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向死而生》第247章


鼬的声音随风传来。
“姐姐,那个男人不是善类。他身上的血腥气,是我见过的最浓郁的一个。”
“唔,这个我倒是不否认……”
“今晚那个男人做什么去了?”
姐姐沉默了片刻。
“茨木追求力量,而不擅长和别人相处。”她语气平稳,“今晚的话,他应该是去寻求挑战了。”
鼬好像叹了口气。佐助完全能解读这背后的含义,那是:不出所料,果然如此。
“姐姐,那个男人不是什么值得信赖的人。”鼬说,“分手吧。”
第161章 番外一 少年佐助之烦恼(完)
隔得太远; 佐助无法看见姐姐的表情,也无从猜测她现在究竟是愤怒、不知所措; 还是跟他一样单纯的惊讶?
乍听到鼬的说法时; 佐助还没什么反应。鼬的语气跟以往任何时候一样沉着,显得冷静、理智极了,就像是深思熟虑后才说出来的老成之言。直到晚风沉默了好一会儿; 佐助才回过味来,恍然大悟鼬究竟说了什么。
拜托了——
佐助简直想笑出声; 就是那种看到小孩子攥着糖认真和大人讨价还价的那种叹笑。
鼬不会真的以为; 他这么一说,姐姐就会分手吧?这简直是……这居然是那·个·鼬·说出来的?难以置信。
他在心中对自己重复:难以置信。
果然,风里传来姐姐的声音,同样带着笑。在佐助听来,那笑跟他自己一样无奈中又感到有趣。“鼬; 我们很好的。”姐姐果真笑叹,“真的……茨木他; 可能在一般家庭来说的确不是合适成为丈夫的人; 但恰好,我需要的也不是一个‘丈夫’的角色。我只需要……爱和陪伴; 而刚好,他也是这样。”
如果可以,佐助很想看看鼬现在的表情。从无声的风里; 他直觉出了某种如坐针毡的焦灼。
不过; 在鼬再次出声时; 他的语气和刚才没什么两样。“就算这样……”鼬顿了一下,像有一个小心翼翼的、不起眼的深呼吸,“就算这样,我无法信任一个会在夜晚忍不住出去杀戮的男人。”
“对力量的追求,如果不是为了某个特定的目标,而只是追求‘力量’本身,和推崇暴力没有区别。”他终于忍不住流露出某种真切的忧虑,“对暴力的崇尚,会让一个人习惯以暴力解决问题。”
“放心,他打不过我,就算家暴,受害者也不会是我。”姐姐说完,大笑起来,“开玩笑的,不会有那种事啦,我们都舍不得的……咳,虽然听起来像一个空口保证,但放心吧鼬,茨木一直都很克制的。”
她笑着,放轻声音,以致佐助险些要错失那缕弥散在月光里的话语。
“为了我,茨木向来是很克制的。”
……好肉麻,姐姐真是的。佐助愣了半天,才勉强找出来这么一句可以说的,来表达自己对那种软绵绵、黏糊糊的感情的不屑。但即便是在心中默念,他也察觉出了自己的底气不足。
鼬还想挣扎。“但是,恰恰是太强烈的感情会蒙蔽人的头脑,就算是姐姐也……”
“我相信他。”姐姐的声音变得严肃了一些,“我也相信我自己。”
山林再度沉寂。也许鼬还在努力思索,到底有什么话语能打动姐姐,但一时片刻,他的确无言以对。
轻快的笑语扫去了夜色中弥漫的无言。“好啦小鼬,别担心嘛。来来来姐姐抱一下,不气不气哦。”姐姐嘻嘻哈哈的,应该真的抱了一下鼬,说不定还弹了他的脑门,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我明白你为我好的。只是,你也该相信我。相信我的选择和判断,以及,假如未来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也要相信凭我的能力,能把那家伙收拾得妥妥帖帖嘛。”
兄姐的声音低落下去,不再那么清晰,佐助也分神思考别的,不再全神贯注倾听风的传话。有一个突然的发现,佐助想,他稳重的、睿智的、总是正确的哥哥,真的是为了他刚刚说的那些理由而反对吗?还是说,其实只是借口,他根本只是在无理取闹,和姐姐撒娇,表达对于姐姐选择了恋人的不满和委屈?
当佐助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一下子,鼬变得亲切了,就像小时候那样。他不再是大山一样压在前面的天才,而是曾经走在他前面一步远,伸手就能拉到衣角的人。
真怪,佐助有些不满地想,难道自己不该因为发现了鼬的软弱之处,而感到振奋吗?或者愤怒也可以——愤怒他作为目标,却不再那么宏伟,那么当佐助最后打败他的时候,能获得的成就感也就少了很多。
但……
哥哥又成了哥哥。
“佐助。”
胡思乱想的佐助脊背一僵,往树下看去,果然正对上哥哥的目光。之前还在瀑布那边的哥哥,已经无声地来到他的藏身之处。
“……真亏你能发现。”佐助悻悻地跳下树,“姐姐呢?”
“回去了。”
“哦,”佐助幸灾乐祸,“哥哥你被抛下了啊。”
“佐助……”哥哥似是无奈地摇摇头,“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这么说,哥哥早就发现他了?佐助有点懊恼。
月光如水,柔柔地照亮四周。佐助打量着哥哥,试图分辨他的神色如何,片刻后他意识到,哥哥也在看他。也许是今夜太宁馨,也许只是心理作用,但此刻的哥哥看上去竟有几分赌气,连那素日深沉的眼睛,也显出一点带着稚气的清澈。
佐助不由自主地感叹说:“原来哥哥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幼稚’?”鼬似是不解,又似有几分了然,只不过仍在抵抗,“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但是佐助,你难道不认为,那种以暴力为乐的家伙不值得……”
他一顿,神色里真切地流露出懊恼。相反,佐助得意地笑起来。他完全明白了哥哥的心思。“‘内心软弱者才会想方设法寻求他人认可’,哥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像个大人一样叹气摇头,“所以才说,哥哥真幼稚。”
将“宇智波鼬”和“幼稚”这两个词语联系在一起,是如此不可思议,但当事人全然是一脸无法反驳的样子。
闷了几秒,哥哥突然问:“佐助,你相信那个男人吗?”
佐助挺直腰背,竭力让自己显得可靠和成熟,是能够和哥哥平等对话的男人。同时,还要注意语气,要云淡风轻、轻描淡写,这才值得信赖。“与其说相信那个白头发,不如说我相信姐姐。”他说,“姐姐那样的人,一定能够安排好自己的生活。何况,没人能完全安排别人的人生,就算可以,凭什么说被安排的生活,就一定比本人选择的生活要好?就算是哥哥,也不行。”
他期望哥哥能更错愕,或者至少若有所思。但哥哥只是移开目光。他说:“你是这样想的吗……”
风吹来,森林几度摇摆。几片干枯的叶子从脚边滚过去,和地面碰出几声细微的脆响。
“回去吧,佐助。”哥哥说,“该休息了。”
第二天,佐助醒得很早。在他出门的时候,天只蒙蒙亮。他打算再去山里晨练,顺便思考一些事情,因此往河流上游的方向走,到了森林更深处。没想到,那个一夜不见踪影的白头发男人正蹲在河边。
鲜红的颜色随着水流扩散,已将他面前的河面染红一片,同时佐助也嗅到一股新鲜的血腥味。他在高地上立足,看到那个男人的确是在洗濯身上的血污。
“喂,你昨天晚上真去杀人了?”佐助毫不客气地问,“这是别人的血,还是你的血?”
白发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起身。“哦,明月的弟弟啊。”他咧了下嘴,像是个笑,“是小的那个。”
隔了一段距离,男人金色的眼睛却还能反光,冷冷的两点,像匍匐在河边饮水的凶兽,被人打扰时抬头盯来一眼。笑也不友善,更接近冷冰冰的威胁。究竟是故意如此,还是本能使然?佐助不觉握住刀柄,握紧又松开。先前在姐姐身边,他没有机会单独接触他,现在直面,才觉出男人周身散发的冷厉和煞气。
很强,而且不详,简直像一头尾兽。难怪哥哥担心。
“这些血吗?只是解决了几个不怀好意的宵小之辈罢了。”男人说得漫不经心,不再看佐助,回头继续清洗。他洗得倒是很认真,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像生怕这些血迹残留在身上。“喂小鬼,刚刚你的杀气很明显。怎么,眼前的一幕让你感到害怕了吗?”他粗鲁地大笑起来,“跟昨天那个大的小鬼反应一模一样。明月的弟弟也不过如此。”
言语中的轻蔑之意很容易激怒一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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