿了他的半边西装。不指望这个男人会心疼内疚,只要他不推开不拒绝,她就已经谢天谢地感激不尽。
爱到这个程度,实在是卑微进了泥土卑微进了尘埃。李婧珊终于还是弯起嘲弄的嘴角,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反应、麻木着的苏昊然却动了起来。动着胳膊,却不是推拒,慢慢慢慢地他手掌抬起,慢慢慢慢地放在了李婧珊的腰上。
他这是——在回抱她?他这是在——心疼?猝不及防的惊讶,继而惊喜,震颤着心头,卑微被鼓励,在尘埃里萌芽、生长、茁壮。
“昊然……昊然!”
拥抱是爱情里最好的表达方式,你看不到对方的脸,你可以当作对方在逐渐软化、逐渐被你感动。
苏昊然,我们会好起来的,我们会越来越好的。就算没有爱,我们总还有亲情友情,还有那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岁月。
苏昊然依旧是平静苍凉,面无表情,同样是一片空白一片漠然。
正文 (一百二十九)尽头
林轻雅知道,这一次她和苏昊然是真真正正地走到了尽头。那天以后,苏昊然再没找过她,哪怕一个电话,哪怕一个只响了一秒钟的电话。
这是应该的,这是她应得的报应,自作就要自受,哪怕再艰难再辛苦,也一定要受下去熬下去,一直等到尘埃落定,让她可以彻底死心从此解脱。
听起来仿佛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应当一日三秋度日如年。然而事实上,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一眨眼那最后的解脱,它就到了眼前。
六月二十八日,早上八点钟,林轻雅睁开眼睛醒过来。原来以为会彻夜难眠的,原来以为会痛得没有办法呼吸,其实事到临头,一切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
阳台上,天空蔚蓝岁月静好,美妙的温和的夏初的早晨。林轻雅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阳光洒在脸上,仿佛置身天堂,沐浴着金光。
嗯,今天早上吃什么呢?要不然,豆浆油条?好吧,就吃豆浆油条。林轻雅轻快地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从阳台回到客厅。路过客厅的那台电视机前,她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坐下来,坐到沙发上,拿起来遥控器,打开电视。
电视里在播娱乐新闻,来自于现场的直播。
苏家大宅外面,成群的保安,扎堆的记者。一辆又一辆的豪车从远处开过来,保安引领着宾客入内,狗仔队们心痒难耐,有些夸张的媒体居然兴师动众地租来了吊车,架起长枪短炮颤巍巍地吊在那半空,就只是为了能够捕捉到婚礼进行中的某个——“幸福”瞬间……
于是,一早晨的轻快,瞬间土崩瓦解。那似乎永远都不会降临的疼痛,陡然无影无形,扼住了心脏!林轻雅猛地心惊,用力一按遥控器,画面立即定格,转为黑暗。心脏的压力似乎得到了缓解,轻雅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本来是想哭的,但是唇边却笑起来。本来是要嘲笑自己的,但是悲伤却又像过境的洪水,漫天袭来,变成了汪洋。
“叮叮叮”
手机铃响,林轻雅惊了惊,回过神来,吸一吸鼻子,拿起手机想接,停了停,却又放下。
是苏妍妍。这个冤家,到了现在这地步,她还打来干嘛?还有什么好说的?总不至于是要怂恿她抄家伙去抢婚吧。
林轻雅理所当然按了拒接,没想到苏妍妍还挺坚持。手机停了又响,“叮叮叮”得没完没了,一副你不接电话我誓不罢休的架势。
轻雅被她吵得没辙,心不甘情不愿地接通:“喂——”
那一头,苏妍妍语速飞快十万火急:“喂,轻雅,我哥是不是在你那里?”
林轻雅一愣:“什么?你哥?”
“靠!”苏妍妍咬牙切齿飙了句国骂,“这么说,他该死地也没去找你?那这节骨眼上,他跑哪儿去了?真是要人命了。再找不到他,我妈非宰了我不可……”
轻雅开始有点明白过来,“你是说,你哥他——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他今天不是结婚吗?刚刚电视上还在播——喂,苏妍妍?喂?苏妍妍?”
靠!该死的苏花瓶,一惊一乍的,也不把话说清楚就跑了。林轻雅挫败地放下手机,脑子里跟架风车似的,呼哧呼哧地转着,有点晕头转向的意思。
苏昊然——走了?走去哪里?他这是要逃婚吗?到了这个节骨眼,把局面搞到不可收拾,接着一走了之?不,不可能!这又不是弱智的偶象剧,冷静从容如苏昊然,他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脑残的举动。
难道——
轻雅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从沙发里跳起来,跳起来就冲向大门,冲到门边呼啦一下打开。门外没有人,探出头,楼梯那里也是空的。再转念一想,门都来不及关,后转一百八,火急火燎地一口气冲上阳台。趴在阳台边上,伸出大半个身子,勾着脖子往下看。
阳台下面,街角的老地方,还是那只大黄狗,今天却是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耳朵蜷缩着身子,尾巴晃晃悠悠一甩一甩,正好甩在旁边那辆车的轮胎上。
那是一辆银白色的迈巴赫,亮亮闪闪的,几乎能照得见人影。然后,真的有一个影子,映在那车上。他站在那里,微微仰着头,一动也不动,仿佛等了已经很久很久,仿佛已经久得和这街这楼,一起变作了静物。
有一种在磨碾子里一点一点被反复碾磨的感觉,不会肝肠寸断,不会悲痛欲绝,仅仅是一点一点地不动声色,碾成了渣碎成了灰。
苏昊然,我猜对了,是吗?你是来“凭吊”我的,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
视线里的苏昊然,他已经知道轻雅看见了他,他看见了轻雅,没有表现出和轻雅同样的难过。他甚至是高兴的,他甚至对着已然满面泪痕的林轻雅,嘴角弯起,就像曾经的很多次,他站在阳光里,笑容轻浅温柔,灿烂耀眼!
林轻雅再也承受不住,既然注定了结局,那么最后一面就是残忍,残忍地对待彼此,揭开彼此的伤疤,不让它愈合,让它一次又一次地流血,直到两个人一起陷入比死亡更加恐怖的生不如死。
何必呢?一笔勾消,重新出发,这样不是更好吗?拿出全部的勇气,用尽了甚至上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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