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害怕我爱你》第60章


她闭着眼睛翻转过身来,朝她挥了挥手——很像张爱玲笔下,美丽而苍凉的手势。
相较于别的公司在假期上的吝啬,辜徐行在假期的安排上还是很大方的。那年春节,他不但给所有员工加了一个礼拜假期,还派下了厚厚的红包。
部分单位同事为避免春节回去被逼婚,都计划了世界各地的旅行,宁以沫却在放假当天去超市囤了一大推年货。
她听说辜徐行春节那段时间会在英国谈合作,便做好独自宅在家里过冬的全部准备。
她很习惯一个人的生活,每天忙着给自己做各种汤汤水水,闲下来的时候,她便抱着那只被她取名“帝都”的猫聊天。
北京人都把过冬叫猫冬,她以前单纯觉得猫就是躲着的意思,直到切实地养了一只猫,她才知道为什么。
“帝都”既懒又贪暖和,每天都追着太阳跑。好在辜徐行的房子够大,且四面通透,只要有太阳,总有一面能透进阳光。有了这样一只活着的“向日葵”,宁以沫便也能随时找到太阳。摸清它的习性后,只要它的耳朵一动,她就会自动抱着它去个暖和的地方。
小除夕那天,宁以沫花了一个上午准备好了过年的菜,又和了面粉准备年初一的饺子。
裹饺子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在想,他在英国怎么过年?她对英国的印象仅限于大雾、皇室、伦敦、莎士比亚,她实在想不到英国人会在中国新年那天吃什么,裹了猪肉丸子的汉堡吗?
如此联想,她自己都有点忍俊不禁。
包完饺子,腰酸背痛地起身时,已是下午两点。她才想起忘了给“帝都”喂食。她叫了几声“帝都”,楼上楼下找了一圈都不见它的踪影,吓得变了脸色。
她的第一反应是它不要她了!
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大声叫着它的名字,遍寻不得的她停在了辜徐行的卧房门口。
所有屋子都找遍了,唯独这间房没有找。
他不在的时候,她一直恪守共处原则,从未对他的私人领域产生过一丝半点的好奇。可是现在不同了,她似乎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走进去看看。
她拧开门把手,门应声而开,她一眼就看见“帝都”
趴在他的书桌上 。书桌对面的窗户开着一条尺余宽的缝,一束淡黄色的、温柔的光线落在帝都灰色的皮毛上。
她靠在门口,放心地笑了。
犹豫片刻,她走进了他的房间,在他的书桌前坐下,环顾四周。他的房间大而整洁,四处纤尘不染,一旁还叠放着他的衬衣,一根纯黑的腰带丢在那叠衬衣上,又让这过于严谨整洁的屋子多了些男人味。
他似乎走得很急,没有叠被子,掀开的被角还保持着他刚走那天的样子。正是这小小的凌乱,让她心里升起了点点念想,就好像他还在这附近,并未走远一样。
她鬼使神差地走到他的床边,靠着床沿附趴下,将脸贴着他留下的痕迹上,望着窗外白蒙蒙的阳光发呆,嘴角挂着抹柔和安宁的笑。
那光线渐渐从“帝都”身上向她这边移了一分,又移了一分,最后落在了她的脸上,她在这阳光里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帝都”忽然跳进了她的怀里,它继续她便抱着养神。
渐渐地,太阳光又离开了她身上,她困得不行,又觉得冷,迷迷糊糊地掀开被角钻了进去。
被子里满是阳光和他惯用的古龙水味道,那样的味道让她安心极了,她将怀里的“帝都”紧了紧,坠入睡眠中。
于是,等急着回来陪她过年、赶了一夜班机回来的辜徐行准备回房补觉时,一推门便看到了这犹如宫崎骏动画里的一幕,一人一猫酣然相拥,睡在他的床上。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坐下,温柔地注视着她,冬日的午后静得像在演默片,能听见她几不可闻的鼻息声。
她对的小脸掩在被子和长发之间,脸上未施脂粉,素净通透得像上了釉的白瓷,她的唇微微启着,露出两粒贝壳般的门牙,透着点介于女人与女孩间的诱惑。
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她的脸颊零星散落着几点小雀斑,看着看着,他忍不住伸手去擦那点雀斑。
她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把头往被子里缩去。他怕她窒息,伸手去捞她的脸,她却下意识地抓取了他的手,将它枕在脸下、
他的心猛然一跳,忍不住低头朝她唇上轻轻吻去。
“帝都”警觉地睁开眼睛,嗖地跳下床,箭一般飙出门外。
宁以沫骤然从梦中惊醒,刚一警觉,就感觉到他熟悉的气息和温热的唇舌。她的脑子轰地炸开了,被子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她不敢睁眼,尽量憋着呼吸,不让他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这时,已经跑出去的“帝都”又“蹑脚蹑爪”地溜了回来,偷偷往门内瞄了一眼,然后心领神会地“喵”了一声,跑去了别的地方。
他灼热的呼吸和亲吻滑去她的耳垂、颈边,她浑身都因这过于熟悉的触感起了起皮疙瘩。她死死地绷着自己,自觉脸越来越烫,连整个身体都快燃烧起来了。
他抬起手,轻轻地撩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凑在她耳边低语:“你这样会把自己憋死的。”
闻言,宁以沫把眼睛睁开一点缝,朝他看去,刚对上他黑亮的眸子,又紧紧闭了起来。装睡已经不现实了,她双手抵在他胸前,再次将头缩进被子里。
他掀开被子上床,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拥进怀中。他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用食指指腹轻轻勾勒她的唇线。
宁以沫面红耳热地趴在他胸口,他的心跳很快,也很有力,她默默地听着他的心跳,紧张得几乎晕倒。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忽觉唇齿干涩得厉害,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坐直身体,将她抱在自己身上,十指没入她的发间,目光迷离地叫着她的名字:“以沫……我爱你。”
他的声音像有摄人心神的魔力,宁以沫浑身过电般地颤栗了下,微微湿润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他的手熟稔地探进她的睡衣领口,将她的衣服半褪了下来。她光滑圆润的肩裸露在空气里,他动情啃咬着她的肩、锁骨,她羞怯地将头埋进他颈窝里,像要钻进他的身体里。
身体皮肤的记忆有时候比心的记忆更加忠实,他们的身体迫切地需要彼此,急于他们的思想。
他身体压了上来,将她困在床靠背和他胸膛之间,她伸手揽住他的腰,生涩地回吻他,她的鼻尖贴着他的鼻尖,呼吸着彼此紊乱的气息。
她的回应让他难耐地发出轻呻,他再度想起多年前那个梦,这样的回忆让他的血液都开始灼热沸腾。他分开她僵直的双腿,用力挤入她的身体。她的大腿因疼痛而绷得笔直。他的灵魂因她如在天堂。
那一刻起,她真正变成他骨血的组成,永恒的存在。
大结局(上)
他们的缱绻缠绵很快便被春节后的复工打断,集团总裁一向是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职业,复工后的辜徐行大多时间都忙于穿梭世界各地。即便同在一个屋檐下,以沫都不能保证每天都能见到他。
这天傍晚,以沫正在厨房炖鱼汤,临时接到辜徐行的电话,让她去书房拿一份文件送去某家商务会馆。
以沫赶到商务会馆,找到辜徐行电话里交代的地方,推门而入时,发现雅致的包房里只坐着他和另外一个微胖的男人。见她进门,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以沫感觉到他的目光,有礼有节地微微一笑,然后将文件交给辜徐行。
辜徐行接过文件,目光却久久凝望着她。她明知马上就该离开,还是禁不住顿在原地回望着他。彼此的眼神久久交缠,胶着。
对面那个男子很有眼力劲地劝以沫留下吃饭。
以沫自觉不妥,不敢打搅了他们商谈,微笑着告辞退下了。
等到以沫将门带上,那男人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对辜徐行说:“您二位感情真好,这么多年来,居然一直没变。”
辜徐行讶然抬眸看他,不解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那男人笑了笑说:“辜总,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六七年前,我就在聿城见过你,还有刚才那位小姐。”
见辜徐行一脸茫然,他启发式地问:“您还记得‘温莎’KTV么?那天我跟着一个生意场上的朋友去应酬,您也在,我就坐在您附近。”
被他这样一提点,辜徐行影影绰绰地想起当年在温莎的事情,确实好像有那么个人存在,只是时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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