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甜茶》第72章


他说完,抱着沈信桢走进自己的卧室。
红嫂低着头走上楼,匆忙一瞥之间只看到沈信桢从睡袍里垂下的一截手腕,细瘦而白皙。
温则把沈信桢放进浴缸里的时候,沈信桢不舒服地哼了一声,把头往温则怀里蹭了蹭,紧接又被哄着沉睡了过去。
红嫂试着水温放水,等耳边的低声轻哄消失时,不禁看向那浴缸里的人、
最近因为温则频繁的生病,照料他的沈信桢也跟着瘦了不少,原本就纤细的人儿,此刻软若无骨地歪着浴缸边上,更显得瘦削。那纤细脆弱的四肢,好像轻易就能攥在掌心里,稍微一捏就会坏掉。
红嫂把浴缸里放满水,温则俯身拿起一瓶精油在水里滴了两滴,沉默地看了不省人事的沈信桢一眼,便转身离开了浴室。
等温则走了,红嫂才敢正眼去看沈信桢的身体,等看清了,红嫂的眼睛也瞪大了。
雪白的皮肤上点点暧昧痕迹,肩头那或深或浅的齿印,大…腿处隐约的青紫,甚至是手腕处一道细细的绑痕……无不昭示着这具身体刚刚将经历了怎么样激烈的情…事。
红嫂深深地叹了口气,与此同时,沈信桢眼睫轻颤,模糊的视线落到手腕上,停顿一会儿,又缓缓闭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 温先生:这真是天大的污蔑!
温律:呵呵。
ps:感觉自己在写两个字母,就这样羞耻到完结吧呜呜呜……
第66章 甜茶
“温学长是个很不错的人。”
黑沉梦境里; 斑驳回忆中; 她和舍友坐在街边小店; 借着酒意微醺淡淡吐露心声。
她顿了顿,看着还剩一半的酒,补充道:“是很好的人。”
好到……好到沈信桢不敢再接近半分。
沈信桢在二十年的人生中; 在经历过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离别苦痛之后,她习惯与人保持距离,不舍得太过疏远,更不敢贸然接近。
她贪恋着温则的温暖和宠爱; 却也为这份“殊荣”而战战兢兢。
流动的水滴; 穿梭的疾风; 无从来无从去的爱意; 一切一切都是注定抓不住的东西。
她怕得到了又失去; 怕再一次承担被抛弃的痛苦; 更怕被温则宠坏了; 此后失去了独立生活的意志。
可现在,她所害怕的; 正以一种缓慢而沉重的方式逼近她。
一场漫长的凌迟。
沈信桢靠在阳台,眺望花园处那片艳丽至极的蔷薇花,看的久了,簇簇花团汇聚成一片,猩红耀眼。
沈信桢闭了闭眼睛,一只黑色的蝴蝶翩然而至,落在她肩头稍息片刻又轻盈飞远; 消失在她眼前,她踮起脚尖眺望,用视线追寻它消失的踪迹。
身后突然伸出一条有力的手臂将她抱入怀里,沈信桢脚跟落下,后背靠在他的胸膛。
温则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下颌抵在她的颈窝处,亲昵地嗅着她的味道。
“刚刚在想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
沈信桢敛眸,声音极轻。
“没什么。”
沈信桢望着通向别墅出口的路,眉头微微蹙起,而她身后的男人不动声色,将她的忧思反常尽收眼底。
和赵晓悠约定的时间就在今天。
昨晚劳累过度,沈信桢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头晕脑胀,晃着脚步去洗手间洗漱出来的时候,温则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床边。
他穿着一银灰色西装,领带被扯松了一些,你开了两粒纽扣,露出一截白皙皮肤,此时脸上带着极为浅淡温润的笑,歪头打量着她。
沈信桢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松垮的丝绸睡裙露出大片的锁骨和后背,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暧昧的痕迹,这样袒露于人,又被男人直白地注视着,沈信桢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胳膊。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突然想你了,于是就回来了。”
如果是平时,沈信桢一定会羞赧地笑起来,可现在她却是别开视线,拿着毛巾擦拭头发。
温则不在意地笑了笑,起身将她拽到怀里,拿过她毛巾替她轻轻的擦头发。
“怎么了?生气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在她耳边撩拨着。
沈信桢偏了偏头,心不在焉地扯出一个笑来。
“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
温则低低笑了笑,垂眸看着她锁骨处的吻痕,低头吻了吻。
“昨天晚上,是不是弄疼你了?”
沈信桢脸颊微红,下意识地躲闪,抿唇道:“你最近怎么老是这样……”
好像藏着一股要惩罚她狠劲儿,非要把她弄到求饶哭泣才罢休。
温则动作轻缓地摸了摸她的胳膊,歉疚地说:“抱歉,没有下次了。”
沈信桢点了点头,沉默地任由他擦发。
好半晌,一道分辨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
“信桢,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为什么……这样问?”
他默然不答,只是看着她。
房间里分秒滴答走过,不知过了多久,沈信桢握住他的一根手指。
“恩。”
不管发生什么,不管结果如何,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此时此刻,她是这样下定决心的。
沈信桢最近睡眠不好,头发还没擦干就睡了过去,半睡半醒间,她听到温则手机震动的声响,开关门的声音,还有模糊的交谈……
沈信桢眨了眨眼睛,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再次打开。
居家鞋踩在地摊上明明没什么声音,但沈信桢却清晰地感觉到他不断的接近。
随后,触感微凉的手覆盖在她头顶,男人修长的手指缓慢嵌进她发丝间,当他手指触摸到她头皮的时候,沈信桢整个人都颤了颤。
“信桢,晚上见。”
她没有回答,他也不需要回答。
语罢,放轻脚步,离开了卧室。
轿车的声音渐行渐远的时候,沈信桢起身去换好了衣服。
避开王管家和红嫂的视线,她走了很远才叫了一辆出租车过来。
“这个是你的病历,也就是你要的证据。”赵晓依把一个牛皮纸袋推到沈信桢手边。
“因为你身份特殊,这个病历是王院长亲自记录的,比一般病历详细很多,你只要看了,自然就会明白那段时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沈信桢扫了两眼,面无表情地问:“可靠吗?”
赵晓依挑眉:“当然,这可是我冒着被辞退的危险拿到手。不过信与不信,全在你。”
沈信桢把文件袋拆开,低头浏览了几页,顿时脸色大变,当看完最后一页的时候,她开始不可自抑地微微颤抖,眼底微红,声音沙哑。
病历上有她的各项身体数据,包括当年手术的情况,甚至是配给的药物,一一详尽地记录在此。
“你发誓,这些都是真的。”
赵晓依笑了笑,“我发誓,不仅这些是真的,而且……我还知道一个消息。”
她凑近沈信桢,在沈信桢耳边说:“据我所知,医院在三个月前刚刚引进了一批最新的安定而那些药却没有录入医院,你说……那些药到底被送去哪里了?”
她话音刚落,沈信桢的瞳孔瞬间缩到针尖般大小,脑海里涌入了一幕幕模糊却陌生的画面——
“哒、哒、哒……”,像是脚步声却又不是。
那是他手杖和地板撞击的声音。
“咔哒”房门被打开,床垫陷落,是他坐在了她身边。
她视线模糊,看到眼前的黑色睡袍晃动,一只修长的手捏起针管,随即手腕被握住,针头扬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下发射出冷冽寒光……
当手腕感觉到一阵刺痛的时候,沈信桢突然浑身一凛,陡然回神,拿起桌上的纸袋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咖啡厅,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昙宫别墅。
因为温则喜静,平日里佣人们不会随意走动,只有在红嫂安排下才会从佣人房走出来做事情,是以,这个时间的别墅里安静极了。
沈信桢对温则的房间熟悉无比,如果要把数量较多的针剂放在房间还不被发现显然不太可能,于是沈信桢径自来到了书房。
书房里的深蓝色窗帘总是拉着,压抑而阴暗,里面的摆置和他们离开之前别无二致,还是那么整洁有序,一丝不苟。
他的书桌上的东西很少,右上角放着墨水和钢笔,中间放着两本厚重的像字典的书。
沈信桢在书桌和抽屉里翻找了很长时间,依旧一无所获,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沈信桢的大脑几乎处于当机状态,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她颓然坐在皮椅上,心里惶恐却又庆幸,茫然四顾间,视线停在书架上的一本红皮书。
很深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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