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远点(居筱亦)》第75章


聂家比程家的人多,可是吃饭时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说话,程佑宝是不习惯这样气氛沉沉的场合的,不过这是聂维扬的家庭,她就知道自己必须接受。
她是愿意为了他改变为了他适应为了他成长的。
饭后,聂戎生说:“到我书房去,可以好好说会儿话。”说着沈英也跟了上去。
聂维扬颔首,拉了拉程佑宝,见她耳边的水钻发卡松了,又替她重新别好,沈英回过头,就见到了这亲昵温馨的一幕,她的唇紧紧抿了一下,才转过身去。
程佑宝一进书房就能见到聂戎生挂在墙上的佩剑,家具都是实木雕花的旧时样式,在角落居然还有个小型的沙盘。
“小程,快过来吧,当自己家里,不用拘谨的。”聂戎生示意他们坐下,眼睛却看着她的手,她这才发现自己还和聂维扬交握着,脸上泛起红霞,很快就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手。
聂戎生和沈英,聂维扬和程佑宝,分别坐在两边对视着。
聂戎生很少开口,都是沈英在问,程佑宝老老实实地回答,偶尔聂维扬会开口说两句,气氛还算融洽。
中途聂维扬接了一个电话,似乎很要紧,还得出去接听,就剩下程佑宝和两位长辈在。
沈英突然问:“听维扬说你是念师大的?什么时候毕业?”
程佑宝点点头说:“嗯,明年就毕业了。”
只见沈英推了下聂戎生,而他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小程,那你毕业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毕业的打算?程佑宝愣了一会儿,这个问题她似乎没有认真考虑过,毕竟还有一年多,无非就是考研进修,或者直接找工作,不过她更倾向于后者。
她在快速思考怎么回答,担心回答得不好的话两位长辈觉得她毫无打算地混日子,落了不好的印象。
可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听见沈英继续说:“你伯父的意思是,问你有没有想过再继续念书?比如到国外留学什么的,趁着年轻出去外面见识一下,伯父伯母认识一些人,可以给你推荐好学校的……”
到国外好的大学留学,也许是很多年轻人的梦想。
可是这个很多里并没有程佑宝。
她愣过以后,便是沉默,或者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聂维扬在这里,聂维扬去年才从美国回来,是打算在京发展的,而他今天第一次带她回来见长辈,在这样的情况下建议她到国外留学是什么意思?
她或许天真或许单纯,却并不傻。
今晚大家都待她很友好客气,她原以为自己表现不错,应该算是过关了。
不成想,原来她还不够好。
☆、坚定
“你们想多了;只要我在这里;她就哪里都不会去。”虚掩的书房红木门不知何时被推开,高大的聂维扬站在门侧,手里还拿着手机,看来刚通话结束。
此时他的眼神就像是结了霜的夜色;又黑又冷。他抿着唇看了看他的父母;眼里掠过失望,再看向程佑宝;她绞着手坐在那儿神色有几分不知所措;见到自己明显地松了口气,让他觉得心疼,便沉声说,“佑宝;过来我这儿,已经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
程佑宝讶异地张了张嘴,并没有动静,长辈还在说话,贸贸然走掉太没有礼貌了,可又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受委屈,心里已经回暖。
见佑宝动也不动,聂维扬索性大步走过去把她拉起来,没等父母有反应,两人就要往外走。
聂戎生眉拧得紧紧的,沈英没他沉得住气,冷冷斥了一句:“维扬,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规没距了?你眼里还有没有爸爸妈妈?”
“爸,妈,正因为我尊重你们,所以今晚才带佑宝回来,就是希望能得到你们的认同,我以为我喜欢的人,你们也会喜欢,也会高兴。”聂维扬定定地看着父母,语气很平静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又顿了顿,他才继续说,“可原来我错了,你们还是和当年一样固执。”
“你!”沈英气得站起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蓦地,聂维扬被程佑宝拽了一下,低眉看她,她朝自己摇摇头,声音很轻:“维扬,你别这样,咱好好说话。”
他挑了挑眉,仿佛能知道她的心思,又或者带了几分期待。
只听佑宝安抚了他以后,才跟二老说:“伯父,伯母,谢谢你们的好意,可是我不打算到国外留学,因为我没想过和维扬分开,如果要进修,在国内也有很好的大学。”她说话有些不稳,可视线却坚定地望向聂家父母,手里感觉到聂维扬的温度,就更有了底气,“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可我会努力做一个配得起他的人,也会努力让你们喜欢我的,请你们同意我和维扬在一起吧。”
沈英怔了怔,想要说点什么,被聂戎生拉着,他咳了两声,才点点头说:“小程,我们并没有觉得你不好,刚才的建议只是觉得你还年轻,应该出去外面走走看看,世界很大的,选择也有很多,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他说的是实话,他和妻子并不是觉得程佑宝不好,相反的经过今晚的见面,觉得她是个单纯善良又受过很好教育的小姑娘,可当儿子的伴侣,光有这些是不够的。
谁不想皆大欢喜?
程佑宝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一句话,当时觉得很动容,这回想也没想就用上了:“我不会,在他的眼里,可以看到我的世界,这样就够了。”很直白的真性情的回答,甚至于还有些傻气。
到底年纪还小。
聂维扬的表情已比方才温和了许多,动容地笑了笑。
聂戎生的表情很深,不知道对这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沈英却一直皱着眉。
有人给屋里沉闷的气氛添了生气,是聂维意。
她在外头敲了敲门,仿佛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笑容满面地拿着一个盒子进来:“爸,妈,我刚才和阿姨收拾东西看到这个,实在是觉得很好看,就给你们拿上来了。”转而又对佑宝说,“佑宝,我先拿来看了,你别介意啊。”
程佑宝看到盒子,才知道聂维意说的是她绣的十字绣,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却听到聂维意已经在说:“爸,您看,这每个福字都不一样呢,这得花多长时间才绣得出来啊。”
其实十字绣并不是稀罕物,聂维意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她身上穿的外套上的花纹,就是正宗的苏绣,那师傅寻常人也请不来。
聂维扬一下子了解了她的用意,可很快就想到了别的什么,拧起眉来:“你自己绣的?”她学十字绣的时候是他们在一起没多久,公寓那儿的两个抱枕就是她做的,后来他觉得这玩意儿伤神,就不许她再碰。今天既然来见他父母,她决计不会买外头的成品,肯定就傻乎乎的自己绣的。
怪不得这几天给她打电话都没精神。
他关心地抓起她的手左看右看,记得之前她还扎了满手通红的。
还有长辈在,程佑宝实在没他厚脸皮旁若无人地亲昵,只快速躲开把自己的手收起来,赧然说:“伯父伯母,我学绣的日子短,绣得不是很好,就想图个好意头,祝大家新一年福气绵绵。”
聂戎生仔细看了看,的确是寓意很好的百福图,而且她虽然小,却也知礼,刚才没有让维扬夺门而去,让父母难堪。
可沈英却看也不看就闭了眼,眉头紧皱,聂维扬以为母亲还要发难,唇抿得更紧了。
最先发现异样的还是聂维意,女儿总是比儿子细心,她放下东西,小心摸摸母亲的头问:“妈,您是不是头又疼了?”
沈英点点头,低吟了一声,她一直有偏头痛的毛病,这几天想着聂维扬的事又没睡好,才又不舒服了。
“我去叫医生来!”聂维意说着就快步走出了去。
聂戎生打仗练兵是厉害,可不会治病,只能拉着老伴的手给她顺气,还吩咐两个孩子:“你们先回吧,有什么以后再说,你妈不舒服,不要扰她了……”
可谁会这当下走掉?
聂维扬的手收得很紧,程佑宝感觉得到他的担心,悄声说:“你还记得我姑妈么?她也有偏头痛的毛病,我有法子,你先去拿盆热水来。”
见她表情笃定,聂维扬点点头:“那你等着,我到楼下一会儿。”
程海清一个人住,一头疼起来就只能吃药缓解,程佑宝觉得这样不好,就专门去跟一个老中医学了按摩,还抄了几个养生方子,每年放假去探望程海清的时候就给她按摩熬汤喝,程佑宝就算回了家,也会定时地打电话提醒她多注意保养,对此也有了些心得。
她定了定神,就走到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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