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只能擦肩而过》第33章


间。
他抱着侥幸心理,继续若无其事的同阮梦在一起。四个月后,他回到家提出与欧美玲解除婚约那天,陆老爷子气得几乎要昏厥过去,掏出手枪顶在他脑袋上,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美玲现在被你糟蹋的怀孕了,肚子都起来了,你竟然敢跟她解除婚约。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顷刻间,像是冬日里的一盆冰水从陆庆鄞的脑袋上直直的浇了下来,他从里到外都冷透了。他被陆老爷子锁在家里,他绝食了一周,他试图自杀。他用尽了一切办法,像一只困兽一样在冰冷的铁笼子里坐垂死挣扎,可是无济于事。欧美玲怀孕了,有人在四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亲眼目睹他和欧美玲去了军区招待所,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无从抵赖。
在他失踪的那个月里,阮梦也发疯似的在找他。可是找不到,陆庆鄞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了一点消息。她去陆庆鄞的单位找他,可她根本连大门都进不了便被门口的卫兵拦了出来;她在门口守着,很快便有人将她轰走。
她那样恍恍惚惚的过了两个月,才得知消息——陆庆鄞已经结婚了。也几乎是同时,她在医院体检时,得知自己怀孕了,怀了陆庆鄞的孩子。
她的父亲和母亲都生于书香门第,为人传统正直,亲生的女儿竟然未婚先孕,而孩子的父亲还是个有妇之夫,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在连续数日的以泪洗面后,他们决定,还是让阮梦先把孩子打掉再说。至于她这辈子,流言蜚语该怎么躲,还能不能嫁人,后面的生活该怎么过,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阮梦没有让母亲陪着,自己独自一人去了医院。在临上手术台前的那一刻,她又反悔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她和陆庆鄞相爱过的唯一的证明,拿掉了那个孩子,她就真的生无所恋,什么也没有了。
她几乎是踉跄着从医院里跑了出来,在冬日的北京街头走了一天,最终在夜色降临之前做了决定。
☆、第三十九章 烬如霜
山顶墓园里寂静无声,只偶尔有鸟从林间飞过时扑簌翅膀的声音,更衬得漫山遍野的静。雷峥鸣久久的凝望着阮梦的照片,耳旁还回荡着在她登机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谢谢你峥鸣,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
三十年的尘与土,他早已由当年血气方刚的少年变成了如今两鬓斑白的中年人,世事将他的心磨砺的坚硬如铁,唯独有一个地方永恒的为她保留着。为了她那一句话,他终身未婚,生命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雷峥鸣有时候在想,要是当年他没有暗中帮阮梦办好去加拿大的手续,没有帮她瞒天过海,没有放心让她一个人怀着孩子只身去国外,而是留住了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但是没有如果。阮梦一到加拿大,便彻底失去了联系。陆庆鄞很快便知道了阮梦怀孕的事,开始满世界发了疯的找她。这件事传到了陆家老爷子的耳朵里,更是下令无论如何要把陆家的骨血带回来。陆家容不下阮梦,但骨子里的骄傲与独断更容忍不了自己的血脉流落他乡。
但是查来查去,只能查到阮梦是在温哥华下的飞机,然后她整个人便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再也寻不到踪影。
时隔九年后,雷峥鸣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他魂牵梦萦的那个人。给他打电话时,阮梦已经病危住院。她恨了那么久,一个人隐姓埋名的扛了那么久,最终还是要亲手把陆远扬送回陆家。
接到电话后的雷峥鸣,立刻坐飞机飞去了温哥华。他此生最庆幸的事,便是在阮梦弥留之际见了她最后一面。
推开她的病房门时,她正靠在病床上看书,房间里弥漫的淡淡的百合花的香气。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苍白到近乎透明。因为病痛,她整个人已经瘦得脱了形,可当她抬头看向他时,嘴角的笑容的弧度骤然间又将他拉回了记忆深处。
他坐在床边同她聊天,问她为什么再也没有联系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她说起话来有些吃力,但还是一字一顿的讲给他听。陆远扬坐在房间一角的沙发上,安静的玩着自己的拼图。
雷峥鸣第一眼看见陆远扬时,眼泪都要流下来。他的眉眼之间的神韵,简直像极了年轻时的阮梦。那一刻,他在心底默默地告诉自己,这一生拼尽全力,也要照顾好这个孩子。
他守在阮梦身边,直到她停止呼吸那一刻,才打回电话给陆家,说他找到了陆远扬。接到电话的陆庆鄞整个人都定在那里,接着听筒便无声无息的从他的手中滑落。雷峥鸣几乎能想象到陆庆鄞在电话那头彻底崩溃的样子,甚至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有多痛,他的心里有多痛,阮梦心里有多痛,身为罪魁祸首的陆庆鄞早该尝尝了。而陆远扬的存在,更是分分秒秒在提醒着陆庆鄞,他曾经拥有过一份多么美好的爱情,又怎样亲手将其毁灭。
“雷叔,这么多年你后悔过吗?”陆远扬开口问道。
“后悔什么?”雷峥鸣问。
“后悔——遇见我妈妈,然后就一个人孑然一身到现在。”
雷峥鸣的目光投向远处,淡淡的笑了笑:“如果说后悔,那我这么多年只后悔一件事,当年我为什么没有勇敢一点,把你妈妈从你爸手里抢过来,我后悔为什么没能守护她。”
陆远扬的脑海里浮现出苏忆北的样子。他拍了拍雷峥鸣的肩膀说:“那我得拼尽全力,不要步你的后尘了。”
离开山顶墓园后,陆远扬前往自己位于温西的一栋临海别墅。雷峥鸣去与文俊生谈判,他在别墅里等消息。晚上八点左右,雷峥鸣打来电话:“文俊生同意了您开出的条件,签了股权转让合同。”
陆远扬满意的笑了笑:“麻烦你了,雷叔。”
“您客气了,二少爷。”
“现在一切才算正式开始,注意保密,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明白。”雷峥鸣答道。
挂掉电话后,陆远扬起身走到窗前。落地窗外的大海在夜幕中一望无垠,只有远处的灯塔顶端亮着一盏灯,更衬得藏蓝色的海面深邃无边。阵阵潮汐翻涌,思念也在疯也似地生长。他想念着那个不在身边的女孩,心脏又隐隐传来钝痛。
陆远扬原本计划着在温哥华多呆两天才回国的,结果那晚凌晨国内突然来电,父亲病情加重,让他赶紧回去。
他立刻订了飞往北京的机票,连夜赶回国。第二天下午三点落地后,他直奔医院。陆庆鄞已经被送进了加护病房,专家组的人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考虑要不要送往美国进行治疗。
陆庆鄞的肺癌在五年前做了切除手术后癌细胞又一次扩散,情况很不乐观。陆远扬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专家组的决议。
陆远航走到他身边坐下。陆远扬没有看他,亦没有说话。陆远航的身子往后仰了仰,突然轻声的开口道:“我知道你打了什么算盘。不过你那点小伎俩,对付我,还嫩了点。”
陆远扬没有说话,平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你昨天拿下了文俊生。这么算来,你现在手里应该持有陆氏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吧,速度够快。不过,虽然我和我妈手上的股份加起来只有百分之十五,但里面那位的遗嘱我已经从夏律师那里看到了,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陆远扬的脸上依然挂着淡而疏离的微笑。他点点头道:“愿闻其详。”
“说实在的,老爷子对你不错。他把国内国外大大小小的地产都给了你,连同他名下的其他企业的股份也都给了你。可是唯独陆氏,你一分钱也沾不到。咱家老爷子虽然病入膏肓,脑子倒还算清醒。要是让你这个私生子染指陆氏,他的脸面往哪搁,你说是不是。”
陆远扬听完,没有立即说话,转过头对陆远航笑了笑,然后说:“哥,你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有一个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他看向陆远航,笑容逐渐敛去:“你太心急了。你急着想击败我,急着想证明你才是陆家唯一儿子,急着炫耀,这一点你还真是跟欧美玲一模一样。可是再急也没用,里面那位还有气呢,你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话说得太满,最后噎死的是自己。”
专家组的最终决议是不同意转院。陆庆鄞目前的身体情况经不起长途飞行的颠簸,所以他们决定从美国抽调专家组和运输仪器过来。陆远扬当即派人去批了航线,用私人飞机从美国运送了专家和仪器过来。
陆庆鄞的身体状况已经经不起手术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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