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瘾》第64章


咿咿呀呀的二胡声, 凄凉到连秋风打着旋儿都带着一样的味道。
喻棠顺着视线看了一眼,想了想,掏出身上仅有的零钱,做完后又开始美滋滋地想提着的这袋甜品, 只是沿着巷子一侧慢慢的走,心情轻松。
今天她运气不错,来时看见薄越进了对面公司大门,因而观剧时竟然没受最后悲伤的结尾影响,只是惆怅了一会儿,很快就走了出来。
她现在算是能体会到暗恋这种事为何会成为那么多作曲家的动力,它是热情却秘密地,能让人的满足感限度下降到最低,一点甜头就能心旷神怡。
刚要到巷口时,有人叫住了她。
“——喂。”
是一道苍老的男声。
她回过头,却只看见那个乞丐爬起来,一点没有伪装出的残疾样,神情异常冷静。那个女人走了过去,用背对着她,看不见脸。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这一边,也根本没有多余的人。
“……这是错觉。”
你怎么知道?
喻棠下意识地想,反应过来后,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
她想出声,却发现喉咙仿佛被棉花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挣扎都是徒劳。
有人对她说话,却并不现身,这是多诡异的事情!
就在莫名的恐惧感控制了她时,那道男声却又慢悠悠地出现,以一种能读懂她所有想法一般的语气姿态,继续慢条斯理地说话。
“不要怕,这里是你的梦境,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声音虚无缥缈,温柔到了带着蛊惑的境地,“醒来后,你就会忘掉。”
真的是梦?
这时,喻棠提着袋子站在原地,发现脚也动不了,只能站在原地干干地耗着。
“对,连我,也是梦。”
“我是你的潜意识,所以能读到你的想法。”
“……你很喜欢这个地方?”
喻棠没有回答,她显然不信任这个说法,因此显出几分警惕。
那个声音变得更轻,听起来如同诱哄“放心,面对我时,你不必这么警惕,因为我本来就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你看,你是不是现在不需要借助外力,就能听清所有东西——”
喻棠恍惚一下,这才顺着这句提醒,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确没有戴任何外置设备。
这就是梦的最佳证明。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极为温和的。
……是吗?
她刚要放下心,却听见心跳随着这句发问骤然变快。
喻棠站着的位置非常尴尬,她既无法出了巷子,也无法往后退步,视线的所及范围,就是以站立着的点为圆心,只能四下转动身子。
这种诡异的状态下,她能坚持稳住身体就已经费了大力气。但超自然的力量她也从不信任,喻棠左右掠过一圈,发现并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改善现状,因此当机立断,整个身体往一侧的墙壁靠去。
她打算借用支撑点,用手使点力气。
“……性子倒是倔。”
喻棠心理暗道,要真是梦,不如让她赶紧醒过来。
这种真实到有些可怕的经历,并没有比鬼压床带来的恐惧好到哪里去。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并没有任何用处。
挫败地躬身喘着气,抬头时却感到身侧投下一道阴影。
她转头,对上一双既讶然,又冷淡的眼睛。
有些熟悉,但又非常地陌生。
是谁呢……谁会这样看着她?
喻棠迷迷糊糊,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那道男声仿佛念着咒语,“你该忘了这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忘掉?
她下意识地抗拒着。毕竟忘掉一部分东西,是件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才对,经历过的人是不会重蹈覆辙的。
不对!经历过?她明明没有这种经历才对……
那她究竟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太倔了。”
有人缓缓地感叹。
女孩的心理素质超乎寻常,这大概是计划中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件事。
其实这件事情,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在女孩记忆里留下什么痕迹。但拿人钱财,为人办事,有钱有权的人想做事情万无一失,他不会多问,自然也只管做好被委托的事情。
喻棠还要试图对着那双对上的眼睛发问,却只看到那个女人笑了一下,冷淡残酷,带着高高在上的轻蔑,并没有给予回应,迈着步子转身走开。
等等……她想出声,却发现知觉依旧不受控制。
喻棠额头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全身止不住地发抖,手腕脚腕处都传来酸麻入骨的疼痛。
要化了一般。她努力地喊,本只是指望求救,却没想到最后一秒,竟然真的如愿叫了出来。
“——啊!”
女声刺耳犀利,一点没有悦耳之感。
头顶的警报响起,薄杉仿佛毫无所觉一般,又站着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
她淡淡地仰头,听到地下室的出口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外门处有一根抵着地下室房间的铁棍,薄杉想都没想,顺手拎起来,当机立断,开门闯了进去。
里面白大褂的男子正在试图控制椅子上的女孩,他没料到动静,有些吃惊地抬头,“薄总,不是说好了,催眠的时候不能……”
薄杉扯了下唇角,丝毫不见慌乱。
她道,“你可以走了。”
“什么?可是钱还……”
“——!”
一切归于沉寂。
男人因为毫无警觉,被用棍子直接砸晕在地。
薄杉眉毛不动,她一点没有计划失败的恐慌,脑子里则是精密地计算起如何解决这样的险境。
看来还是有些本事。
借着高挑的身材,她把女孩再次捆了起来,面不改色地自从包里摸出一则刀片——这种东西显然比小刀更适合女性。喻棠还在深度睡眠的状态,毫无力气地任人宰割,薄杉调整好一切动作,动作很快,最后好整以暇地坐着
她接受过防身训练,也坚持克制健身,有着近乎变态的禁欲生活。
薄越带着身后两个随行的保镖闯进来,并不意外见到的是这种情景。
男人脖前的衬衫领口松开,显然是匆匆忙忙,不再如往日的一丝不苟。但除此以外,并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就连鞋面,也依旧一尘不染。
这一切都说明,他是有计划,并非受控之下,被动所为。
“……你比我想象得聪明,也比薄阳那个废物聪明不少。”
薄杉扫了一眼他身后,笑了,“人都被你派到城外去了?我们俩不是亲姐弟,这方面倒是容易想到一起去,”
薄越喘着气,额前起了薄汗,却表情不变。
他知道,眼下流露出任何的动摇,都是不恰当的。
屋子的中间倒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后脑处有受到重击的痕迹,彻底失去了意识。
“让他们俩走,你把你身上的枪也给扔出来,”薄杉的语气甚至说得上愉悦,指的是薄越身后跟着的两个高大黑衣人,“别跟我耍花样,这次可没有‘敬爱的父亲’替你做主。”
内容是冷嘲热讽的挑刺。
薄越丝毫不受困扰,只是挥挥手,看起来似乎比她还要冷淡。
“我知道,”他用非常平静的语气开口,“大姐。”
余光可以瞥见墙上的钟表。薄越果断掏出身上的武器,丢在地上,作投降状时,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手表的指示。
秒针在这个时候仿佛也变慢了。
“踢过来。”
对方的语气骤然变得凌厉。
女孩的脖子处也被绑了绳子。薄杉一点没有绝境中那样的所感,眼见对面的人依照要求行动,又道,“他们出去了,嗯,我想想……关上门,反锁上……对,不要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否则——”
“咣当——”
昏迷中的喻棠被踢下了床,整个人毫无所觉,被人拽着头发,脸颊因为擦伤开始不断流血。
血染得红色在暗黑中看不清楚,但猜得到。
“……啧,虽然不太受重视,但还挺娇贵的。”
她说的时候,眼神并不在拽着的女人身上。
薄杉想,这喻家养女儿,到底是要做表面功夫的。不像那个男人,对她的要求简单,却又总是一脚把她揣进严苛的训练里,美其名曰,锻炼锻炼。
薄越目不转睛,面色淡然,看不出来有多在意。
这也是意料之中。薄杉眉毛微挑,流露出与平时精明强干不一样的惬意风流。
“你对你这个未婚妻,的确是挺负责,毕竟换成你亲爸,今天肯定是不会过来的。”
“少一个人也就少一个嘛,跟他有什么关系——”
薄杉看起来还相当冷静,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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